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柳德米拉比平时早醒了一个小时。她轻手轻脚地起床，不想吵醒同寝室的其他女生。穿好校袍后，柳德米拉拿起课本和笔记本，决定去趟图书馆。最近她的空余时间基本上被里德尔的禁闭和额外作业占满了，而她打算这次尝试的改良配方还缺少一些资料。满月就快到了，她需要提前做些准备。

图书馆在这个时间几乎空无一人，只有几个勤奋的拉文克劳学生已经开始了晨读。柳德米拉径直走向她熟悉的禁书区，向平斯夫人出示了斯拉格霍恩教授上学期给她的特别许可。

“这么早，沙菲克小姐？”平斯夫人狐疑地看着她。

“有些关于魔药的疑问想要解决，平斯夫人。”柳德米拉礼貌地回答。

得到允许后，她在书架间寻找着那本《黑暗生物与魔药治疗》，其中有许多关于狼人和狼毒药剂的研究，但这本书被禁止出借给学生，哪怕她持有特别许可，所以她只能来图书馆借阅。

柳德米拉正专注地阅读，一个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早安，沙菲克小姐。没想到你也是个早起的人。”

她猛地抬头，看到汤姆·里德尔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几本厚重的书籍。他穿着简单的黑色长袍，头发整齐地梳向后方，看起来比平时上课时更加随意。

柳德米拉迅速合上了手中的书：“里德尔教授。”她点头致意，心里却暗骂不妙，为什么里德尔总能在最不合适的时间出现？

里德尔的目光扫过她努力遮盖的书籍封皮：“《黑暗生物与魔药治疗》？这是本相当深奥的著作。”

“斯拉格霍恩教授推荐的课外研究项目。”柳德米拉故作镇定地回答。

里德尔挑眉：“真巧，我也对这个领域有些研究。特别是关于……特殊状况下的治疗魔药。”

他的语气和措辞让柳德米拉警觉起来，他在暗示什么吗？

“那您还挺……博学的。”

她胡乱回答着，不希望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但显然里德尔并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他微微一笑，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实际上，沙菲克小姐，我认为书本上的知识有时候不如实践来得直接。关于狼毒药剂，你有没有考虑过使用月见草不是在满月采摘，而是在新月时？”

柳德米拉眨了眨眼。这正是她改良配方中的一个关键点。月见草在新月采摘时，虽然魔力较弱，但能减轻药剂的苦涩感和某些副作用。

“这听上去似乎可行。”她斟酌着回答，努力不想让自己对此显得过于熟悉。

“你看上去似乎并不惊讶。”

“……我曾经在某本文献上读到过这种观点。”

里德尔假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哪本书？”

柳德米拉感到有些恼火：“我忘记了。”

里德尔的笑容扩大了：“我就知道。你比其他人更懂得观察细节，沙菲克小姐，这不是什么需要否认的品质。”他停顿了一下，话锋一转，“不过对于一个五年级学生来说，如此热衷于一个远超教学内容的高级魔药也是十分不同寻常的，即使考虑到你昨天所说的理由。”

柳德米拉绷紧了神经：“我只是对可能存在的改进空间感到好奇。”

“好奇心是一种危险的品质。”里德尔慢悠悠地说，“特别是当它指向错误的方向时。”

这句话听起来几乎像是一个威胁，但柳德米拉没有退缩：“好奇心也是知识的源泉。”

“非常具有拉文克劳风格的回答。”里德尔指了指她胸前的斯莱特林徽章，“尤其考虑到你并不是拉文克劳。”

“我认为拉文克劳为知识而求知，”柳德米拉回答，“而斯莱特林为力量而求知。”

“有趣的观点。”里德尔评价道，“那么你呢，沙菲克小姐？一个斯莱特林，却有着拉文克劳的好奇心。你为什么求知？”

这个问题让柳德米拉愣了一下，她从未真正思考过这个问题，为什么她如此热衷于学习各种魔法知识？是纯粹的好奇心，还是有其他原因？

“我想。”她最终回答，“我是为了理解而求知。理解这个世界，理解魔法，理解生物，理解……人。”

里德尔的表情几不可察地柔和了一些：“理解是一个崇高的目标，沙菲克小姐。但我担心有些事物永远无法被真正理解。”

