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和你挣,你想要就拿去,全拿去,都是你的,”迟岘擎试图先稳住宋闻。
宋闻听了迟岘擎这句话,像是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疯狂大笑:“哈哈哈哈,他曾经也说过这句话,他说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都是你的,你现在说全是我的?怎么会全是我的啊?他明明都给了你,你又怎么给我?你又怎么给我啊!”
宋闻越说越气,抬脚猛踢迟岘擎后背,力道之大,将迟岘擎一脚踢的仰倒在地上,然后猛踹迟岘擎肚腹部。
迟岘擎被踹的在地上直打滚。
“是不是很难受?没我当初难受吧?你慢慢给我受着,我这些年所有受过的苦,我都会一样样慢慢地还给你,你不用着急,呵呵!”
宋闻说着,抓着迟岘擎的一只脚把他拖了出去。
迟岘擎被拖的面部在地上摩擦,痛的连气都快喘不过了,腹部尤其的痛,整个头连带喉咙都痛的快让他窒息。
这疯子到底在发什么疯?!
王海洋是被刘章寻的人在酒吧的厕所找到的,明显嗑了药,翻着白眼口吐白沫,手脚抽搐神智不清。
如果不是隋滪的金字招牌,估计王海洋今天也就交待在这了,连医生都说再迟送个三两分钟,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宋闻?”隋滪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转头看向刘章寻,刘章寻摇头表示也不认识,反倒是叶韦旗似有所思地想了一下。
“当初向学校举报我们的事的那人就是叫这个名字,我敢肯定,就是这两个字。”
当时刘章寻在校长室发疯扫了不少放在桌面的资料,那份装有照片的举报材料也被扫落到了地上,叶韦旗看的清楚,举报人的名字就是宋闻。
隋滪听了原本没血色的面色刹间变青:“唐宁!”
原本神智还有些迷糊的王海洋竟也对这个名字有了反应:“对对对,我也听宋闻说过这两个字,他好像是说什么……他唐宁总算能报仇了,这么说宋闻就是唐宁?唐宁是谁?柱子认识他啊?”
没人回答王海洋,因为隋滪一着急,挣扎着下了床,叶韦旗扶着他,刘章寻这次也不劝了,如果宋闻真是唐宁,那迟岘擎落在他的手里,隋滪绝不会还能坐的住。
刘章寻和叶韦旗对视一眼,终于找到了仇人!
迟岘擎曲卷在地上,麻绳绑的太紧,他的手脚被磨破了皮,被麻绳来回牵扯导致皮肉外翻,脸上伤口红肿发紫,神智反因痛感而越发清晰。
“你到底是谁?”如果只是简单的公司同事,利益冲突再大也不至于杀人泄愤。
“呵呵,我是谁?我是宋闻啊,至于我还是谁,你猜一下,看看能不能猜的出来。”
迟岘擎想了想,没回答。
宋闻一脚就踹了过去:“快猜。”
迟岘擎又被踢中腹部,他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哪里痛了,反正哪哪都痛,就没有不痛的部位。
“猜不出来?你当然猜不出来,你除了会在他面前讨他喜欢,你还会什么?你说你还会什么?”宋闻边问边踢,痛苦的闷哼声音从迟岘擎喉咙里挤了出来。
“我那么喜欢他,他却为了你弯了,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宋闻越说越激动,对着迟岘擎的眉间就踹了过去。
昏迷前,迟岘擎觉的他已经猜出了宋闻是谁了!
隋滪找到唐宁的时候,迟岘擎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唐宁,你放了他!”隋滪紧紧握着拳头,看着昏迷的迟岘擎眼都不敢眨一下,就怕迟岘擎又从他眼前突然消失。
“放?凭什么啊?”唐宁左脚支撑着身体的重量,右脚虚踩在迟岘擎的脖子上,时不时用脚尖踢一下迟岘擎的下巴。
“你想要什么?”隋滪也不费话,他怕浪费时间越多,迟岘擎就越危险。
“果然是厉害,这才三天,你就找到了地方,就这么担心他吗?”唐宁笑嘻嘻的,眼神却充满恨意,“我想要什么?你以为我还会说想要你?哈哈,你太自以为是了,当初我求你选择我,你是怎么选的?”
“我只会选择小擎!”隋滪悄悄向前挪了一小步。
“哈哈,是选他,他当时都回国了,你还傻傻的以为他在那人手里,宁愿被人捅几刀,也不愿意带我走,你知不知道后来他是怎么折磨我的?”唐宁眼睛充满血丝,神情接近疯狂。
隋滪紧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你不关心,对吧?你只关心他,你们都只关心他,他有什么好?王海洋也就算了,可为什么那个人也对他好,当初明明答应我,要让你隋家倾家荡产,还要帮我让迟岘擎染上毒瘾,可是他没有,他不但放了迟岘擎,还对你手下留情,我明明什么都舍弃了,我甚至连你都不要了,为什么他却不帮我,为什么?”
