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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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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羽差一口气就要饿死了。

他坐了两天两夜的船,也晕了两天两夜的船。船夫们在船上只带着些干粮,难以下咽。他不是吃了吐,就是吃了睡。

由于走的水路,从桥头镇回京得先南下,船夫们说正好去康城接一批货。当船停进船埠中,郦羽便立刻用尽最后的力气冲下了船。他双脚踏踏实实地落在地面上,却还是觉得身体在摇晃。

“哎,公子,你可别走远了!咱们申时可就出发了啊。”船夫大哥冲着他喊道。

郦羽硬撑着下船,不仅想要活动筋骨,他还有别的目的。

康城很大,几乎接近京城的大小。这里说不定会有怀乐的消息。

他特意看了眼码头边插着的悬赏栏,没有自己的通缉令。这才放下心来。或许是还没传到这边,毕竟康城离桥头镇还有一段距离。

不过下船后第一件事,还是找了个热气腾腾的馄饨摊子坐下来。郦羽腹中空空如也,他摸着扁扁的肚子,光是端上来的过程就觉得度日如年。等到老板端上馄饨,握紧勺子大快朵颐,没几口就吃得满头大汗。

但吃着吃着,他的速度就缓了下来。

上次吃馄饨…还不是一个人。

那小孩娇生惯养的,还不怎么会用勺子。可可怜怜地缩在碗后,期盼有人能来喂他。

要是当时心软就好了。

……但眼下不填饱肚子他也没力气去找人。郦羽索性放宽了心,埋头继续吃了起来。小小的馄饨摊顾客盈门,他不经意抬眼,发现坐在自己对面的两位年轻姑娘,正看着自己偷偷地笑。

赵小姐给的药有奇效,才抹了两次,他脸上的伤摸起来就似乎消下去许多了。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照镜子看自己现在的模样……以为那些姑娘在笑话自己,郦羽有些发窘。把头垂得低低的,几乎要贴到馄饨碗里。

但那两位姑娘却是这样嬉笑着小声议论。

“你看那个人,那汉子……身材倒是不错,可他身上怎么挂了那么多玩具?怪好笑的…样子看着也不像个小贩呀……”

原来不是在笑话自己,郦羽总算松了口气。他最后连吃了两碗。当馄饨摊老板端上第三碗时,他叫住了老板。

“请问,这康城的码头,来往人多吗?”

老板笑了笑,用下巴指了指大街,“您自己看看多不多?咱们康城没有闹市,码头大街就是闹市。这可是昭州第一大城呢。”

“那……这里有没有牙行?就是有小孩子的那种……”

老板的笑容顿时一收,眉头微蹙,“你问这个干什么?”

郦羽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他拍了下自己脑门,连忙改口。

“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是我的……孩子被拐走了……我是出来找他的。”

“拐走的?”老板疑惑地打量了他一番。

“有个叫丁老三的人牙子,从桥头镇来的。他抱走了我孩子,那孩子还很小,看起来五岁左右,但一双蓝眼睛,长得很惹眼。”

老板还是将信将疑,摇头道:“没有,不认识。不过,你若是想找人,或许可以去西市那边看看,那边有很多。”

郦羽付了钱,问了老板路又谢过后便走了。西市离码头不过两街距离。但这里跟那边的朝气蓬勃宛如两个世界。

摊贩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懒洋洋地坐在矮凳上,也不想吆喝。乞丐随处可见,面前摆着空无一物的破碗。整个西市到处都弥漫着潮湿腐朽的臭味,黏腻而沉重。压得郦羽有些喘不过气。

尤其是当他瞥到角落用粗木围起的栏舍。

栏舍里缩着一群蓬头垢面的男女老幼。目光带着,一动不动。

乍一看,还以为是猪圈。

他知道那馄饨摊老板说的,“那边有很多”是什么意思了。

当初郦府只有良籍的仆人,没有奴隶。他是长大了一些后才知道,人竟也可以作为一种用金钱来买卖的物品。

郦羽转了一圈,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人,某种意义上,他倒是要松了口气。

眼瞅着快了申时,他想着回船上前最好买点自己能吃的东西。过了康城,得再走整整六天的水路才能到下一个歇脚点。于是买了五个白面馒头让人用油纸包了起来。夏天东西容易腐坏,他也不敢买许多。又买了些白萝卜,看了一圈只有这玩意既好存放又可以生吃。

