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骁脸色一沉,眼神也跟着狠戾起来,他一步一步逼近章闰。章闰不由地感觉到一种如有实质的压迫感,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
富骁哼笑,“小子,是我把你扔出去,还是你自己滚出去?”
章闰望了一眼被富骁挡在身后,蜷缩成一个团的章延宗,心都悬在了嗓子眼。
“你看他做什么?”富骁哼了一声,“小子,少爷身上的药不解,怕是要断半条命,你马上出去。”
章闰倏地胀红了脸,“你别乱来,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
“不会什么?”富骁懒得听他说,又逼近了一步,“不想出去,那也行。”
“你要做什么?”章闰预感不妙,但仍是顽固地站在原地,不肯挪动。
富骁无奈地摇摇头,“让你闭嘴。”
说着,他眼神一凛,就一掌劈晕了章闰。
章闰还未及反应,就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章延宗已经没什么意识了,燥热得不行,浑身抓心挠肝似的难受。他那处本就算和正常人不一样,在这么猛地药劲下,也有了反应。
他伸手去抓,嘴里喃喃地低语着什么,眼泪早已浸湿眼角。
这些含糊不清的字句,在静谧的房间内显得格外清晰,让富骁愈发心痒难耐。
他转身走到床边,欺身压在章延宗身上,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双湿透了的桃花眼,“少爷,你还能认出我是谁吗?”
章延宗迷迷糊糊地点点头,一副可怜无助的样子,更加勾人。
“少爷,这是权宜之计,不过你放心,我会待你好的。”富骁在他唇边落下一吻,“现在是,今后也是,只要有我在,就绝不会让人欺负了你。”
说完,富骁就把自己和章延宗的衣服都脱了下来,扔到了地上,又一把扯下床帏,遮住了里面的一片春光。
他紧紧地抱住章延宗,温柔地亲吻着他的脸颊,“少爷,我的宝贝儿……”
章延宗迷迷糊糊,在药物的驱使下,十分乖顺。
他的唇很软,呼出的气也很热,不需要费力,就已经轻轻张开,等着富骁吸吮索取。
富骁浅尝辄止后,便事肆无忌惮地长驱直入,他再也控制不住压抑许久的欲望,动作也不再小心翼翼,而是变得愈发急促。
章延宗没有反抗,他只觉得自己干涸的身体得到了滋润,很舒服。
他很喜欢这种被爱抚的感觉。
富骁炙热的呼吸打在他耳边,轻声唤着他,那声音和语气都很温柔。
这是之前贺青云从未给过他的爱意。
章延宗自从来到容城,就一直孤身一人在这深宅大院里艰难度日,身边虽然有忠心不二的章闰,但他始终觉得自己是孤独的。
他想要的爱,父亲给不了,贺青云更给不了,但在这一刻,他深深地感受到自己是被爱着的。
富骁抓着他,动作很娴熟,虽然算不上温柔,但他的吻是热的,呼吸是热的,就连每一次爱抚都是那样包含深情。
在强烈的刺激下,他畅快了一次,之后便恢复了些意识。
他看清了身上的人,心里五味杂陈。
十年前,他觉得富骁是他最好的朋友,玩伴,守护者。要不是那次征兵,他们会一直在一起,富骁也还是那个守护在他身边的家仆庚寅。
但造化弄人,十年光景,早就物是人非。
庚寅成了匪首下山虎富骁,他成了未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恶鬼。
如今,他们又因为药性而纠缠在一张床上,到底是老天爷嫌他还不够烂,还是在可怜他没人疼?
“少爷,好些了吗?”富骁见他软了下来,轻声问道。
他之前看章延宗的样子,就知道这药劲儿很大,万万不会这么轻易就解了。但章延宗只一次就松懈了,实在有些奇怪。
但实际上,章延宗身上还是难受得很,半清醒半模糊地搂住了富骁的脖子,没有回答。
但他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他还没有完全解毒。
但他的身体怎么会这样?
