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他们是在怕你的。”
“但你···”她低头,顶在罗宾的肩上蹭了蹭。
“有着如此逆天的能力,有着如此聪慧的头脑,却一点也没有想着用这种情况来谋私···”
——花花果实的能力,若是认真训练,是可以很强的。
——但她却一直没有去刻意开发。
听雨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用力咬了咬唇。
——直到路飞受挫。
“就算世界对你如此严苛,你还在乞望着热爱这个世界呢···”
若不是事态所逼,听雨极度怀疑对方会一直潜心学术,每天种点花花草草,泡杯咖啡在暖暖的阳光下看看书写写字,出门自由地在整个世界探险览遍历史遗迹···
她觉得很难过。
——这样的生活从罗宾出生起就要遭受波折了。
“这不公平,你并没有要求这样。”
“但它已经发生了。”
“所以你选择了坚强,选择了忍耐,然后继续挣扎着往前走。”
听雨闭了闭眼,无数个声音在她脑中纷纷扰扰,却是在重复着一句相同的话。
——西门听雨,你没有软弱的资格。
“罗宾,他们在害怕未知。”
——不知道奥哈拉的真实目的。
——不知道奥哈拉在得知历史真相后会采取的举动。
——更重要的是,不知道局势会发生怎么样的变革。
“不管愿意与否,罗宾,你注定了就是可以撼动这个世界的未知数。”
声音低得像是在喃喃自语,听雨抬头安静地对上了她的眼。
“你什么也没有做错,你的存在不是罪孽,你是在祝福之下出生的,你值得被人深爱,你可以拥有幸福快乐的人生,你应该自由地沐浴在阳光之下···”两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听雨轻声道,“And if anyone tries to tell you the otherwise, Robin···(如果有任何人试图灌输给你任何别的想法,罗宾···)”
女孩踮着脚尖轻轻靠近了她的耳侧,罗宾垂眼,却只能看见对方宛如白玉般细腻的颈,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她几乎可以感受到她颈部动脉每一下的跳动。那好闻的,像是柠檬蜂蜜般的清甜,更是顺着听雨微敞的领口散了出来肆无忌惮地染了一席的铺天盖地。
她在自己耳边轻笑了一声,仿佛自喉间滚出的声音带着些轻浮的沙哑。
“——Fuck them.”
低低的笑声像是从对方的鼻腔发出,恣意地宣泄着玩世不恭般的轻慢,女孩每个字节吐出都如同在舌尖上卷了层不可一世的狂傲任性。压低了的声线像是带着电流,麻酥酥地自她气息拂过的耳际一路顺着脊椎蹿了下去,又飞速地上升在脑后激起了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痒意。
笼着自己的逼人压迫感缓缓离去,听雨从她身前慢慢撤离,原本已露出利爪尖牙的疯狼,在短暂的狠戾过后又散漫地趴下身子,对自己懒洋洋地摇了摇尾巴。
垂着眼眸没有再来看她,听雨扭头回身,径直朝家的方向走去。
一时有些恍惚,罗宾下意识地试图在石壁边站直时竟原地晃了晃。伸手扶着山岩,她回神之际才惊觉自己居然忘了呼吸。
她怔怔地看着渐渐走远了的听雨。
女孩腰背笔直,一步步走得很是沉稳。沙漠的艳阳照着她的侧脸,那白皙的肌肤上像是印着一层很干净的光。她衣衫柔软,嘴角从容,眉眼间有些慵懒的轻慢。那对像是可以勾人心魂的眼,在灿烂的阳光下,让干燥的沙漠都泛起了涟漪水色。
罗宾不自觉地抬手,轻轻按在了自己的胸前。
“噗通——”
这是她心跳的声音。
被世人称之为疯狼的狼家少主,骨子里透着掩不去的傲气,行事霸道任性不留后路。她腰间别着剑,背挺得很直,每一步迈出都走得很稳。
——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跟上去。
“噗通,噗通——”
罗宾放下了手。
海圆历1520年,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带着她的锈剑悠闲地携光而来,在碧蓝澄澈的天空下,和着徐徐微风,绚烂了整个阿拉巴斯坦沙漠的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