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跑哪去了？”
“当然是接触任务目标。”
柳阴把御守交给松尾后便回到酒店，刚推开门就看到伏黑甚尔在房间里悠闲的晃悠。
窗外是高楼大厦，这家酒店位于市区中心，一晚的价格可不便宜，况且这还是总统套房。
“我记得你一直在吃软饭，哪来的钱？”柳阴自认三观和伏黑甚尔不合，稍微思索了一下，然后用更加合理的话把想说的说出来。
“还能是哪来的钱，当然是赚来的。”伏黑甚尔不在乎柳阴口中的吃软饭，他们因为任务起冲突认识的时候他就在吃软饭，即便是现在他也是在吃软饭，不过没以前那么窝囊。
“我记得你还有个儿子吧，有点想不明白你为什么把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放养。”
“什么叫放养，我还是很在乎的，不然也不会出来赚钱。”
“可你还赌马，要是能赢就算了，输了不等于白干吗？”
人在活的太自在的时候就会想找点刺激的事干，比如眼前这位一米九的壮汉，早些年不仅单亲带娃，还吃女人软饭。
柳阴早年帮不朽带过不少幼崽，在他看到伏黑甚尔怎么对自己孩子的时候，他非常想上去给人一拳，然后把孩子带走。
如果两人真的因为这件事打起来，也许会是惊动咒术界的大事。
“算了，孩子是你的，我管不着。”柳阴每次和伏黑甚尔见面都会安慰自己，孩子不归他管，想管也管不着。
伏黑甚尔没有说话，而是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一栋栋大楼，然后锁定松尾宅，“一会出去一趟，就当做提前踩点。”
“随你。”柳阴不在乎伏黑甚尔会不会今天动手，御守已经交给松尾，如果他今天没有带在身上，又刚好碰到伏黑甚尔，那就只能自认倒霉，届时柳阴就要考虑松尾志一的委托要不要继续执行。
“这么冷淡，你不会真的和传闻中的那样，不是人吧？”伏黑甚尔但凡能抓住机会损柳阴，他都不会放过，就像现在这样。
“我有理由怀疑你在骂我。”柳阴没好气走到伏黑甚尔身边，和他一同望向窗外。
“那你就当做是吧。”
“好吧，是我太过于仁慈了，流言蜚语到处传。”
实际上柳阴并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他不过是想隐藏关于送葬人背后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
工作日的闹市人不算很多，伏黑甚尔正在往松尾宅所在的地方走，晃悠晃悠的来到别墅前。
“不愧是少爷，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样。”伏黑甚尔躲在附近的拐角处，这里是唯一能看到松尾宅，且不会被发现的地方。
“要今天动手吗？”柳阴不太放心让伏黑甚尔自己一个人行动，最后还是跟了上去，一起躲在拐角处。
“不是说明天吗？今天过来踩点。”
“你怎么知道是明天？”柳阴不记得自己有说过明天再动手。
“你一没问我什么时候行动，二没问我安排。你出去的那一趟肯定是和松尾联系了。”作为顶级杀.手，伏黑甚尔对战术布局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他不是有勇无谋的人，更不是会横冲直撞的年轻人，他必须保证计划万无一失。
柳阴什么话都没说，但表情很难看，行动都被看透了，哪还有好心情。
伏黑甚尔继续躲在拐角观察，柳阴不需要那么多提前准备不代表他不需要。
房子内部的情况一会还要换个角度观察，现在光是在外面巡逻就有不少人。
柳阴跟着伏黑甚尔变换了好几个地方观察，观察的差不多后两人回到酒店指定计划。
松尾宅的布局以及附近的地图数据出现在电脑上，柳阴安静的听着伏黑甚尔指定明天的计划。
“其实不用告诉我的，反正我也没拿到钱。”柳阴双手抱头坐在椅子上，懒散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明天要执行任务。
“......确实。”伏黑甚尔点了点头，随后把电脑屏幕转回去，只给自己看。
“不过电脑是我的，还给我。”
“别那么小气。”
人生中最重要的事除了赌马就是孩子她妈的伏黑甚尔根本没了解过电脑，这种高科技在他人生的前二十年里都没有出现过，这些东西还是在他离开名为家的牢笼后才出现的。
