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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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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太过刺眼,沈万竹与其他两人一致抬眼去看,只见混元幡阴阳卦从中脱离如一几层高的塔向下罩来。

‘梵天’手中的红莲伞被塔召回,它与混元幡一同压在塔尖上,紧接着天穹被撕开一道的口,血红的闪电如火鞭抽散云层,雷声随后碾过来,震得两人口鼻流血。

霹雳一闪,迅雷不及掩耳电尾巴从塔另一端扫过来,抽在‘梵天’身上毁了金身,‘沈万竹’手里的明夷替他挨过第一抽,狐狸呜咽,明夷被打出原形最终消散,第二回很快扫下来,‘梵天’选择从塔下躲开往西海一边闪,而阴阳阵同步扩大。

势力不止在冰封的西海上,蔓延到沿海植被,以及渔民住居,地皮被电抽出底层石子,如鞭子抽在人身,顷刻皮开肉绽。

正当火力重心在追着‘梵天’之际‘沈万竹’得来最好掀塔机会,玉裴说已经身在其中考虑接下来该如何,他明白‘梵天’已经决定逃跑,完全没有顾及会不会殃及海岸渔民或更广阔西边土地的百姓。

神力前万物太过渺小,只是一刹那海岸已经成炼狱,裂开的地下钻出一根根冰锥,寒气夹杂电火,至这片地的渔民于水深火热之中。

而另一头的‘沈万竹’暂可缓口气,可玉裴说没有看到‘沈万竹’有掀塔动作,他只是立在天地间,望着‘梵天’逃离的方向木然。

当年玉裴说目睹的只有沈万竹飞升那一战和流落西海那一回,关于沈万竹走火入魔什么样今日在天君这幅画里是头一回见。

电光闪烁时,‘沈万竹’一半肉身变得透明,能清晰望见那半身骨头走向和脖颈处粗壮的动脉,突然‘沈万竹’两手竖起剑指,手腕叠在一处,双手再缓拉开绕画一个圆圈,红绳拆开五枚铜币散开,最终剑指交在额心。

铜币往那方向闪去,只见五条虚影束缚住正在蔓延的闪电。

玉裴说只觉得心脏一颤,眼眶瞬间红润,所以神主用混元幡要压的是犯头罪的梵天,应该被流放人间进入轮回再位列仙班的是沈万竹,而为何结果是反过来,沈万竹被冰封仅仅因为是他选择了不让更多人为此遭殃。

怪不得天君会说‘没有谁比自己更清楚’,知道真相的寥寥无几,这些罪名压在沈万竹身上六百多年,谁又会知道沈万竹才是冤枉的那个,他牺牲自己选择救一方百姓,如果不是一缕魂意外出逃,沈万竹便是生生世世埋在地底下。

得见天日迎来是却是上天庭的进一步压榨和排挤,而这一切沈万竹都没有选择为自己正名。

混元幡压下来,交错的雷电不断抽在‘沈万竹’身上,变得血淋淋,他愣是没有躲将阵完全引到自己身上,紫电彻底穿过胸膛,如蟒蛇交缠在‘沈万竹’四肢主干上,抽出身上的血,最终变成十二条冰链锁住十二经脉。

一切归为平静。

一滴血横空落下,渗进甲缘,冒出一缕红烟,指端生出一只血色蝴蝶,轻扇薄翅。

南渡将食指轻轻晃了下,那血蝶又化成血钻尽指甲,他的喉结无声滚动一下,尝到了久违的一丝甜。

沈万竹已经缓过神,这些画面不用谁提醒他记得比谁都清晰,他哼笑一声道:“没想到我也有如此孤勇帅气的一面。”

他本想快速将玉裴说从情绪拉出来,偏头见他眼眶闪烁的泪光一噎,沈万竹走近一步,“不要掉眼泪啊,我真不会哄。”

玉裴说吸了吸鼻子,勉强端出一个笑容,只是脸部肌肉一堆,眼眶里的泪就承不住往一边流下,“你怎么什么都不说?”

沈万竹墓地想到当年在西海半死不活的时候玉裴说来送药,离开前也是红着眼,但今天却落泪了,好像那一滴泪流进唇缝般,太涩了。

“你知道的,我这人面子比天大,如果有撕了混元幡的实力压根不需要用这么蠢得办法啊,那没实力我不好意思开口。”嘴上是这么哄人,沈万竹当时的确没想那么多,电抽身上那么疼,他就是想到当年西海照顾他的另外两个人,一对爷孙,他当时一瞬间好像看到他们两人在地上逃命,于心不忍便做了。

玉裴说不知道信没信只是点了下头,眼中悲伤依然没有褪去。

想到那爷孙两沈万竹下意识想到他们做的那条串着铜币的红绳,于是他去看南渡,见对方正看着他,红绳就在后脑勺戴得好好的。

比起玉裴说南渡神情就很平淡的,一副真想就该如此的笃定,连一丝惊愕都没有,沈万竹想到南渡进来的初衷道:“不知道这份痛处大司满不满意。”

南渡连考虑都没有,道:“难道你也要我像玉衡星君那般流两滴泪?”