富骁将满手的泥泞送到嘴边,享受地闻了一下,又舔进了嘴里,“少爷,你好香啊……”
接着,他又一点一点地将手上的东西,舔得一点不剩,闭着眼睛的样子,既享受又虔诚,仿佛在接受神明的恩赐一般。
章延宗迷糊地看着他的舌头,将这些腥膻之物卷进口中,就连空气都变得无比淫靡。
他身体又一次燥热地无法自抑,喉头滚动了两下,彻底抛下了仅存不多的理智,将双腿缠在了富骁腰间。
富骁马上就被刺激到了,他低头将额头抵在了章延宗的额头上,轻声问道:“少爷,还想要吗?”
章延宗的桃花眼里满是水汽,深邃而清澈,让人望一眼就能深深沦陷,无法自拔。
富骁的温柔是他极具克制的深情,刚才的放纵只是在关心则乱下的急切。
他本意是不想强迫章延宗的,不想让他醒来之后怨怼,后悔。
他望着章延宗不算清醒的脸,“少爷,我没做到最后,只要你不愿意,我就马上停。”
章延宗难受得不行,心里像猫抓一样,见富骁迟迟未动,还在那问东问西,便有些气恼,“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章延宗主动吻了一下他的唇,眼神迷离,轻喘着问道:“不想要我?”
他怎么不想?
他想得快疯了,从再次见章延宗起,他就一直想这么做了,身体的变化早就说明了一切。
他们贴在一起,章延宗不可能感受不到。
他这是在故意挑衅。
富骁忍了又忍,用鼻尖蹭着他的鼻尖,“我不想逼你,更不想让你一会儿后悔。”
章延宗又主动亲了他一下,腿也在他腰间蹭来蹭去,“无妨。”
不是愿意,是无妨。
富骁的心像是被利爪狠狠地抓了一下。
他于章延宗而言,只不过是一味解药而已,只要能解毒,谁都一样。
“你要不要?”章延宗催促道。
富骁还是只抱着他,没有动。
章延宗急了,眼睛被泪水沁得更红了,“你不要,就换章闰来。”
在他口中提到了别人。
富骁蹭得一下就火气上涌,狠狠地用唇堵住了章延宗的嘴,他不想在章延宗嘴里听到任何一个男人的名字,谁都不行。
即使是解药,那也只能是他,不能是别人。
他死死掐住章延宗的腰,让他动弹不得,他想怜惜但又气恼,力道时轻时重,时缓时急。
他从未这样纠结犹豫过,他所有的耐心和温柔,都用在了章延宗身上。
章延宗就是他心尖上最软的那块肉。
“郁哥儿……”
“宝贝儿……”
“少爷……”
他在章延宗耳边将所有饱含爱意的称呼都唤了一遍,仍不满足。
章延宗的回应,他清楚地知道是药性驱使,但他不想承认,只当是章延宗也喜欢他,想要他。
听着他嘴里发出的低喘,富骁能感受到他的满足,但他那处却没有多大反应,似乎不是很满意。
富骁更加卖力了,亲吻他,抚摸他,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越多越好。
“郁哥儿,喜欢吗?”
“喜欢。”
“有多喜欢?”
“很喜欢。”
两人一边纠缠,一边轻喘着一问一答。
仿佛只有这样,富骁才能得到一些安慰。
但无论他用上什么招数,却都没能在章延宗身上看到他想预想的结果。
这是怎么回事?