郦羽拎着萝卜,怀里揣着白馒头,正准备回船时,在那街上走着走着就停了下来。

他往回走了几步,最终在香粉摊子前停了下来。

郦羽倒不是想看那些香粉,只因摊子上摆了面银盘似的银镜子,镜子映出了他的脸。

……他原本白皙的右脸,如今有一块拇指大的烧伤。已经结了痂,也不知掉痂之后到底会不会留下疤痕。

铺子女老板见来了生意,一扭一扭地走过来,还见人说鬼话。

“哎哟,公子!咱家还没见过你这么俊俏漂亮的公子呢!这香粉一抹,皮肤光滑如玉,你买回去,心上人见了还不得喜欢死了?”

心上人是没有,但郦羽确实心动了。他实在是想遮一遮自己这伤疤……老板见他犹豫,便主动拿过一瓶香粉,就要涂在他脸上。就在此时,郦羽猛然看到,那银镜中闪过了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

他一时半会愣在原地,因为虽觉得眼熟,可半天也想不起来那人是谁。老板已经擅自做主给他脸上扑了香粉,这香粉萦绕的气味,却是一种他似曾相识的馨香。

“…阿…恕……”

郦羽口中断断续续念出了一个自己完全不熟悉的名字。

“阿恕…阿恕?”

郦羽猛地回头,视线在人群中迅速搜寻,很快找到了那个身上背着五颜六色的身影。他想都没想就迈着步子,想要追上。

可没走两步,就被一群身着官服的捕快挡住去路。

“沈小雨,昭州桥头镇药山村村民。”

为首的官兵冷冷地将一张通缉令拍在他脸上。

“十天前杀死了自己的婆母沈玉英,还有前来救人的村长和刘家儿郎。最后放了把火想毁尸灭迹!此等滔天恶行,是你做的吧?”

郦羽眼角余光注意到后面畏手畏脚的馄饨摊老板,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无处可逃,只能束手就擒。在百姓众目睽睽之下,被五花大绑,直接扭送至康城知州衙门。

很快,这“恶毒夫郎放火屠村”一事传遍整个康城,衙门之外,引了无数人围观。

郦羽被长棍压得伏身趴倒在地上,却愤愤地冲着堂上的青服官大喊。

“我承认我是杀了人,但只有刘季和李老头那两个畜生是我杀的!但我没放过火!更没有害过其他乡亲!”

与此同时,姜慎也回了知州府。

他身上热得有些发痒,摘了帽子,略感烦躁地拢着梳不上去的碎发。

他这个督军是肩负密诏而来。知州府中下人只知这是位京中来的皇亲国戚,但不知他到底是何身份。更不知这满面笑容的白发青年,便是那个动不动就要拔刀砍人的肃王殿下。

沈枫还没回来。姜慎前脚刚回屋,杂役便立刻奉上了凉茶。

这知州府不大,前堂是知州大人审理办案的地方。离他暂居的小屋不远。

他这茶喝着喝着,只听外头一阵鼓声。

“前面怎么那么吵?”

“噢,回大人。”杂役讨好般凑上来,“刚抓了个从下面逃上来的夫郎,据说心狠手辣,歹毒至极,纵火害死了不少人,人证物证俱全,幸亏有个眼尖的小贩子,不然还不知道要在咱康城闹出什么祸事呢。”

姜慎剑眉一挑,轻飘飘地说:“既证据确凿,那还用得着审吗?杀人纵火乃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按我大云律法,直接凌迟便是。”

“这…咱们大人,总得按规章流程办案的。”

姜慎听到什么恶毒夫郎,脑子里只会想起一人的脸。他一口气灌完凉茶,随机将茶杯重重摔在桌子上。

“去他娘的规章流程,这陈文怎么这么磨叽?他嫌麻烦,老子去亲自帮他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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