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下问童子站在卫生间那略显陈旧的镜子前,双手撑着洗手台边缘,微微弓着身子。
她嘴里满是牙膏泡沫,腮帮子一鼓一鼓的,随着 “噗” 的一声,泡沫被吐进了洗手池,溅起些许水花。
她眉头紧皱,眼神中透着焦急与期待,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来这里都快一个月了,我的术式什么时候能二次升级啊。自从上次升级后,就像石沉大海一样,再也没有升级的提示了。”
【系统提示:能量未达到 5000】
松下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嘟囔:“问你了嘛。”
她用力地拧开水龙头,清澈的水流瞬间涌出,她双手捧起水,猛地扑到脸上,感受着那丝丝凉意。
随后,她随意地用毛巾擦了擦脸,大步走出卫生间。
宿舍里的床是简单的木质结构,松下走到床边,双腿一盘,稳稳地坐在床上。她的面前摊着一本笔记本,封皮上的字是:
《能量收集记录手册》
松下伸出手指,轻轻翻开手册,一摞活页笔记也被她拉到跟前。
那些笔记纸张颜色各异,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还有不少地方被划了横线或者打了问号。
松下问童子一边用手指逐行点着笔记上的字,一边对着空气说道:
“这一个月我也有所猜测了。”
她的眼神紧紧盯着和夜蛾老师接触的那一页记录,上面写着:
=== 记录:将彩带缠绕夜蛾老师身上,能量 + 10===
她的手指轻轻敲着页面,微微摇头说:
“能量值高低,看来不只取决于那些世界气运之子的羞耻和尴尬吧!”
此时,宿舍里安静极了,只有她翻动纸张时发出的沙沙声。
她又将手指移到另一张记录上,
=== 记录:和硝子手拉手,能量 + 200===
=== 记录:亲硝子脸颊,能量 + 100===
松下脸上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提高了音量说:
“取决于双方的羞耻感,对吧!”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寂静。
松下皱起眉头,大声问道:“为什么不说话?是因为没有一开始告诉我这件事情而心虚嘛??”
【…】
【系统并无权限】
系统没有否认松下的猜测。
松下的眼神又移向昨晚刚添加的记录:=== 记录:亲硝子脸颊,能量 + 100===。
她的脸颊瞬间泛起一丝红晕,却又忍不住抱怨起来:
“我昨晚的心都快离家出走了,才 100????你这中间商赚差价赚得也太猛了吧!”
【目标对象并无尴尬】
【只剩宿主单方面尴尬情绪】
“啧。”
松下嫌弃地咂了咂嘴,又指向一开始的那一页:
=== 记录:五条悟主动献胸,能量 0==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那按照你说的,我那时候和他都不尴尬,所以是 0?”
【正解】
“五条还真是……”
松下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继续翻看着笔记,眉头越皱越紧,嘴里不停地念叨:
“难搞,难搞。”
松下问童子在活页本最新的一页上,工工整整地写上:
“最优采集对象排行榜”。
她咬着笔头,思索片刻后,小声嘀咕:
“所以理论上如果我能完全不要脸……”
【建议不要尝试,您目前的羞涩值仍是重要能源】
松下听到系统的提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啧!马后炮系统。”
但她也清楚,想要快速提升术式,还得好好研究这复杂的能量收集规则。
——————
办公室的窗帘半拉着,昏黄的夕阳透过缝隙,如同一束聚光灯,直直地照在夜蛾正道的身上,那光线将他头发上的疤痕照得若影若现。
“松下,这是本周第 2 次高层收到对你骚扰的指控了…..”
夜蛾的声音低沉而平静,打破了办公室内原本的寂静。
办公室内,松下低着头,像是一只犯错后耷拉着脑袋的小狗。
她的视线死死地黏在自己的鞋尖上,眼前的地板上有一道细小的裂缝,她百无聊赖又满心紧张地数着裂缝边缘的锯齿,试图借此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她今天扎的高马尾已经松散,几缕黑色的发丝因为汗水的缘故,紧紧地黏在汗湿的脖颈上,显得有些狼狈。
“这个… 那个….”
松下双手紧攥着制服裤子的下摆。
想象中的怒斥并没有如疾风骤雨般到来,夜蛾正道只是微微叹了口气,他伸出手,缓缓拉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盒纸巾。
纸巾的包装上印着可爱的熊猫图案,憨态可掬的模样与这略显严肃的氛围格格不入。
他轻轻将纸巾盒推到松下面前,说道:
“擦擦脸。”
顿了顿,又补充道,
“你鼻尖上还有灰尘。”
"知道为什么咒术师大多性格扭曲吗?"
夜蛾老师身体微微前倾,问道:
松下问童子茫然地抬起头,她机械地伸出手,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攥在手心,那柔软的纸巾在她手中被揉成了一团。
"因为我们都得学会和 ' 不堪 ' 共处。"
夜蛾指了指自己脑袋上的疤痕,那只抬起的手在余晖中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边。
随后,他又指了指桌上那只歪嘴斜眼的咒骸玩偶:
"就像你也许会觉得咒骸很丑,但它们能替你挡刀 —— 你的能力也一样。"
他起身,脚步沉稳地走向陈列柜。陈列柜里摆放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物件,在夕阳的映照下,投下一片片斑驳的影子。
夜蛾正道取下一只酷似青蛙的布偶,布偶的线头胡乱支棱着,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一只纽扣眼睛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掉落。虽然它称不上好看,但是那毛茸茸的外表却给它增添了几分可怜的意味,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
松下怔怔地望着那只丑萌丑萌的玩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与不解。夜蛾忽然将它抛过来,布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像是一只展翅飞翔的鸟儿。
松下手忙脚乱地伸手去接,布偶散发着一股太阳晒过的棉花味道,那股熟悉而温暖的气息瞬间萦绕在她鼻尖。
"外表只是容器。"
夜蛾坐回椅子上,木制椅背因为他的动作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你看到的,或许只是尚未觉醒的躯壳。"
松下问童子捏住青蛙玩偶软绵绵的一只手,手指感受着那柔软的触感。
就在这时,青蛙玩偶却忽然跃起,像是被注入了生命一般,朝她的脑袋挥拳:
砰 —— 那一声闷响在安静的办公室内格外清晰。
"同样的能量,可以柔弱,也可以锋利。"
夜蛾正道身体前伸,双手支起,靠在办公桌上,他的眼神坚定而充满力量。
"关键在于你如何看待它。"
青蛙咒骸歪头看着松下,那两颗纽扣眼睛在夕阳的映照下闪着微光,仿佛在和她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松下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它的额头,指尖触碰到咒骸额头的瞬间,一股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一次,没有青蛙铁拳,只有咒力与咒力之间清澈的共鸣,那共鸣如同山间清澈的溪流,缓缓流淌过她的心田。
“松下”
夜蛾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伸手指了指松下的制服,
“为什么咒术师的制服是深色?“
松下低头看着自己和青蛙玩偶相握的手,脑海中一片空白,犹豫了许久,才小声说道:
“…… 耐脏?“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像是在试探。
“因为要藏住血,藏住伤,藏住所有不堪。“
夜蛾正道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使命感。
随后,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
“咒术师的能力本就扭曲,”
他继续说道,
“你的能力再羞耻,也不过其中一个。”
窗外突然传来五条悟那极具辨识度的大喊:
"夜蛾!
你当年不是说老子的六眼是上天恩赐吗?!"
声音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打破了原本的氛围。
夜蛾正道额角暴起青筋,冲着窗外喊道:
"...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