富骁疑惑,这么强的药性,只一回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他也已经万分小心,绝对不会弄疼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心里隐隐有些自卑。
而越是自卑,他就越想证明,翻来覆去的折腾到了后半夜,就算知道章延宗的药性已经解了,他也没停。
最后,章延宗的嗓子哑得发不出声音,他也累到没有力气才罢休。
看着浑身痕迹的章延宗,富骁怜惜地抚摸了一下他红肿的唇角。
“少爷,你终于是我的了。”富骁满足地趴在章延宗身上,一边粗喘,一边说道。
他们身上都湿了,汗淋淋地叠在一起。
又湿又黏的感觉让章延宗很不舒服,但他已经没有力气了,昏昏沉沉地就睡了过去。
发现身下的人呼吸渐渐平稳,富骁也躺到了另一侧。
他看着章延宗的睡颜,露出一个浅笑,又将他拥入怀中,在他额角落下一吻,才沉沉睡去。
天蒙蒙亮的时候,章闰揉着昏沉的脑袋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依稀记得昨天自己是被富骁打晕的,还想起章延宗中了药的事,脑子顿时嗡的一声。
“主子……”他刚喊出声,就看到了散落一地的衣服。
他目瞪口呆地慢慢将视线缓缓移到床帏上,严丝合缝的帷幔下是一片什么光景,他不敢想。
富骁这个畜生,一定对他主子做了不可饶恕的事。
“妈的!”
章闰怒不可遏,直接跨到了床边,刚想打开帷幔将富骁揪出来,理智却又让他顿住了手。
不行,绝对不行!
他不能打开,里面一定不是他想看到的。
而且,这么做会让章延宗颜面尽失,日后他们要如何相处?
章闰犹豫再三,最后还是不甘心地收回了手。
罢了,主子的药性解了就好。
他安慰自己,富骁说得对,这药若是不解,章延宗怕是要去了半条命。
章延宗是他主子,愿意和谁也不是他能管的,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章闰越想越难受,谁让他人微言轻。
他垂下头,转身走出了房间,蹲在门口守护着里面不可告人的秘密。
章闰默默告诉自己,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主子和这个山匪头子之间发生过什么,不然主子一定会万劫不复。
他望着客栈的屋顶,长叹了一口气。
估计用不了多久,许之安的人就会找上门来,闹出这么大动静,生意怕是做不成了。必须早些离开,回到容城才安全。
他又琢磨了一会儿,决定再次踏入房中叫醒章延宗。
他起身刚想推门,门却从里面被打开了。
是富骁。
他一副餍足的模样对着章闰笑,“小子,醒得挺快啊,昨晚听见什么了吗?”
章闰此时是怎么看他怎么讨厌,白了他一样,就要进去,“闪开。”
富骁偏偏不让,拦在门口,“你小声些,少爷还在睡呢。”
“我知道。”章闰推了一把富骁的胳膊,“但昨天的事闹得太大,他们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找上门来,得赶紧带主子走。”
“怕什么,有老子在,还能让人欺负了少爷?”富骁甩开章闰,用命令的语气说道:“去让伙计弄些热水来,少爷要沐浴。”
“沐浴?”章闰迟疑了一下,“主子醒了?”
“没醒,我帮他洗。”富骁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
“我什么,还不快去,再不洗干净,少爷身上该难受了。”富骁催促道。
章闰隔着富骁望了一眼床帏,不用多想也知道章延宗得有多狼狈。
“罢了,去就去。”章闰哼了一声,就去找伙计了。
不管怎样,也不能让章延宗不舒服。
不一会儿,伙计便将屋里备好的浴桶装满了水,章闰想先一步去伺候章延宗,却被富骁看出了心思。
于是,他连推带怼地就将章闰和伙计,一起关在了门外。
章闰再不服也只能认了,毕竟不能吵得太大声,不然就太难看了。他的脸面不打紧,但章延宗的脸面他不能不顾。
富骁走到床边,轻轻掀开帷幔,将还在熟睡地章延宗抱了出来,又轻手轻脚地放进了浴桶中。
温热的水浸湿皮肤,一股暖意带来无比的舒爽,章延宗闷闷地哼唧了一声。
富骁宠溺地勾起嘴角,坐在浴桶旁,用巾布帮他擦拭着昨晚留在身上粘腻。
章延宗很白,被热水这么一泡,身上的印记更加清晰了。
“少爷,你太瘦了。”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