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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绣球与外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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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颜叙丞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看见家门口放着的一束雪媚娘郁金香时,他才转动已经力竭的大脑。

噢,对了,路知谏已经出差了。

看多了路知谏家里整齐的多肉们,颜叙丞总觉得自己家里缺点植物,少了生命气息。

奈何他本人是个植物杀手,养什么死什么,一直把路知谏的多肉害死了五盆。

路知谏瞅着那死相惨烈的五颗多肉,叹了口气。

但是你以为他是那种遇到挫折就会轻易放弃的人吗?

盆栽不行,路知谏果断换了个方案——插花!

颜叙丞也不是干看着,他负责了一项重大的基础性工程,买花瓶,青的白的、素的艳的、瓷的玻璃的……

由于他白天都待在医院,所以换花的任务自然而然地被路知谏揽过去,每天回家一开门就是一束开得正好的鲜花,果然整个人的心情都亮起来了。

颜叙丞路上还在猜今天是什么花。

原来是雪媚娘郁金香啊。

他抱起地上可怜的花束,柔软的花瓣碰上他的左侧脸颊,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是还不错。

随着他打开门,玄关的小灯全部打开,他随手把车钥匙放在柜子上,然后带着这束蹲在门口等着呀回家的郁金香走进去。

餐桌上的花瓶里还放着昨天的紫色香豌豆。

花瓶里装着水,花卉的植物根茎会尽职尽责地把水分传递上去,所以它现在仍旧新鲜。

这该怎么办?

颜叙丞只能努力回忆路知谏是怎么做的。

可惜路知谏是个不爱邀功的人,干什么事都悄咪咪的,尤其是好事,仿佛怕人知道一样,不仅不提,他还竭尽所能的一笔带过,好像说得多了一点就会被人讨厌一样,所以颜叙丞实在难以找到成段的记忆,全都是碎片化的。

碎的像粉尘一样,不起眼,但是每时每刻、每地每处都有他的痕迹,比如夜晚他伏在桌面时顺着夜风飘来的晚香玉的幽香——

啊,想起来了,可以放在书房或者阳台之类的。

路知谏就是这样,平时没什么存在感,但是仔细找找却能发现哪里都是他。

用美工刀把绿色的包装纸划开,露出绿色的郁金香根茎,颜叙丞把原本瓶子里不太新鲜的蓝绣球丢出去给郁金香腾位置,将瓶身的水迹擦干,他选择把花瓶放在客厅。

至于桌上的蓝绣球,颜叙丞本来想扔掉,可是脑海里莫名出现了路知谏笑容恬静地侍弄它们的样子,他是如何挑出一个合适的瓶子,又是如何往里面灌水,如何摆弄这一颗颗蓝色的球,让它们呈现出最美的姿态。

还是算了。

网上说只要把它泡在水里一个晚上,绣球就能重焕生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倒是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实验一下。

正要去找个盆装水,颜叙丞的肚子却突然发出抗议:“咕噜噜~”

也对,他还没吃晚饭呢。

算了,做了一天的手术,回家还要自己起锅烧油做饭,这样的日子难免太苦了吧,还是点外卖好了。

颜叙丞不是个半途而废的人,他怕自己要是现在去点外卖,很有可能就把这几朵蔫嗒嗒的绣球给忘在脑后,于是只能一边找盆接水,一边试图说服自己的胃:“马上就吃,你不要叫。”

“咕噜噜~”

胃不听人的谎话。

“唉——”

耳边的水流哗哗作响,颜叙丞感觉自己今天一天就老了十岁。

所以路知谏到底是怎么做到每天早起锻炼,上了一天班之后还要插花喂猫然后做饭,晚上还能对他笑脸相迎的?

如果换成他的话,他是不会给任何人好脸色的。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跟“欻欻”的水流声一点也不和谐,完全融入不进去,只是一个在他左边响,一个在他右边叫,一个比一个嘹亮,像是在比谁的声音大,颜叙丞只觉得脑门疼。

可能是昨天被水蒸气烫了一下留下的后遗症吧。

是路知谏!

颜叙丞眼睛亮了亮,抢在对面人开口之前叫出了那个名字,“路知谏!”

路知谏穿着板正的西装,看样子还在办公室之类的地方,并没有下班,颜叙丞还在视频的角落发现一支随意放着的钢笔。

路知谏弯着眉眼,才发现颜叙丞的背景有点奇怪,“到家了吗?这是在哪里呀?”