“那我就会一直尝试。”柳德米拉说，声音中带着一丝少有的坚定，“直到我能够理解为止。”

里德尔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解读的情绪：“执着。这是一个很有斯莱特林特质的回答。”

他站起身，临走前说道：“对了，别忘了今天下午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我们会讨论狼人的防御策略，我相信这会……引起你的兴趣。”

里德尔离开后，柳德米拉深吸一口气，每次和里德尔交谈，她总能产生和被鹰头马身有翼兽追着绕城堡跑了一圈的疲惫感，特别是在不清楚他究竟想干什么的时候，里德尔城府太深，想要读懂他的想法几乎是天方夜谭。

她迅速收拾好书籍，决定去找莱姆斯谈谈。不管怎样，如果里德尔真的知道莱姆斯的秘密，他们需要商量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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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德米拉在大厅找到了正在吃早餐的掠夺者们。小天狼星和詹姆斯正在讨论魁地奇战术，彼得在一旁点头附和，而莱姆斯则安静地读着一本书。

“卢平，我能和你谈谈吗？”柳德米拉走到格兰芬多餐桌旁，忽略了小天狼星和詹姆斯惊讶的表情。

莱姆斯抬头，脸上带着疑惑：“当然，沙菲克。出什么事了吗？”

“私人事务。”柳德米拉简短地说。

小天狼星挑眉：“哇哦，柳德米拉，准备和你的小男朋友去干嘛？”

“是的，布莱克，我和莱姆斯正准备找一个废弃教室激烈地拥吻，你要来看吗？”柳德米拉头不耐烦地说，已经转身准备离开。

莱姆斯涨红了脸，詹姆斯愣愣地推了下眼镜，彼得不小心将南瓜汁洒在了身上，而小天狼星瞪大了眼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趁着这个间隙，柳德米拉迅速拉着莱姆斯的袖子离开了长桌。

“那可真是……”詹姆斯回过神来，“她是认真的吗？”

“当然是个玩笑。”小天狼星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烦躁。

两人走到城堡外的一个僻静角落，柳德米拉施了个简单的防窃听咒语。

“怎么了，柳德米拉？”莱姆斯问道，脸上带着关切。

“我认为里德尔可能知道你的……情况。”柳德米拉直接说道。

莱姆斯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什么？他怎么可能……”

“他今早在图书馆找到我，明确提到了狼毒药剂和我的改良方法。”柳德米拉解释道，“而且他特意提醒我，今天的课上会讨论狼人防御策略。”

莱姆斯靠在墙上，看起来有些虚弱：“你认为他会……”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柳德米拉诚实地说，“但我认为他不是随便提起这个话题的，他似乎……有目的性。”

莱姆斯深吸一口气：“也许他只是猜测？或者注意到了我每月的缺课模式？”

“可能吧。”柳德米拉点头，“不管我认为他更可能是针对我而不是你，考虑到从开学开始他就一直给我特殊对待，虽然我不知道原因。试想一下你知道一个你讨厌的人的朋友是狼人。”

“我看出来了，他似乎对你特别关注。”莱姆斯有些同情地看着她，柳德米拉撇了撇嘴，表示不太想谈论这个话题。

“不管怎样，邓布利多会保护你的。”柳德米拉思考着，“无论里德尔知道什么，他不能没有证据就对外宣称一个学生是狼人。”

莱姆斯看上去稍微放松了一些：“你说得对。不过我还是会小心点。”他犹豫了一下，“也许……也许我们应该暂停制作药剂？如果这引起了他的注意……”

柳德米拉摇头：“不行，没有药剂，你的转化会更加痛苦。我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可是如果这给你带来麻烦……”

“莱姆斯。”柳德米拉打断他，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微笑，“我不是那种会因为一点困难就放弃的人，只是一个里德尔，我应付得了。”

莱姆斯感激地看着她：“谢谢你，柳德米拉。真的。”

“实在不行，我可以去学习不可饶恕咒，以我现在对里德尔的恨意，用个索命咒应该不在话下。”

莱姆斯笑出了声：“当然，你应该是全霍格沃茨最讨厌里德尔的人了。”

柳德米拉取消了防护咒语：“总之，今天的防御术课上要小心。”

两人分开后，柳德米拉走向魔咒课教室，心中盘算着如何应对下午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不管里德尔打的什么算盘，她都不会让他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