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尘俞看着面前的两人隔的老远,“吵架了?”
裴鱼闷着不说话,高知宇回答,“给猫送到咱妈那里,没跟裴鱼说。”
“那猫是小鱼儿的?”
高知宇点头,他哥的脸上出现爱莫能助的表情,还是转移话题吧,“哥,你知道星贝公司吗?”
别扭的裴鱼,选择了案子,有些期待的看他,高尘俞思考了会儿,“这家公司挺小的,好像要破产了,又给救回来了。”
裴鱼追问,“那公司是干什么的?”
“某种项目吧!听说那项目垮了之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个人接手那摇摇欲坠的破公司,然后就一直保持在要倒不倒的趋势。”
“怎么垮的?”高知宇问。
“这就不知道了,这小公司我原本就不知道多少,是一年前这家小公司传出一件大事,我才知道一点的。”
看见裴鱼眼睛亮晶晶的,等他继续说下去,“别看了,就知道这么多了。”
裴鱼还是不死心,“大事是有多大。”
“嗯...大到警察去查的时候有好多人抵制,爆出来的料也在一夜之间像没出现过,那事闹得挺大的,上网查,估计也没多少。”
裴鱼扭头看高知宇,满眼写着想去查查,可高知宇沉默,低头思索,见他没回答自己,挪过去一点,“高知宇我想去,我觉得这和周易洁有点关系。”
“你就不能先等我想想吗?计划不制定,就赶着送死?”
“这不是怕你不同意,先一步开口嘛。”
高知宇挑眉,“如果我不同意,你会毫无计划的偷偷去,那还不如让我想想办法,比较稳妥。”
“你的意思是允许了?”
“同意了,不过不是现在去,要是我发现你偷偷去,你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毫无威慑力的语气,裴鱼倒是心知肚明,“我带你回家接鱼宝。”
“啊!行”
两人就这样在高尘俞眼皮子底下若无旁人的离去了,挺好的,真的。
刚出去的裴鱼反应过来是要去那里接鱼宝后,有些扭捏,“要不还是你去接吧!”
他打开车门,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给裴鱼塞进去副驾驶,自己进主驾,“赶紧的别磨蹭。”
说是这么说,动作没有粗暴,做这些动作时很顺手,“那要不要买点东西呀?空手去有点不好。”
“你还有紧张的时候?”
“废话,见你长辈当然紧张啦,有本事你去见我长辈试试,说不定你比我还紧张,我这种叫人之常情,很正常的情绪表现。”
“是是是,我的错。”
“对了,他在警局那么长时间了,虽然知道和我长的挺像的,但我还是想亲眼见见,我想找个机会和他会会面。”
高知宇不语,过了半晌,就当裴鱼以为他不会同意时,“很想见?”
裴鱼用力点头,“嗯!!”
“好”
裴鱼竖起大拇指,“你真是个好组长,没有那家组长比你好。”
......
“突然又不想让你见了。”
“别呀!!怎么夸你好,你还不乐意啊!!”
敲门声想起,里面的人打开门,裴鱼还紧张的躲在高知宇背后想措辞,唐女士看见自家儿子,乐呵呵的,却看见他往左边移了一步,后面的裴鱼露了出来。
他赶紧打招呼,“阿姨好!”
“哟,知宇舍得带朋友回来了?”
“妈,介绍一下,这是裴鱼。”
“别站在门口了,快进来。”
进门就见鱼宝朝他扑过来,只是...比以前更胖了,快进化成煤气罐了,扑倒裴鱼的时候,就跟/导弹/发射一样。他目瞪口呆,不敢睁开眼,这还是他家鱼宝吗?整容了?不能吧!
他对着高知宇指着地上努力蹭他的猫,“你是不是给我猫换了?”
“呀!!这是你的猫啊!小鱼儿不好意思,知宇把猫给我的时候说他这两天很忙,这是很重要的人养的猫,要好好养,我看这小家伙太可爱了,就......多喂了点,冒昧问一下,猫好减肥吗?”