玉裴说听这话立马道:“大司说笑了,我想不知真相的人看到这一幕多少会有触动的吧。”

南渡哼道:“星君是说我铁石心肠吗?是啊,我肯定跟你说的这类人不一样,看到这一幕只会觉得可惜。神自没有考虑到会生灵涂炭,一个连仙格都没拿到的人又着急什么呢。”

这句话并没有走到沈万竹心里去,什么可惜不就是想说愚蠢,他坦然笑说:“所以你不是他。”

南渡好像是没料到沈万竹会说这话,轻挑眉梢,意识到这个他指的是玉裴说后沉默了半晌,最后像是懒得狡辩一样:“你且这么认为吧。”

沈万竹对此嗤嗤以鼻,什么且不且的,看样子南渡是越来越懒得在他面前装得人模狗样了,刚好正合他意。

一股引力将三人拉出画,此时画前观赏的人已寥寥无几,沈万竹自顾拉着玉裴说继续往前参观,熟稔地另挑起话题道:“让我猜猜你画了什么。”

玉裴说道:“我没什么可以拿去交换的,重在参与,就随便画画。”

沈万竹停在一幅画帘前,竟是一张空白纸,竟然还有人选,正要问一嘴空白能交换什么时前方又是一阵热闹声。

此时所有画帘绕着头顶墨水轨道移动,将仙官们撇在地上,它们都拉高轴高高挂成一排,只能抬头观望,各个画整体清楚起来,倒是少了些许近距离的感染力。

画轴上勾着红圈,红圈代表被选中人的数,木轴越亮代表这幅画越受欢迎。

多数仙官都已选好,剩下几个没来得及的这时候也用手中的画笔添了上去,片刻后众人纷纷落座,与身旁人谈论起天君的画笔会选中哪张画来。

而天君松散地坐在并不起眼的位置上,目光一一扫过这几幅画,手中的画笔依然没抬头姿势。

场上只有沈万竹玉裴说、南渡前后不差几步的站成一旁。

沈万竹跟着看热闹,但他看得是画不是老天君的笔,那幅空白画竟然真有人选中,而且上面一二三四…三十七个红,刚好又多了一个圈,一位仙僚姗姗来迟,不明所以地站在沈万竹边上。

那人鬼鬼祟祟地小声问沈万竹,“是那张空白画吧?”

沈万竹偏头看他,“什么?”

这人有鼻子有眼的,五官比例太过协调导致长得人山人海,他被沈万竹这么鄙夷地一看不禁缩了缩脖子,“不……不是说,那张画出自大司手吗……果然被好多人选了,看来这次也没有机会被选了。”

沈万竹心里冷哼一声,原来是南渡的,怪不得这么嚣张做作,原来是传开了,这一旦画暴露身份,想攀上这关系的可见有多少了。

再看看自己的那幅画,也还行,有五个眼力劲不错的人选中,沈万竹有些踌躇,不知道选中的人出于什么理由,希望能给他点线索。

“那张戴头饰的人脸是你画的吧?”玉裴说小抬下巴说。

沈万竹道:“你居然能看出那是人脸。”

玉裴说笑笑,他看得那幅画确实要废一点眼力才能看出是个人脸,实在画得草率,潦草的几笔,只有那缺下巴的人脸头顶上的头冠笔画多,色彩也明艳,下面那张脸只有两个没合上的圆圈代表眼睛,没有上色,很是潦草随性。

“一张空白画一张你的人脸,那空白怕是南渡大司的。”玉裴说判断道,这两人还真是如出一辙的个性鲜明。

“……”

这么准?沈万竹不屑地撇一眼南渡,这人居然在认真看画,微侧着脸,自然光沿着下颌线流动,嘴角细微的纹路盛满琥铂色光。

沈万竹不禁想什么时候能带着浓重的个人成见去厌恶南渡这张精挑的皮。

视线往左下移开又注意到自己的手绳被当做发绳系着柔顺的银发,像给一个物件打上他的名字一样,真是荒唐。

沈万竹暂时抛开脑中烂七八糟的事去看自己那幅画,下一瞬那副潦草的画忽然变大,周围泛着鲜艳的红光被推到了最中间的位置。

顿时席间传来不少闲言碎语,大家看着那张全幅画总共加起来笔画不超过两位数的画不禁皱起眉,有人揪着小胡须一副一定要看出个究竟的眼神大量画。

“天君竟然挑这副画,看来我们得再领悟领悟这幅画有什么过人之处了。”

“你看他老人家要自己动手了。”

“难不成天君要改画?这可是史无前例的啊。”

“万一天君只是看不惯画太潦草了呢,说真的,我看那个没合上的圈真难受,好想给它圆上。”

“你说的是眼睛吧。”

“啊?眼睛啊,我以为是下的两颗棋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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