“露易丝·肯特女士在家吗？有你的信。”邮递员敲响肯特家的大门。

玛莎·肯特先从门上的猫眼确认门外确实是邮递员才开门——门上挂着仅能打开5cm左右宽度缝隙的防盗门链。

“谢谢。”玛莎说。

“祝您今日愉快。”邮递员把信从缝隙里递进去，轻快地说。

“你也是。”玛莎接过信，关上了门。

“玛莎，是谁寄来的信？”露易丝略显吃力地扶着肚子走过来。

“嗯……信封上没写。”玛莎皱着眉：“我想，还是等克拉克回来之后再拆信比较好。”

露易丝有点儿犹豫，她轻轻从玛莎手中抽出信件，用眼神阻止了玛莎想要把信拿回去的动作：“放心，玛莎。我不会打开的，我只是想看看……”

信封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如同幼儿涂鸦，劣质墨水带着化工原料的臭味，边缘顺着信封的表面纹理向周围晕开。

呜呼，有趣。

露易丝带着些兴味地挑起一边眉毛：

就算写字的人腕力再弱，也会在纸张上留下印痕，但这些字迹就像是用毛笔写的一样，只在纸张表面留下墨迹而没有印痕。最重要的是——虽然字体拙劣、笔画粗细不均，但还是能看出字母整体是向右微微倾斜的。这种书写字形她见过很多，是经典的中国学生习惯。

可惜克拉克现在在外太空进行他的“英雄事务”……

她捻了捻信封，凭手感和厚度判断里面没有铅层，又拎着一角轻轻抖动，确定里面没有可疑粉末状物质，盖革计数器也显示一切正常。

但露易丝并不打算拆信，而是拿起电话，拨通了某个号码：“希望没有打扰你，但为了以防万一，我觉得还是只能拜托……”

敲打音像店地下 泰坦基地

银发女孩躺在沙发上，手肘支着掌机玩换装游戏，屏幕上一片梦幻粉嫩，与她本人在魔法作用下形如骷髅的恐怖面孔形成鲜明反差。

银女妖（Silver Banshee），这是茜沃恩·麦克杜格尔（Siobhan McDougal）的代号。听起来似乎跟超级英雄不太搭？但她确实是泰坦的一员。

茜沃恩出生于一个古老的魔法世家，家族中的女性代代传承“银女妖”力量的同时，也承受着痛苦的诅咒——在继承力量的那一刻起，继任者耳边将不断回响着女妖的哭嚎，这种哭嚎会把人慢慢折磨到发疯。而继承仪式则需要继任者杀死先代，即女儿杀死母亲。

不过西沃恩并未经历继承仪式，她是在某一天突然觉醒了银女妖的力量并使用——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让我们回到现在。

“生物信息验证通过，欢迎回来，超级少女（Supergirl）。”

进来的年轻女孩穿着朴素，金发扎成一束马尾，蓝眼睛遮在老土的黑框眼镜后面，手里提着M记的外带纸袋。

“欢迎回来——我都快饿死了！”银女妖欢呼一声弹坐起来，殷勤接过超级少女手中的纸袋，掌机被她随手塞到沙发垫下，迫不及待地拆开纸包把食物塞进嘴里。

“蝙蝠少女他们呢？”超级少女习以为常地给吃太快被噎住的同伴递上插好吸管的大杯可乐。

银女妖猛吸一大口，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又咬了一口卷饼才说：“你不是知道吗？蝙蝠少女和夜翼在哥谭。”

“罗宾已经回归，而蝙蝠也从外太空回来了，他们还在哥谭做什么？”超级少女坐在她旁边，拣了块披萨吃。

“我也不知道。”银女妖三两口吃完卷饼，开始对鸡米花下手：“可能又是他们的‘家庭事务’？你懂的，哥谭讨厌外地人。”

“哇哦——我闻到炸鸡的香味了，你们不能背着我吃独食……”红发绿眼的外星公主睡眼惺忪，脚步虚浮发飘地走到银女妖身边重重坐下。银女妖翻了个白眼，把鸡米花塞进星火嘴里，后者支棱起来抱着前者的脖子，整个人挂在她身上：“爱你，小刀（Shiv，Siobhan的昵称）……你们在聊什么？”

“没什么。”超级少女把蘸着番茄酱的薯条在辣椒粉里滚了一圈：“我本来是想拜托蝙蝠少女帮点小忙的，但很可惜她不在。”

“是要查资料吗？”星火捏着薯条犹豫了一会儿，突发奇想在蛋筒冰淇淋上戳了一下。

“噁，薯条蘸冰淇淋？这是你们塔马兰人特有的吃法吗？”银女妖夸张地抖了抖。

“我想是的，”星火举着薯条在虚空中点点：“在塔马兰，你甚至能吃到烤棉花糖蘸番茄酱。”

超级少女对快餐兴致缺缺，她象征性吃了点，用纸巾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指，才从卫衣口袋里抽出一封信件。

“你最好把这封信当回事。”黑紫色短发的女孩不知何时出现在她们身边。她有着美丽得近乎妖异的面容，眼瞳淡紫，皮肤苍白，嵌入眉心的宝石腥红如血。

她盯着那封信，神情寡淡而语气郑重：“我有预感，不管这封信上写的东西有多荒谬，我们最好都要把它当回事。”