本来蹲在地上的颜叙丞站起来,让路知谏瞅见熟悉的摆设,“在家里,刚才蹲在地上。”

猛然站起来的动作让他两眼一黑,整个人晃了晃,看得对面的路知谏心惊肉跳,“小心!你先扶着点东西。”

颜叙丞站了一会,摇摇脑袋,“我好啦,刚才就是站得太快了,身体没反应过来,不是什么大事,正常现象正常现象。”

路知谏:“我觉得你该补补身体——”

颜叙丞直接打断,“请停止你不合时宜的联想,我身体好得很。”

他看路知谏意犹未尽的样子,赶紧道:“是真的!我爸从小就找人帮我调理,现在已经是我的最佳状态了,不能再好了。”

颜叙丞的身体也说不上差,只是从小就跟天赋异禀的江明诣待在一起,对比实在惨烈。

幼儿园时期,江明诣已经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全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排着队叫她“大姐好!”活像□□预备役,而颜叙丞则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豆丁一枚。

如果那个幼儿园里有最好欺负奖,颜叙丞相信没人敢跟他抢。

他身上就带了一种很好欺负的感觉,实际也确实好欺负,几乎每个理想成为幼儿园一霸的孩子都拿他试手,剩下的唯一没打算拿他立下马威的只有一个人,江明诣。

幸好他的好闺闺江明诣成了最后的赢家,他也顺利地躺赢当上了二当家,可喜可贺。

当时他们被同时叫了家长,只不过江明诣的原因是称王称霸,颜叙丞的原因是被称王称霸。

一字之差,中间不知道有着怎样的苦涩酸辛。

颜叙丞突然给路知谏讲这个故事不是为了卖惨,而是试图让路知谏了解,他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蹲下腿麻站起头晕、在遇到黑恶势力只能在江明诣背后当气氛组是天生的,所以,“你千万不要再想什么可怕的事情了噢。”

“好吧,”路知谏不是颜叙丞的爸爸,也不是他的妈妈,他是颜叙丞的恋人,凡是以男朋友开心与否为标准,更何况,就像颜叙丞说的,身边有父母和朋友的保护,这么多年他都平平安安的,更何况,“有事也要找我,我也在呀。”

“嗯嗯。”不用被迫调理的颜叙丞超级乖,男朋友说什么都答应。

“所以你吃晚饭了吗?”

颜叙丞不知道话题是怎么这么生硬地转到这里的,闻言不好意思道,“没有。”

七点半。

路知谏叹了口气,“猜到了。”

颜叙丞更加不好意思,明明他都已经是个28岁的靠谱成年人,男朋友出差第一天他的作息就变乱了,好像是什么不懂事的小孩子似的,他不太想承认,“今天有点突发状况。”

“我帮你订了餐,现在应该快要到了……”

话音刚落,颜叙丞的门铃就响了。

“好准啊,”颜叙丞送走外卖员,“你是小鸟闹钟转世吗?”

路知谏眉目舒展地看着颜叙丞把餐盒一个个打开,悠闲地问:“为什么是小鸟?”

他觉得颜叙丞更像小鸟,一直叽叽喳喳、在阳光下跳来跳去的小鸟,圆滚滚的,如果要说一个品种的话,应该是银喉长尾山雀。

“你在想些很失礼的东西哦——”颜叙丞提醒他,“闹钟里住着的不都是小鸟吗?还是布谷鸟,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颜叙丞注意到袋子上的logo,“诶?这家店还外送吗?”

春山居,是个很营养很健康很好吃,同时价格格外美丽的店,像所有价格美丽的店一样,它很有逼格地宣称:“不接受预定,也不接受外送。”

“可能因为我是会员吧。”

“什么都要会员!”颜叙丞愤愤地戳起一块鲈鱼,“到底是谁发明的会员制?”

实在是害人不浅,尤其是现在会员制变得跟套娃似的,一层又一层,烦也烦死人。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恍惚间,颜叙丞有种路知谏就在对面陪他吃饭的样子。

听见对面有人第三次敲门,应该是来给路知谏送文件资料的,颜叙丞主动道:“你先忙吧。”

“不用,”路知谏可能想说他不忙,但是看到溢出屏幕的文件对着颜叙丞实在说不出口,匆忙道,“你刚才说今天有突发状况,是什么事呀?方便跟我说说吗?”

这……可能不太方便。

路知谏可是有他最近的所有工作安排,当然,路知谏也在他手机里安安静静地躺着,这就意味着说工作肯定是行不通的。

难道他真的要说,哦,因为我一看见那束绣球就想起了你,舍不得扔掉,所以想给它泡泡水,让它支棱起来。

好肉麻好蜿蜒曲折的心路历程,颜叙丞都觉得自己ooc了,实在不好意思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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