三人同时向下看,鱼宝的眼睛大大的,萌萌的看着自家爹。嘶~~“没事的啊姨,这样也挺可爱的。”就是苦了它家爹。
裴鱼一把给它抱起,还好,他能抱得动,两人换了鞋,走到沙发前坐下,高父从书房里出来,“爸,你怎么又看那么久的书。”
裴鱼乖巧的喊人,“叔叔好。”
高璟看到裴鱼时,有瞬间的愣神,“老裴?”
可裴鱼歪头疑惑看他时,他否认了这个想法,“知宇这是?”
“我的同事,裴鱼。”
一边说着,一边挠着鱼宝的下巴,高璟坐在他们对面,观察他两的动作,“最近案子怎么样?”
“一团乱麻,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抱着鱼宝的裴鱼也说,“其实还好,已经有眉目了。”
“哦?你有不同的见解。”
他看了高知宇一眼,见人还在专心的撸猫,想了想,“知道的不多。”
高璟也不在多问,调侃他,“给你家鱼宝养胖了,你会不会怪我们。”
“怎么能怪你们,是他自己太贪吃,给自己吃成这样。”
唐女士走过来,“我看你们也忙,不如先把它放这里吧,我挺喜欢这小东西的,我会好好监督它减肥的。”
他看着怀里的‘小东西’,哑然,它还会想家不,还会想它这个爹不,下一秒腿上的猫露出肚皮,想让裴鱼摸,这‘小东西’挺会勾引它爹的。
它爹放弃挣扎,“来吧!认亲。”
指着高知宇对猫说,“这你另一个爹。”
又把它转了个方向,对着二老,“这你爷,这你奶,叫人。”
喵?这对吗?
四人倒是挺开心的,陪着闹,“回家一趟也不容易,吃完饭在走吧!”
两人也不忙,答应下来,高知宇带他参观,“我刚才表现怎么样?”
“很好!”
他很是受用,“你父亲刚才为什么试探我?你还光顾着撸猫了,都不理我。”
“我也不想,刚才我爸给我一个眼神,叫我不要插手,我忍得很辛苦的。”
“反正我生气了。”说着,抱着手,扭过头。
“把我赔给你要不要。”
“有什么好处?”
“你想有什么好处?”
裴鱼想了一会儿,“那你答应我一个要求,不过分的。”
“过分要求我也答应。”
“那倒不需要,就是我和那人见面的时候,你不能在场,我想单独和他聊聊。”
“我收回刚才的话。”
对视沉默几分钟,裴鱼问了个问题,“高知宇我们认识多久了?”
“一年多了。”
说到这个他倒是想起裴鱼的实习期是不是过了好久了,“你...实习期...”
裴鱼对他这话不明所以,“过了呀,已经向肖局转正了,签了长期合同。”
幸好,人总是幸运的,高知宇想,“你想问什么?”
“你觉不觉得,从特案组建立,就有人一直在阻止,以前一直没提,就怕是我的错觉,现在疑点多,跟你提一句。”
“是从余清樘出现在医院那次,你就开始注意,我还有一个疑惑,学校掐你脖子的是谁。”
“观察的够仔细的,为什么你都知道。”
“因为你以前一不留神就不见,对什么人恶,对什么人善都明显,讨厌两字就差写脸上了,还一脸的挑衅我,不把我这个组长当回事,单独行动的次数更不用说,到后面学会做事前先问我,跟我商量了,最起码能通知我一声。”
尴尬在此刻显示的很合适,他以前有那么跳吗?就差骑高知宇头上了,没有意识到的裴鱼,其实已经骑高组长头上了。
在那三个字要出来时,高知宇打断他,“说好的你不需要道歉,或者说你不需要对我道歉。”
最终还是闭嘴了,但他还是有自己的小想法的,“回去我两去一个地方。”
他没问是那里,到时候就知道,两人和二老吃完饭,在唐女士准备给裴鱼塞东西前,高知宇拉着他跑了。
裴鱼惊魂未定,“没想到阿姨这么热情。”
“现在去哪?”