“好极了。”超级少女嘴角抽了抽，眼神放空：“那我现在应该立刻飞到莱克斯大厦把亚历克（Alec，Alexander的昵称）流放到肯特农场掰玉米。”

渡鸦的表情空白一瞬，慢慢地问：“这跟卢瑟有什么关系？”

“因为这里写着，‘就我们所知，卢瑟与小丑已经达成合作。卢瑟提供氪石给小丑，小丑胁迫稻草人研发针对超人的恐惧毒气。但卢瑟不知道，小丑将在不久后绑架露易丝女士并对她进行植入手术，让一枚核弹的开关与她的心跳相连。当被引诱过来的超人吸入恐惧毒气后，露易丝女士会被当做复活的毁灭日杀死；而当露易丝女士死亡的那一刻，核弹将在大都会爆炸。’，over。”

星火松开银女妖，神情古怪：“这太荒谬了，还不如卢瑟提供反蝙蝠装甲给小丑来得可信。”

“什么反蝙蝠装甲？”泰坦基地主电脑的音箱传出蝙蝠少女的声音，同时显示屏上也出现了实时图像：“我假定你们不是想把我捆起来挠痒痒。”

“别傻了宝贝，如果真有这玩意，我要把你关在小黑屋里强制爱。”银女妖抛了个媚眼。

“行行好，女士们。”夜翼有气无力：“有没有一种可能，小芭（Babs）是我女朋友？”

“工作时间请称呼代号，夜翼。你作为泰坦领导人明知故犯，罪加一等，记得写两份不少于一千单词的反省书，录制朗诵音频在基地每天播放，持续一礼拜。”蝙蝠少女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将“铁面无私”发挥到极致。

“容我提醒，现在操纵杆在我手里。”夜翼在女孩们肆无忌惮的笑声中幽幽出声。

“或许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做自动驾驶。”蝙蝠少女不为所动。

“OK，fine。”夜翼识趣地转移话题：“超级少女，提出你的诉求。”

超级少女把信件扫描上传：“查查这封信，虽然亚力克认为这是他那些极端黑粉的诬蔑，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查一下。”

“卢瑟哪儿来的极端黑粉？”鹰火从蝙蝠少女身后探出头吐槽：“蝙蝠侠吗？还是哥谭宝贝布鲁西？”

“这可是你说的，不关我事。”超级少女不置可否。

众所周知，亚历山大·卢瑟讨厌蝙蝠侠；而他和哥谭宝贝之间的恩怨也完全来自于此——韦恩资助蝙蝠，亚历山大讨厌蝙蝠。

但因为正义联盟其他成员（尤其是超人）又数次保护过他和他名下的产业，所以莱克斯集团开设了一个正义联盟战损处理基金会，按照一定比例对正义联盟成员造成的战损费用进行报销（除了蝙蝠侠）。

“哦，是小蜜蜂（Bee）！”银女妖故意用黏黏糊糊的语气说：“我还以为你会一辈子待在你的‘犯罪之都’呢。”

鹰火一阵恶寒，她夸张地抖了抖：“行行好，别这样叫我，听起来在叫蝙蝠侠一样。”

“用报纸贴的？还挺谨慎。”蝙蝠少女把气氛从轻松愉快拉回正经严肃，她看着扫描文件咋舌：“行吧，还有……两分钟。过去以后把原件给我。”

“扫描件不行吗？”银女妖打了个饱嗝。

“这是报纸贴的。”蝙蝠少女说：“我得把那些小纸片都揭下来，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它们来自什么报纸。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确定发行时间。”

“OK，又是蝙蝠的小技能。”星火吃饱喝足，懒洋洋地仰在沙发上敷衍地拍了拍手：“我会为你鼓掌的。”

“收拾好现场。”蝙蝠少女露出冒着黑气的微笑：“如果你们不想在基地里看到某些生命力异常顽强的小昆虫的话。”

渡鸦慢吞吞地把桌面上的酱汁油渍和料粉用纸巾擦干净，和纸盒、包装袋一起扔进纸袋封好，递给超级少女。

泰坦基地确实是高科技的玩意儿没错，但是吧……它毕竟是个地下基地，还有着成员们各自的休息室，也就有数不清的卫生死角，所以保持环境整洁也是很重要的值日事务。顺便一提，在处理生活垃圾这点他们通常会拜托超级少女进行“无公害处理”（指扔进太阳）。

“还有要扔的垃圾吗？”超级少女问。

“没有，闪电小子（Kid Flash）扔过一次垃圾了。”星火从沙发垫下掏出掌机，被银女妖飞快夺走：“嘿！”

银女妖迅速将界面切换到《塞O达》，义正言辞：“别想动我的存档！”

“我发誓我只是想玩俄罗斯方块。”星火大喊冤枉。

与正义联盟总是冷场的黑漆漆翼手目不同，在泰坦里蝙蝠少女总是充当调停者的那个：“姑娘们，别吵架，我马上就到。对了，我们还带来了一位……至少对你们来说，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