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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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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加油。金榜题名、”

这是林暮珩在那个世界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窗外是一棵巨大的石树,被围在小小的一砖一瓦之中,林暮珩的头顶是白花花的天花板。

天花板是他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东西,那么第二个便是自己泪眼盈盈的妈妈,谢玉盈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林暮珩瞧着这个和自己有些许相似的女人他正想开口喊人,但谢玉盈先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妈。”林暮珩的口音有些许沙哑,但他的回答是正确的。

谢玉盈瞬间松了一口气,她捂着自己的胸口给自己顺着气。

林暮珩坚难的坐起来,只是这一个动作他就知道自己睡了或许有些时间了。

“我睡了多久?”他靠在床垫按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问道。

他的刘海过长已经能遮挡住自己的视线,以至于林暮珩在与人对视时总会用手撩波自己的头发。

在手没入头发的动作进行的那几秒在瞥见自己左手上的红绳,它还是自然地挂在自己的腕骨处,中间的平安扣的模样也是一模一样,他看着手上的绳子出神,眼睛在瞬间涣散了。

谢玉盈注意到他的表情,马上和他解释道:“在你睡着的六十天里,前先日子还好,可突然有一天你突然一下子就心跳减弱,还好医生在旁边才保下来,一天后你就恢复了,这个平安石是那天后我遇见一个老翁,他说有用,我一下子也没了智商就买下来了。”

林暮珩看着谢玉盈,但眼神没聚焦,他在想着自己的事,谢玉盈也没有强求,她起身留下一句“我去找医生”就离开。

在谢玉盈关上门的一瞬间林暮珩遍抬手捂住自己的手腕上的平安扣,世界就是这么神奇,就这么一件物品链接了两个世界的林暮珩。

顾涣禛和林暮珩在白发苍苍时走过了一段安稳的时光,人在接近或者抵达幸福时时间总会过的很快,快到仿佛只在那弹指一挥间。

“我是怎么死的?”林暮珩努力回想着。

他记起来了,他死在秋天,只是在一个平静的下午躺在太师椅上睡了过去。

林暮珩轻轻叹口气,他心中或许还有一些庆幸,庆幸自己没在冬天去世。

还没来的及想顾涣禛太久,门又被打开了这次不是谢玉盈。

“爸。”林暮珩喊道。

林景城一看就是刚刚赶过来的,西装没有换下手中的车钥匙都没来得及放入口袋里,林景城一走到林暮珩身边就开始对他的身体进行一番揉捏,生怕自己的儿子出啥毛病了。

“我没事,就是睡久了脑袋晕。”林暮珩话中的意思是让林景城不要担心,林景城也终于放下手。

病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林景城还想问一些其他的问题,但看到林暮珩一直盯着手串发呆便把话咽回了肚子里,正当他想和林暮珩再说一遍手串的来历时林暮珩先打破了沉默。

“爸,你认识顾涣禛吗?”

林景城努力回想着,他几乎把自己的半辈子都回想了一遍,可记忆里完全没有这个人,他不明白儿子为什么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但他看出林暮珩的眼神并不是简单的询问。

他不想让林暮珩在多想,于是他将真话稍加润色:“这人我不认识,不过姓顾的朋友爸爸倒是有几个要不帮你问问?”

“不用了,算了吧。”

林暮珩其实听出了林景城话里得真实含义,他的眼神变得暗淡,自己在那边的一生在这边仅仅只是寥寥的六十天,这在他未来漫长的人生之中真的不算什么。

而顾涣禛照顾在中弹照顾自己的那一年也只是短短一次日出日落罢了。

林暮珩的眼神变得暗淡,林景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在此刻束手无策,而谢玉盈的进入成为林景城的救命稻草。

“你就来了。”谢玉盈同林景城打着招呼,林景城把她带到墙边,凑到她耳边小声问道:“你知道顾涣禛是谁吗?”

