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说过了，切原赤也今天需要打扫陈列室。

网球部成员晨训时间是七点半开始，正选和准正选要求七点就得到达。

本来县大赛在即，针对赤也晨训迟到的惩罚都是跑圈或者双倍基础训练。

切原赤也很喜欢打游戏，以前经常熬夜玩游戏。

部里好几位正选前辈都和切原赤也交换过游戏账号。

昨天是周日，完成训练后不需要上课，想起好久没打过游戏了，切原赤也没忍住上了号。

一打就入迷了，自然一不小心熬了个夜。

第二天睡过头，闹钟怎么也叫不醒，还是切原姐姐把赤也叫起来。

到网球部的时候已经迟到了。

切原赤也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到网球部门口有人：“太好了，今天没有人点名。”

他很高兴跑进来。

“真是太松懈了，赤也，你又迟到了。”

真田的声音在切原背后响起。

切原赤也慌张地说：“副部长，今天是意外，意外。”

“你上周迟到也是这么说！”

“副部长我错了…”

“今天是跑一百圈还是双倍训练呢，干脆两个一起吧。”

赤也鞠躬讨饶，尝试减去一些：“副部长，拜托…”

好有趣。

山崎凛看了会没忍住笑了出来，和切原说：“赤也，你抬头看一眼。”

“puri～”

仁王雅治摸着自己的发尾调侃：“赤也，原来你和真田这么要好啊。”

切原赤也抬头一看，唰得直起腰，眼睛变红指着仁王和山崎说：“仁王前辈，你太过分了，还有你，凛，你居然帮仁王前辈捉弄我。”

山崎凛：“不好意思，赤也，我们不是故意的。”

赤也大叫：“不是故意也不行，我差点被吓死了。”

面对气鼓鼓的切原赤也，山崎和仁王对视，山崎出声解释道：“刚刚在帮仁王前辈在打磨网球绝招，真不是故意的。”

我们是有意哒。

切原赤也不依不饶，就看他俩能给出个什么解释：“什么网球绝招需要学副部长的声音？”

山崎凛淡定给出回答：“百变仁王。”

仁王雅治笑容不变：“是的呢，赤也你觉得有什么地方需要改吗？piyo”

面对两人没有变化的表情，赤也迟疑了，难道他们真的在练什么网球绝招？

“蛤，难道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吗？”

“当然不是，赤也你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出来，为了弥补赤也，凛肯定很乐意帮你。是吧，凛。”

说出百变仁王时，山崎凛就已经无所畏惧了：“当然了。”

切原赤也一呆。

“什么条件都可以吗？”

“当然了。”

“那我零花钱不够了，想今天晚上想吃拉面。”

请一顿而已，“可以。”

“我想看最新一期jump。”

没有买，但上午就能借到，“可以。”

赤也眼睛亮了起来。

“昨天有一关怎么都过不去，我想要有人和我联机。”

“我还想要副部长声音说赤也太强了！”

没想到赤也竟然有这种想法，山崎凛眼里闪过不明意味，太有意思了。

山崎凛一脸乖巧，仁王雅治也一改搭在山崎凛身上的站姿。

“真是太松懈了！”

赤也正畅想得高兴，摆了摆手说：“不要这样说话，现在是吓不到我的。”

真田弦一郎站在了赤也背后，有火焰在真田前辈身后燃烧。

“太松懈了，赤也，现在就去跑20圈！还有今天晨训迟到。”

真田想着要给什么惩罚，一天天迟到，怎么都改不了。

柳莲二：“不如今天改成去打扫陈列室好了。”

赤也反应过来，看着没有说过话的仁王前辈，转头是火气冲天的副部长，欲哭无泪。

什么也不敢说，赶紧就去跑圈了。

“还有你们两个。”真田闭眼又睁眼，不敢相信看重的另一位后辈竟然和仁王搅合一起。

真田弦一郎深呼吸。

山崎凛赶紧举手：“我和仁王前辈真的在练新的绝招。”就是招式拿来玩耍了亿点点。

仁王雅治看起来完全不怕：“赤也昨天打游戏凌晨两点还在线，我这是给他一个教训。”