“去肖凌家,昨天我们的话刺痛他的自尊心,他这种人把自尊心看的比什么都强,可能什么都做的出来,至于做什么,得看他是从什么地方下手,是他投资的那家公司,还是林玄逸身上。”
“两者的区别。”
裴鱼表情严肃,“如果从公司下手的话,撑死只是放弃林玄逸,这种公司一般不会太听从投资人的,更何况不止有肖凌一个,从林玄逸身上就不一样,他现在对林玄逸感情复杂,保不齐会做什么,杀了他也说不定,你想想看,如果你是肖凌,我是林玄逸,你对我有感觉,但没到那个程度,我想放弃,可你又纠缠,旁人说的道理正确,但你骄傲的不肯低头,你以他的视角会干什么。”
车速提快,“会绑架你,逼你和我在一起,说那些道理都是错的,以自己为中心,不会觉得自己错在哪里,最多说句对不起,就以为这件事过了。”
“总结的很好,另外我觉得有一人知道一些关于那公司的事。”
高知宇停好车,看见裴鱼没有走进去,“在想什么。”
他始终望着前面,没有上前一步,“高知宇我们换一个角度,局里的那个我,周易洁和他的妻子,徐池,肖凌,林玄逸,还有严瑞,你觉得他们是因为什么?”
“局里那个目的不清楚,周易洁和他的妻子,一开始是因为周易洁出/轨/,过敏死亡,徐池和他以前又是恋人...你说会不会他两联手杀了周易洁,出/轨/的丈夫,想旧情复燃的人。”
站在外面吹风分析实在不好,高知宇给裴鱼拉倒车里,“我觉得不可能,秦洄说当时徐池说了一句‘这也算释怀了吧’这说明不是他,他们分开那么久,徐池早就有新生活了,为什么早不杀,晚不杀呢?”
“他的妻子有嫌疑,那肖凌和林玄逸呢?肖凌想把林玄逸骗进公司,被他识破,撕破脸皮。”
“和周易洁徐池像不像,他们之间的媒介是什么。”
“那个所谓的试验!!”
“对!严瑞说有人想抓徐池,会不会就是星贝公司里的人。”
“可这也不对,林玄逸既然给了我们名片,那就说明他肯定是调查过那家公司的背景的,为什么还要继续呆在肖凌身边。”
“他在赌,赌肖凌会不会有良知,这种感情最麻烦复杂。”
裴鱼揉揉太阳穴,坐在车里没动,也没有想下车的意思,高知宇静静的陪着他,如他以前所说,他了解裴鱼,想事情就发呆,拒绝回答问题就扭过脸。
没说话的他在回想他刚才说的那句话,麻烦复杂吗?那是不是就没有机会了,以前的话还是说太早,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而裴鱼在想什么?在想他老爹会不会知道一些,要不要去找他,转念一想高知宇肯定是要跟着的,他爹愿不愿意见都是一回事,行不通。
又找不到严瑞,这该怎么办,从那里下手都不是,肖凌这边应该暂时不会动手,准备都是需要时间的,那局里那人和徐池怎么办?周易洁妻子又该怎么办,还有孩子。
这些事让他头疼,思索再三裴鱼决定从局里开始,还有那群卧底,然后在找个时间去见他爹。
“先从局里开始。”
“先调查周易洁”
两人异口同声,都愣住,随后相视一笑,他就说他两默契的很,“行,你从周易洁开始调查,我从局里。”
“星贝公司这边放一放,虽然都有联系,但周易洁的死是另一个案子,后面牵扯的才和它有关,得先找到杀害他的凶手。”
“高知宇”
“嗯?”
“你和我好像在同频,用心理学来说就是你在和我契合。”
高知宇笑了笑,“你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吗?你就说。”
裴鱼耸耸肩,无所谓道,“字面意思呗!你理解成什么意思了?”
他也学着裴鱼的样子,“应该说你以为我想的是什么意思。”
摸着下巴的裴鱼眯眼看他,“所以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