隋滪越听越后怕,当初自己被人刺伤,再加上唐宁的疯狂纠缠,而且迟岘擎又病了,他不敢再刺激迟岘擎,无奈只能让迟岘擎回国。
没想到今天才知道,如果迟岘擎真被人害的染上毒瘾,别说自己受了伤,就算是死了,也绝不能对迟岘擎放手。
“我连你都不要了,什么样貌家庭,我都不要了,我都不要了,我不要了你们也通通都别想得到!”唐宁突然拔高声音,脚下随着声音抬高,下一秒,就要重重踩向迟岘擎的脖子。
隋滪的瞳孔猛地一缩,跟在他身旁的人和他同时扑了过来!
但他们再快,也没有迟岘擎快!
迟岘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他甚至还挣开了身上绑着的绳子!
唐宁的脚踩下来的同时,他抓着手里带针头小针管猛地刺入了唐宁的脚踝!
“啊!”唐宁瞬间惨叫出声。
迟岘擎用迟了全身的力气,下一秒就陷入了昏迷。
迟岘擎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黑暗。
“小擎,你醒了?想不想喝水?别乱动,医生马上就过来了。”
隋滪弯着腰,阻止迟岘擎抬手摸自己的脸。
“我眼睛……”迟岘擎话还没说完,就被隋滪以唇堵住了声音。
只是嘴唇相触,迟岘擎胸口的痛感刹那被莫名的鼓动所掩盖,脑中如燃放了花火,热炽而灿白。
“没事的,只是充了血,医生说包两天纱布,”隋滪将唇部下移,来到迟岘擎耳垂,轻声细语,“小擎,不怕。”
迟岘擎觉的嘴唇干燥的厉害,想舔一下,却又觉的不妥,张着嘴,好不容易才找回声音:“我不怕,我……有话要说。”
“小擎,你好好休息,有话明天说。”隋滪阻止,他不想从对方口中听到让自己伤心的话。
“我有话要说!”迟岘擎坚持,他一直如此,只要认定了,总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小擎,你能不能别说?”隋滪弯着腰,捂着腹部的手在微微颤抖。
之前迟至冬在国外差点被人绑架,他为了救回儿子被人捅了几刀,好在儿子安然无恙,这才是他带儿子回国的原因。
在国外离迟岘擎远,他可以只想念不见面,但在国内,离的近了,他的心就不受他自己控制了。
他把儿子送到迟岘擎的身边,其实是存着还想和迟岘擎再在一起的心思的。
他以为迟岘擎对他还能有一点感情,他不想再听见迟岘擎对他说抱歉。
“小擎,能不能不要说……”隋滪的声音充满了痛苦。
迟岘擎却坚决地摇了摇头:“其实这些话我早该说了,以前是我害怕是我懦弱,我收到那些相片的时候刚好叶韦旗他们被学校发现,周围那些老师和同学的嘴脸让我害怕,我承认我退缩了,所以我逃出了国。”
要剥开自己的心,把以前的事再拿出来,对迟岘擎来说,也是一件痛苦的事,他的声音充满了自责:“后来你也出了国,我们再次在一起,我们甚至还在国外领了结婚证,我自欺欺人地说我们是合法的,我觉得我能和你一起,但我肚子里忽然有了小孩……”
隋滪的嘴唇在这时瞬间贴上了迟岘擎额上包着的纱布,他轻轻地亲吻着迟岘擎的额头:“我知道,我都知道,小擎,都过去了,不要怕。”
迟岘擎突然笑了笑:“我刚才说的都是废话,接下来我说的才是重点。”
感觉到隋滪抱着自己的手突然僵住,迟岘擎含着笑意将脸部上扬,嘴唇刚好与对方唇部相接触:“谢谢你救了我,谢谢你一直在等我,我也没什么能够可以谢你的,我以身相许你能接受吗?”
隋滪的眼睛瞬间迸出了幸福而激动的光芒。
病房的门在外忽然被推开,叶韦推门的手瞬间停了下来,然后再轻轻合上门。
跟在他身后的刘章寻觉的奇怪:“怎么了?他们还没醒?隋滪应该没睡吧?迟岘擎昏迷着,他怎么可能睡的了。”
叶韦旗微笑:“接下来是恋人的时间,我们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什么?隋滪这个禽兽,人都在他身边了,他还敢趁人昏迷占人便宜……唔,你干嘛打我?”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