山崎凛有点怂，乖巧站着没说话，当自己是仁王前辈搭手的木桩。

好在眼不见心不烦，在另外两个前辈示意下，山崎和仁王成功逃离。

傍晚部活训练结束，山崎凛提着水桶来到陈列室，切原赤也已经一脸不耐地站在陈列室里。

网球部陈列室不是上班族公司里到处都是文件的那种地方，立海大网球部的陈列室专门指奖杯陈列室。

网球部打了专门一面墙的开放式柜子来放奖杯，一格一格从上到下满满当当放着各式各样的奖杯。

山崎凛入门第一眼就被奖杯墙吸引住目光。

他走上前看着，这是其他学校网球部所不可能看到的场景。

只有立海大，关东十四连霸的霸主，全国大赛的优胜社团。

在所有设立了网球部的国中里，只有这里，才能看到如此多关于网球胜利的奖杯。

这里有定期安排人打扫，因此山崎凛手抹上去柜子的时候没有什么灰尘。

两个人都还在想着今天吵架的事，什么话也没说。

切原赤也搬来椅子踩上去擦上面的奖杯和柜面，山崎凛从下面开始，一人一边擦起奖杯。

这些奖杯组成了现在实力至上的立海大网球部，是立海大网球部的荣耀。

也是沉重的荣耀。

所以网球部几乎全年无休，普通成员不敢懈怠，正选准正选们的训练量更是远超其他学校的网球部。

山崎凛看过去，县大赛优胜，关东连霸，全国冠军。

亲手将一个个奖杯从内到外先用湿一点的布擦一遍，再用很软的那种干布轻轻擦过。

山崎凛越擦越慢。

上面切原赤也忍不住说：“你可不要给我偷懒，我们还有其他要打扫的。”

切原赤也看着咋咋呼呼，干着活还挺利索。

山崎凛翻了个白眼：“你看着这些奖杯，难道心里没有想什么吗？”

切原赤也茫然：“想什么？”

山崎凛内心很快闪过一堆问号。

他看着赤也，告诉自己切原赤也嚣张又单纯，国文还一般，所以什么想法也没也是正常的。

他心里踌躇，这些应该要部长或者其他前辈来说吧。

麻了，难道这就是一箭三雕吗？

本来还以为只是让我和赤也和好，顺便让我有时间想想立海大。

没想到啊。

赤也这么天真，这个难道要我说吗？

山崎凛下定决心，只是聊聊天而已，反正我不可能道歉。

他闲聊一样：“赤也，你当时为什么要报名立海大？”

切原赤也想也不想说：“当然是因为我们网球部啊，我可是要打败三巨头成为NO.1。”

“这样啊，是因为全国冠军吗？要是神奈川有比立海大更强的网球学校，你肯定会去更强的吧？”

赤也挠挠头：“是吧，可立海大是最强的，我只会报名这里啊。”

“所以，”山崎凛笑着说：“这些奖杯也是让你选择立海大的理由哦。”

切原赤也看着手上的奖杯若有所思。

两人继续打扫着，留在最后弄的几个奖杯身上的颜色都有些剥落了，这些需要更加小心。

切原赤也突然问：“你呢？凛，你也是因为立海大最强才来的吗？”

面前只有一个人，而且赤也还不太聪明的样子，山崎凛有点坦然：“是，也不是，我之前在关西长大，当时已经有了很心仪的国中，只是父母工作调动，而立海大网球部的确很强，我才选择了这里。”

“那你觉得我们网球部怎么样？”

山崎凛没有说话，专注地擦着手里的奖杯，过了很久才说：“很好。”我好像挺喜欢这里。

“我也觉得我们网球部很好，要是晨训时间再晚一点就更好了。”

山崎凛看着赤也有些苦恼的样子笑了出来，单细胞生物的思维可真好啊，不会想那么多。

擦完最后几个奖杯，山崎和切原累得气喘吁吁，最后几个真的是很精细的活。

缓了一会，两人一鼓作气把其他卫生一起搞完了。

两人坐在打扫好的地板上，面前是高大的一面奖杯墙。

其中有十四个摆在一起，放了整整两排的看起来很相似的奖杯，那是关东十四连霸不曾被打断的证明。

还有一个被单独放一排的全国优胜奖杯。

“凛，我好像有点知道你想和我说什么了。”

山崎凛感到意外，难道那封很多错字的挑战书不是赤也的真实水平，就说嘛，立海大偏差值这么高，笨蛋是考不上来的。

他傲娇回应：“才不是我想和你说，是前辈们想要你意识到，而你实在太笨了而已。”

“我感觉这也太，”切原赤也想了一会那个话才说：“不可思议了。”

哼哼，山崎凛看着切原赤也清澈的眼神，觉得自己还有什么想说的，起来去另一个放了很多相册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本刚刚无意间看到的相册。

他拿到赤也面前翻开来，指着其中一张包好的有些褪色的照片。

“我跟你说，这张照片和那个奖杯比我们年纪还大呢。”

山崎凛指的照片和奖杯正是立海大网球部连霸关东所优胜的第一届。

照片包得很好，也许是经常被翻开了导致有些褪色了，可上面每一个人脸上的笑容像刚拍一样的灿烂。

随手一翻，里面每一张举起奖杯的不知名前辈们，笑的都是那么灿烂。

这本相册放的都是获奖照，下面都有标注拍摄时间和获得了什么奖，山崎和切原两个人就这么趴在地上翻完了这本相册。

一张张照片，一个个奖杯它们就放在那里，静静注视着一届又一届的网球部成员。

看完将相册放回原处，山崎凛朝赤也招手：“走了，早上说好的请你吃拉面。”

赤也连忙追上：“那我要吃两碗，还要多加叉烧。”

“都可以。”

两人谁也没提吵架的事，很高兴说着晚饭。

山崎凛关上门前最后看了眼奖杯陈列室。

关东连霸，不只是现在网球部参赛选手们的事情，那也是过往所有为此努力过的前辈们的青春与心血。

所以，立海大关东十五连霸毫无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