谢玉盈带着疑问的重复了一遍然后开口说道:“有点印象,好像在哪里听过。”

她没有做过多的回忆,那位穿白大褂的医生已经走到林暮珩身边用听诊器给他做检查了。

“我们先去看小珩,那个人我再回忆一下。”

“行。”

两个亲人一人医生就这么围着林暮珩,林暮珩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被医生随意摆弄,简单的检查之后医生对家属说到:“身体基本没有什么问题,以后多加锻炼看机能能不能恢复到以前,毕竟睡了两个月,身体可能会比较弱。”

说完这话医生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如果真的害怕的带他去门诊做过全身检查,不过,看他这个样子还是先让患者先自己缓一会吧。”

三个人望向林暮珩,林暮珩失神一般盯着改在自己身上的惨白的被子,牙齿死咬着下嘴唇。

“睡觉总会做梦吧,他估计还没从梦里醒过来。”他们问医生林暮珩是怎么了,医生给了父母一个通俗易懂的回答。

那不是梦。

那绝对不是梦。

绝对不是……

林暮珩反驳医生的说法,他现在能清楚回忆起每一个人的样貌,他也能在脑海里描绘出每一个街道的样子。

他看向窗外,病房在一楼可以清楚的看见外面川流不息的人群,一幢幢黄色的住院楼再阳光的照耀下格外的刺眼。

他突然垂下眼皮。

或许那真的只是一场梦。

梦太美好就变为现实了。

他突然就笑出声来,他在笑自己太傻。

爸爸妈妈看到这个状况也甚是担心,只是人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之下脑袋就会转的特别快,谢玉盈突然想起来林景城口中的顾涣禛是谁了,她的心跳的快,甚至后背还冒出一层虚汗,她掏出手机点开聊天框给林景城发出一条信息。

“顾涣禛是一本小说主角的名字。“

林景城震惊地抬头,他不可置信的和谢玉盈对视,他们现在似乎已经心知肚明,尽管这个结果太过于荒谬和戏剧化,但它已经活生生得摆在了众人的眼前。

林暮珩在梦里和“一堆文字”相处了很长的时间。

这触及到他们的知识盲区,他们很有默契的不提及这件事。

林暮珩醒来的时间是上午,爸爸还有事情要忙,妈妈下午正好没有课就陪着林暮珩在门诊部四处奔波,昭陵市第一人民医院并没有很大,做检查的地方也分布的很密集,一套流程下来却也用了一个下午。

出结果的时间不一,等到全部出来医生也已经下班了,没办法他们只好把医生解读的环节放到第二天。

谢玉盈去上晚自习,林景城还没有来,林暮珩便获了短暂的独处时间,病房里静的可怕,自己的呼吸声,机器的运作声,楼道的脚步声都听的一清二楚,他百无聊赖的转头去欣赏窗外的风景。

夜太过于静谧,外面的人大多数都是提着饭盒来给家人送饭的,时不时传来陌生又熟悉的方言。

那是给家人朋友保平安的声音。

人总是这样,只要还没到极度的悲伤就会选择报喜不报忧,可当悲伤到达阈值时却开始缄默,将一切都烂到肚子里。

仰头的角度在大一点就可以看到夜空,夜空没有繁星,这里一直都没有,林暮珩见过很美的银河,如此一来这风景只能用黑压压来形容。

黑夜中唯一能照亮白云的是月光,月亮出来了。

每当顾涣禛出远门时他们都会看着月亮。

今天它又是一轮满月。

满月意味着团圆,月亮上模糊的斑点倾诉着它的私心。

“在看月亮?”林景城的声音传来。

“嗯”

林暮珩收回目光。

“它很美啊。”林景城没有加任何修饰词的赞赏到。

人是感性的动物,就像林暮珩之前说的,他们总是赋予事物特殊的含义—这就叫意义,而抛去意义,事物它本身就很美。

林景城搬来一根凳子,坐在林暮珩旁边,他从风衣的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四四方方的。

是手机。

他半开玩笑地对林暮珩说到:“怎么样,想念吧,现在快点玩,等会出院了去学校了就要和它说再见了。”

林暮珩只是看了一眼,熄屏的屏幕是灰色的,它反射出顶上的白织灯明晃晃的有些刺眼,或许是习惯了没有手机的生活,他竟然破天荒的摇头。

爸爸满脸心疼的看着他,过一会儿,他长叹一口气转身拿出藏在椅子靠背后的公文包,拉链拉开的声音还是格外的明显,林景城从黑色公文包里拿出一本书,橘黄色的暖色调和整个房间都格格不入。

它在视觉上就已经成为太阳照进人们的心里。

“实在无聊的话看看书。”林景城说着还把书往林暮珩那边推的更进一步。

这颜色立马进入林暮珩视线中,想挪开都做不到,林景城用虚假的演技同林暮珩说自己去外面和其他人说说话,然后久离开病房。

待房门关上之后林暮珩才慢慢的拿起那本书。

书的封面是和煦的阳光照耀了书封的每个角落,人们沐浴在阳光下看着旗帜冉冉升起。

这本书的名字叫做《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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