“我愿意借给你已经算我大方了好吗。”柳阴电脑里藏了不少东西，其中有很多人的资料，他没有对外公开过，也没想过贩卖，他还没有缺钱到这种程度。
伏黑甚尔还在指定更加详细的计划，没时间理会柳阴，柳阴索性也不理他，两人在酒店房间宛如两个世界一样，柳阴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搜寻关于加茂家的资料。
“你真的不打算把雇主的资料给我吗？”
这是柳阴今天第十次问候孔时雨，他和伏黑甚尔一起合伙骗柳阴出来，既不打算给钱，还想柳阴帮他们把人杀了，天下哪有这种好事。
“如果不是因为和你说话其他人查不到，我宁愿好几天不回你。”孔时雨也有些无奈，柳阴手上有不少黑科技他是知道的，可他不能真的把雇主的消息告诉其他人。
“那我到时候可是会把加茂家祖宅给拆了。”拆别人家这种事柳阴也不想干，奈何加茂家人实在太多，他只能用最过激的办法。
“......拿到血液后要交差，你要是能打得过甚尔，可以试试。”孔时雨稍微思考了一下，虽然加茂家祖宅被拆了他确实不关他的事，但会怀疑到他的头上，为了避免殃及倒塌，孔时雨建议柳阴和伏黑甚尔光明正大的打一架。
看到孔时雨发过来的消息，柳阴刚想回复，借给伏黑甚尔的电脑响起了一声非常细小的声音，那个声音伏黑甚尔应该能听到，那是属于打开资料库的声音。
“好奇心会害死猫，我想你不会是那只猫。”柳阴来到书桌前，伸手将电脑屏幕往下按，笔记本电脑合上后屏幕自动黑屏，调整好的程序会让资料库在黑屏后自动保存关闭。
“你藏了不少东西。”
“人之常情，我想你也不想我喊你禅院吧。”
两个人的眼神中充满火药味，双方都在试探底线，但也仅仅是蜻蜓点水的程度。
***
松尾就像柳阴昨天说的那样，找了个借口出去，虽然松尾志一极力反对就是了。
“他说的未必是真的。”
“可我继续留在家里，万一你也......我不想你出事。”松尾还是个学生，但他从昨天和柳阴交谈时知道来杀他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专业的杀手不会留下活口，更何况是他的家人。
“不用担心我，我会没事的。”松尾自己都不确定这次能不能活着回来，他只能安慰松尾志一，让他别太担心。
松尾离开了家，只有他一个人出去。
柳阴和伏黑甚尔在松尾宅蹲守，原本打算等到天黑找个好机会动手，没想到大白天松尾自己一个人出去，一个跟着他的人都没有。
“你昨天都说了什么？”
“没什么，让大少爷自己乖乖献血。”
柳阴没想到松尾真的会乖乖听他的，自己一个人出门，还专门往巷子里走。
“走吧，错过了可就没机会了。”柳阴先走一步，伏黑甚尔在后面紧跟上来。
脚步声在安静的小巷里极为明显，松尾已经躲开三四个混混，完全没有遇到昨天那个人说的杀手，“不会是忽悠我的吧。”
拿从怀里拿出御守，松尾上下翻看，甚至凑近闻了闻味道，有一股草药味，非常的淡，只有凑近才能闻到。
松尾还在思索御守里放的是什么的时候，安静的氛围被突然出现的声音打破。
“小少爷一个人出来可是很危险的。”
伏黑甚尔从转角走了出来，两人的身高差距让松尾只能仰头。
明明看上去差不多，眼前的人比昨天的人还要有压迫力。
松尾此时已经开始害怕，腿一下就软，跌坐在地，即便如此他还是仰头看着伏黑甚尔。
“昨天有人来找你了吧，是乖乖的听话，还是被我打一顿。”伏黑甚尔已经开始热身，准备动手。
关节处发出爆裂声，伏黑甚尔缓缓向前走去。
“别，我......”松尾话还没说完就被伏黑甚尔一拳打晕。
躲在一边旁听的柳阴什么都没表示，这件事必须要装作被人打才行，再不济身上也得有伤，不然一个人不会莫名失血过多。
柳阴在一旁等伏黑甚尔办完事，然后自己打电话把松尾送去医院。
“搞定了，走吧。”
柳阴还在和松尾志一聊的的时候，伏黑甚尔那边已经完事，准备撤退。
发完最后一条消息，柳阴打电话给医院，简短的汇报情况和地址后挂断电话，收起手机，和伏黑甚尔一起离开。
两人离开巷子后没有立刻完成委托，而是来到郊外。
“虽然我没有说过，但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柳阴抬手，和他一样高的弓出现。
“我一直挺好奇，为什么外界对你的评价那么高。”伏黑甚尔其实一直都想知道这件事，无论是柳阴的行踪还是他手上的东西，他全都很好奇。
“不过我们这几天一起行动，他们大概已经知道消息了吧。”
“不会的，没人会知道我们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