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个新朋友之后,最大的变化就是,每隔几天两个人就要在一起聚聚,不管是去哪里都很开心,虽然也有一个人很不开心就是了。
云雀恭弥发现不能阻止她们关系变得更亲密后,就开始亲自接送了,经历了一次较长时间的分离后,他无法接受朝雾千早的身边出现他未知的变化。
“回去的之前告诉我。”得到她肯定的回答后,云雀恭弥静静地看了一会笑容灿烂的少女,余光瞥见那个叫荻野千寻的女孩在偷笑,他才撇过头踩下油门骑车走了。
朝雾千早在他身后挥手,荻野千寻说:“啊~,真看不出来,云雀学长还挺粘人的嘛。”
“嗯?粘人什么的……”被调侃的少女歪了歪头,“可能是我们之前一直在一起,所以现在有点不习惯了吧。”
“噗呼呼。”荻野千寻窃笑。
“你,你为什么要露出这个表情啊!”朝雾千早看过那么多本言情小说,也算是对关于恋爱的话题开始有些开窍了。
“嗯嗯,不习惯对吧?”
“千寻!”朝雾千早有些羞恼得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要乱说哦!我和恭弥是……是……”
她想把之前的兄妹之说搬出来,但已经说不出口了。
于是捂着荻野千寻的手也松了起来,她放下手,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是青梅竹马,对吧?”荻野千寻了然地说。
“有些感情就算再怎么掩饰,也是会不自觉露出来的,从眼睛里和动作里,是骗不了人的。”她低下头,应该也是想到了谁,所以眼睛有点湿润,又很快掩饰过去。
“要好好珍惜对方哦。”
朝雾千早牵住她的手,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等我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后,会好好面对的。”
所以,不要露出这样快要心碎的表情了。
她抿了抿唇,然后拉着她就往前走:“快走快走,电影快要开场了哦!”
“慢、慢一点!”荻野千寻被拉了个踉跄,“我差点就要摔倒了。”
“嘻嘻,如果摔倒了的话,就是对千寻的惩罚哦!”
“这是什么说法啊!”
“是对你提前‘剧透’的惩罚。”
“千早!”
在两个女孩子打闹的时候,一辆黑车正好停在路边停车位,稍微降下了一点车窗,死死盯着其中的朝雾千早。
“竟然过得那么开心,不可原谅。”
*
电影散场的时候,朝雾千早和荻野千寻混在人群里一人手里拿着一杯可乐有说有笑地正要离开了电影院。
路边的车子上也下来了几个人,黑衣服的保镖迅速走到她们的跟前背着手挡住了她们前行的路,朝雾千早立刻把荻野千寻护在身后,但千寻也很快反应过来拉着朝雾千早的手和她站到了一起。
朝雾千早抬起头,看着面前高大的人墙,冷静地问:“你们要干什么?”
“没什么。”沉默的人墙自动分开,露出后面的少女。“只是和许久不见的妹妹打声招呼而已。”
朝雾千早原本轻松的表情在见到面前这个少女的时候,瞬间沉下脸,一眼望去和云雀恭弥生气的时候一模一样。
“现在你已经看到了,我过得很好,可以走了吧。”
听到她那么说,九条琉璃藏在身后的手都要捏碎了,但她还是扯出了一抹僵硬又阴郁的微笑:“你在说什么呢?”
“既然那么久没见,我们就单独去聚一下吧。”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却看向了荻野千寻,还对她笑了一下。
朝雾千早瞬间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如果她拒绝的话,她就要用非正常手段了。
荻野千寻也发现了这不同寻常的气氛,正要站出来维护自己的朋友,被就朝雾千早强硬地挡在了身后,在荻野千寻看不见的地方,她的脚下死死踩住了一颗硬生生破开坚硬的地砖钻出来的藤蔓,感受到脚下的藤蔓还在不断涌动的奇怪感受。
“恶心。”
她感到有些反味,这种不适感不亚于遇见那些恶心的妖怪。
“千寻,今天没办法跟你继续玩了,你先回去吧。”朝雾千早偷偷用手在身后比了一个电话的手势,“对不起,下次再跟你约吧。”
荻野千寻担忧地看着她说:“你……我知道了,那下次再约吧。”
她往后撤了两步,蹙眉笑着和朝雾千早挥手告别了,不能回头,那边的黑衣保镖还在看她,必须要到安全的地方再给云雀学长打电话求助。
朝雾千早一直等看不到她的身影才转过身。
“真让人不爽啊。”九条琉璃在外人离开后懒得再伪装自己,她大步上前想像小时候一样拉扯朝雾千早的头发以发泄自己的不满,为了擅自脱离自己掌控的叛逆妹妹。“对着一个外人笑容满面,却对自己的姐姐恶语相向,甚至没有一个好脸色,你真是……”
原本自信满满的神情在她的动作被朝雾千早躲开了后变得更加狰狞。
朝雾千早长大了,现在的身高和九条琉璃已经差不多高了,而且经过了一年的修行,和娇养在家的大小姐相比,行动更加灵敏。
“我怎么了,面对不懂礼貌的姐姐,我认为也不用特别对待吧。”她捏住了九条琉璃的手腕,死死地攥紧,“我已经不是以前不能反抗的小孩子了。”
“琉璃姐姐。”
在旁边的保镖要出手之前,朝雾千早放开了她的手。
九条琉璃忍不住退了一小步,另一只手抚上被捏红的手腕,再一次体会到了小学时高兴地回家以为可以见到被自己随意摆弄的妹妹,但却得知无法反抗的妹妹被另一个没有亲缘关系的家族接走时,那种事情脱离自己掌控的感觉一模一样。
“你最好不要太嚣张了,要知道你的户籍可还是在我们九条家!”她的气势不由弱了下来。“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不,有一个人一定会来。
但这个人现在不在她的身边,一定要趁着他不在的时候。
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
“跟我回去吧。”
“爷爷在家里等你。”
黑衣服的保镖组成的人墙让出一条路来。
朝雾千早毫不畏惧地从他们中间走过,和九条琉璃擦肩而过。
*
还是那座深山中的日式宅院,了无人气,一片寂静。
朝雾千早心想,和家里一点都不一样,虽然位置都比较僻静,但家里是宁静祥和的,也是温馨可爱的。
和小时候一模一样的场景,坐着黑色的豪车,下车后,仍是那位更加苍老的月见管家佝偻着身体来为她们开门,但进门后不再是她引着去往会客的茶室了,而是一位更年轻沉稳的妇女。
表情却是如出一辙的冷漠。
朝雾千早闭着眼都还记着以前走过的路,不同的是她的心情现在已经完全不再害怕了。
还是那个阴暗的茶室,和小时候分毫不差的座位,上位的九条健司原本挺直的脊背也弯了下来,拄着拐杖,阴沉的神色看着就很压抑。
才刚坐下,就听见上面苍老的人用虚弱的声音问道:“你觉醒了能力为什么不跟家里说。”
“因为这里不是我的家。”朝雾千早正坐着端起面前的茶,漫不经心地吹了几下,喝了一口。
“所以没必要告诉你们。”
“那你的家是哪里!”老人拄了拄拐杖斥责道,“在外面野惯了,一点都不听话!”
“如果不是除妖师那边联系了我们请你出面治疗,你还想一直瞒着我们不成!”
“是的哟。”朝雾千早甚至朝脸色不好的亲人们笑着说,“来找你们的除妖师一定还不知道我讨厌你们吧。”
“怎么啦,那么多年坚持不闻不问,现在知道我有找回来的价值以后,就想利用我的力量去重建和那边的关系吗?”
“这对你也有好处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