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鱼嗅了嗅，眯着眼看他，“你身上有股烟味。”
高知宇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没有，可能是外面染上的。”
他不知道裴鱼鼻子为什么那么灵，他只抽了两口就灭掉了，他还能闻到，裴鱼不相信的靠近，“真的?”
“真的。”
裴鱼瞟了一眼里面的余清樘，到也不惊讶，里面的余清樘弄着自己的指甲，还吹了一下，仿佛被抓的不是她一样。
他放过高知宇，看向余清樘，盯了一会儿，高知宇开口问，“我进去问吧。”
裴鱼拦住他，“你进去干嘛？和她在大战三百回合吗？”
高知宇不知该怎么反驳，或者根本无法反驳，他被裴鱼拉到一旁，看他单脚跳，真怕给自己另一只脚崴了，一直扶着他。
审讯人就换成陈意和王博了，他两站在另一面听审讯，高知宇给他拉了一把椅子，让他坐下，洛川有些搞不懂，这两人好像有特殊的磁场。
别人融入不进去，他问高知宇，“头儿，你是从什么时候叫人监视余清樘的。”
“她说要追我的时候。”
洛川:???还有这么一回事？
裴鱼回忆被扯到那天，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高知宇看了一眼他，默默观察他的情况，见还好，便抬头看里面。
余清樘没有半分要配合的样子，王博和陈意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抬眼看他们，双手垫着下巴，带有笑意的开口，“怎么不是你们组长来？”
他两对视一眼，陈意先问道，“你绑架多安的意图是什么。”
“没意思...你们组长不来，我不说。”
王博被气到了，“请你好好配合。”
余清樘换了个姿势，轻笑道:“我有在配合啊！警官。”
陈意见她这样子是铁了心的，甚至还很敷衍的回答，眉头直跳。
裴鱼在另一边看的倒是挺开心的，他垂眸，看着桌子，高知宇见他这样，就知道又去想什么了，他想事情的时候，总会发呆，就像进入了自己的小世界一样。
他也没打扰，认识了这么久，还是了解裴鱼的一些习惯的，余清樘还是那副样子，左一句高知宇，右一句高知宇。
听得高知宇想走人，裴鱼回神拉住他，冲他眨了眨眼，“我想进去。”
高知宇摆了个脸，裴鱼装没看到，扯了扯他袖子，“我想到一件事想问问。”
说完也不等高知宇回答，自己站起身，蹦着出去了，高知宇跟着，他没有进去，就在外面等着，裴鱼和王博换了。
王博出去被高知宇臭脸吓了一跳，尴尬的往旁边挪了几步，裴鱼也不着急问，余清樘可对他的意见很大，眼神中带有不耐烦，他沉默问旁边的陈意，“她刚才是不是对我翻白眼了。”
陈意都不想说他了，默默喝水，裴鱼直接问：“你对我有什么意见，是怪我抢了高组长???”
咳咳咳咳，陈意被水呛到，众人也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裴鱼疑惑，“难道不是吗？”
余清樘笑出了声，“裴警官你太幽默了，也难怪你会这么想，毕竟他护你护的可厉害了。”
裴鱼有在认真的思考，“有吗？我咋没感觉到，他不骂死我就不错了，还护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我眼瞎了，没看出来。”
陈意往旁边看，他想找个墙角钻进去，就不能回到正题吗，他们现在是在审人，不是来闲聊的，他赶紧打岔，“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从学校那次就开始接近我们，还搞绑架，开车撞人。”
她笑得肩膀颤抖，“这不是没成功吗？只能算杀人未遂，所以要判我罪吗？”
“不应该啊！你不是着急证明什么吗？怎么就认罪了，是.........”
余清樘打断他后面那一句，“裴警官你也不必猜测了，我认，绑架那小孩也好，开车想撞死你也罢，这些我都认下，赶紧破案难道不好吗？”
裴鱼看着她，最后摇了摇头，笑道：“你这么做的原因无非就是想保谁，那么对不起，你保不了。”
“你错了，我并没有想保谁，不值得。”
他问出他心里想的那个问题，“你为什么临时改变了主意。”
她也没有隐瞒，语气很随意的道:“单纯的想杀你，没有任何理由。”
旁边记录的人停了笔，空气一瞬间安静下来，“看来我确实挺招人恨的。”
高知宇推门进来，他知道这是不想让自己在聊下去，很无奈，“扶我一把。”
两人到了高知宇的办公室，“唉，组长别臭脸了，现在这案子又卡住了，余清樘是打定主意不会说。”
裴鱼没有听见他说话，抬头看他，见高知宇低头沉思，他自觉的闭嘴，高知宇没听见他说话的声音，问道:“怎么了？”
他撑着下巴看他，“你有没有觉得咱两越来越像了。”
“有吗？”
裴鱼想了想，耸了耸肩“也许吧！”
没在说下去，而高知宇却不买账，冷声开口，“那么来说说你趁我不在都干了什么。”
裴鱼硬气的道：“没有。”
心里却想着是不是他发现了什么，还是蓝岑告诉他了，表面强装镇定的直视他，“是吗？为什么我听说你趁我不在的时候，跑到学校那边去了。”
“我没有，再说了你凭什么管我，我想去哪是我的自由。”
他顿住，为什么管裴鱼，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开始的时不时的怼他几句，到现在时时刻刻看着他，就差上班期间走哪带哪了，是从什么时候有想看紧他的想法的，是他一离开自己眼前，在出现就会带些伤，是那次他被关在冷库，差点就要哭丧。
还是他那每次不要命的行动，他想不到为什么看他看的紧，就觉得裴鱼不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就觉得没由来的心慌。
裴鱼见他不说话有些烦躁，“行行行，你管我行了吧，我最喜欢你管我了。”
高知宇盯着他，认真道:“怕你死了。”
裴鱼好笑的看着他，“这话你都说好几遍了。”
“那不一样，以前确实对你有些许意见，觉得你只要不死在组里就好，现在单纯的不想让你死。”
裴鱼一时怔住，他偏过头躲开他那炽热的眼神，太要命了，用这么帅的脸说出这么肉麻的话，鸡皮疙瘩起一身啊！
他调整好再次看向他，“现在聊的是案子，这个问题先叉出去，等我想回答了在说。”
“好”
还是怪怪的，算了暂时先不管那么多，“去找那个医生。”
高知宇挑眉，“你就以你这个样子去吗？”
“我不就是个现成的借口吗？去挂他的号。”
见他没动，抱着胳膊看他，“我自己去了哦？唉...不知道我这个样子要多久才能到，走也走不了...”
他话还没说完，高知宇就站了起来，裴鱼一副意料之内的样子，他自觉的抬手到他面前，裴鱼搭了上去，这个样子就像太监扶妃子一样，就差喊声小德子了，
他任劳任怨的给裴鱼当起了人形拐杖，没有多余的话。
到了医院，也是高知宇去挂号，他在一边等着，而裴鱼属于闲不住的，要不是身上的伤影响他发挥，他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身上有伤也只能困住他一小会儿，他趁高知宇交费，一蹦三跳的到处蹿，停下脚步，他望着前面那个穿着白大褂，温和的人。
看样子是在交待护士病人的注意事项，裴鱼想了想，现在自己这个样子挺难平的，在他想着要不要过去时，高知宇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跑的挺快的，要是我在没看住一会儿，你是不是要跑出国。”
裴鱼仰头，尴尬的看他，“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你睁眼说瞎话的功夫是越来越见长。”
“那我闭眼说，你可以信吗？”
裴鱼感觉脖子有点酸，高知宇给他头摆正，在把他的头扭过来，捏着他的下巴，“希望你狡辩的能好听点。”
“我们之间的信任呢？”
“被某人作没有了。”
裴鱼生气，那能怪他吗？虽然...是有点怪他，但也不全是他的错，张泽程注意他们这边，朝他们走过来。
他连忙把高知宇的手拍下去，看向张泽程的时候，换了副模样，笑嘻嘻的给他打招呼，“张泽程，不现在要叫你张医生。”
张泽程笑道，“裴医生这是怎么了？看上去很严重。”
“哦，来挂了个号，检查一下，你还是不要叫我裴医生了，听着怪别扭的，你是看骨科的？。”
“嗯?是的，今天是我坐诊，那我先帮你初步检查一下。”
他扶着裴鱼躺下，在旁边站着不动了，张泽程手上做着记录，“裴医生在这段时间有感觉到小腿的不适吗？”
“没有，我那只脚几乎不下......”
话还没说完被高知宇截了去，“有明显的抽痛，动的时候也有不适，伸直不了。”
裴鱼望天，他这是来查线索来了，不是真的来看病的，怎么他比自己还清楚自己伤的情况，高知宇才不管他的反应，自顾自的和张泽程说着。
张泽程扶了扶眼镜，微笑道:“听他说的情况，你还是去拍个片来我看看，看看是不是骨头上的问题。”
他表情很不满，也说不出那里不满，高知宇也是为他好，他也说不出什么，只能闷声由着他带自己去做一系列的检查。
他最后回过头看了一眼张泽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