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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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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泽打开琴房门,在一旁做了个请进的手势,林周微微躬身笑笑,说“谢谢”,走了进去。

琴房空间很大,四壁装有隔音材料,南边方位是一整面大幅落地窗,两人进去后,窗帘自动打开,初春的阳光撒了进来。林周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侧面能看到光线给他全身和钢琴都镀上了一层耀眼的光晕。

他在琴凳上坐下,背部笔挺,修长的手指放松地搭在琴键上。林周才发现,他先上楼一会儿,衣服都换了一套,浅色系的丝质衬衫搭着垂坠感颇好的廓形外套和西裤,有种艺术感的松弛。姿态是很好看的,腔调也是对的,她抿嘴笑了笑,抱着期待,忍不住也坐正了一些。

但……曲子刚开始的节奏,整个像是加了倍速的八音盒 ,每个音节给人的感觉,像是滚动着的,粒粒分明的豆子,都在忙忙碌碌向前推进,彼此却没什么关系。而那种快速、紧迫,又分明是一根吊在春天里紧绷着的神经。

林周的手指在扶手上轻敲了敲,想笑又觉得残忍,想起他自告奋勇邀请自己来听演奏,实在不忍心做出什么不好的反馈,于是维持着非常平和认真的表情,继续听着。

渐渐的,白景泽好像放松了下来,开始沉浸其中,手指放缓了速度,像是终于上手熟练了起来。曲调依然轻快,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愉悦感,林周单手撑腮,专注地听了进去。

落地窗外开始起风,那棵四季常青的甜橙树随风摆动起来,油亮亮的叶子反射着阳光,她有些恍惚。

海浪阵阵冲刷着沙滩,林周醒了,撑起身坐起,一把摘下面罩,看着身旁昏迷不醒的人,摸了下脖子确认还活着,他的三件式西装已经几乎不能看,林周粗暴地扯开马甲和衬衫的扣子,让他的上身能松快点,随后快速清理了一下口鼻,手在胸口上熟练地按压,俯下身开始做人工呼吸。

他呛出水后醒了过来,捂着胸口一边猛烈地咳嗽,一边看着她,漂亮的眉眼有些愣神。面罩下的一张脸比他想象的要年轻很多,他见过她开枪、杀人、炸飞机,又拉着他跳了海,行事几乎不带半点犹豫,人却并不是他以为的那么成熟。

而且从身高和精瘦的身型来看,她应该是个beta,他没想过自己会被一个beta救。

林周拍了他的肩膀,扶他起身,强撑着勉强站稳,两人的手和脖子处都有些红肿的伤口,此时正火辣辣的疼,他有些不明所以,强忍着才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林周道:“是被水母蛰伤的,先离开这,我帮你处理一下。”

明明她的手伤得也不轻,但她的语气冷淡、平静,没什么情绪,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也丝毫没有身处陌生环境里的紧张和焦虑,明明两人身上什么都没有了。

他垂下头,回神想起了跳海之前的那些事,还想问问关于父母的情况,“请问你知道我爸妈那边……”

正说着,林周却已径直往前走了,没理会他的话。

这里是一处未知小岛的岸边,往前能看到起伏的崖岸和山,风里带着柑橘类植物的花香味,耀眼的阳光下,山上满是大片绿油油挂着黄色果子的树林,是本地的香柠檬果园。

危险似乎暂时解除了,但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外套领带马甲之类都被脱了下来,宽松的亚麻衬衫上满是干涸的盐渍,他正想把衣服丢开,又听到她说:“别扔这里,有暴露风险。”

他抱着衣服,快走了几步追上去,跟在她身后。她似乎不爱搭理人,但莫名很有安全感。

“……怎么称呼你?我姓白。”

“我知道你是谁。”齐脖的短发被风吹起,她没有回头。

“就叫我Z吧,是代号。”

……

林周的鼻子轻轻动了动,下意识地回想柑橘类植物花的味道,S市因为地理位置原因,楼下的甜橙树大概至少要到四月才能开花。

这段时间以来,记忆碎片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刻倏然降临。最开始她还有些不适应,现在就十分坦然地伸出手迎接。引起回忆复苏的原因有很多,气味、画面、某些特定的物件,可能还会有触觉、味道,或者这些东西随机组合的复杂场景。

她那时候态度似乎是有些不太和善,但主因是不知道怎么和一个刚成年的,才失去父母的人解释那一切。营救任务失败了大半,这是目前唯一活着的人质,也是一个在安稳、健全、幸福家庭里长大的人,和她过着完全不同的人生。安抚情绪这种事是她的弱项,他要是情绪崩溃,她真不知道如何处理。

曲子弹完了,白景泽转过头来,林周单手撑腮,望着他,但眼神没有聚焦。他等了片刻,忍不住问道:“怎么样?”

林周回神,点头:“很好。”

白景泽等她说下文,就那么直直看着,没动,林周垂眼想了想,道:“可以去医院做志愿者弹给大家听。”

白景泽扬了扬下巴,哼哼两声,起身把西装外套抻了抻,扣上下方的扣子,像只骄傲的孔雀,“我就说这个曲子很简单的嘛。”

林周垂眼笑起来,点头应和道:“是呢,很厉害。”

“你还有什么曲子想听,下次再继续。”

林周看着他的神情,好奇道:“每次只能听一首曲子吗?”

怎么有种一千零一夜的感觉。

白景泽心虚地点了点头,多了他就来不及提前练习,“这样每次就一会儿,不会很浪费时间。”

是有些道理。白景泽靠着钢琴站在那里,站姿很好看,像棵修长的树,他人不动,林周也不好起身离开。

两人静静相对,那边白景泽酝酿了一下,开口道:“那作为听曲子的回报,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果然。

林周坐正了一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不是只有回答了,才能继续听啊?”

“不不。”白景泽摸了摸鼻子,“只是随口问问,答不答都行。”

“哦,那你问。”

“那天,你提到的那位拥有高阶信息素的Alpha朋友,说对方的信息素很有趣。我就想问问,你觉得……什么样的信息素是有趣的?”

林周没想到她随口一说,他竟然在意这个。“我的评价是很主观的。”

“她的信息素味道是海松,既罕见又契合本人的性格。”林周顿了顿,又道:“后来,她的omega伴侣信息素味道是薄荷,两人很相配。所以我才说有趣。”

白景泽想到他的信息素,一开始她就闻过,当时没有给出什么评价,但也不反感。虽然目前嗅觉不灵记忆缺失,她应该也不会讨厌……吧?

楼下的甜橙树还在风中摇曳着,隔音密闭的琴房里,林周突然闻到了一点点类似柠檬的味道,尾调还带着些许刺激,很像她在古镇时闻到的那种精油,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四周,没有发现香薰灯、扩香石之类的东西。

不过,眼神扫过的时候,她留意到,白景泽的手腕上是空的,没有戴手环。

只有他们两人待在主楼的时候,除了发病那次,白景泽在家一般放松地不戴手环。白淳佳来了之后,他才开始一直戴着。林周感觉他是有点不容易的,相当于无论外出在家都得不到彻底放松。

看着他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的一双手,衬衫袖口上缀着一对浅绿色宝石袖扣,简约又斯文,林周突然好奇道:“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

白景泽明显愣住了,表情不自然地抿了抿嘴,眼神闪烁了几下。

那股味道又浓了一些,像是有风把那未知源头的气味送到了她跟前。林周猛然想起来,问一个单身的A/O信息素味道这个事情,有点暧昧。即便是她作为一个beta,也有些不合适。

“抱歉,我随口一说,beta毕竟没有,所以有些好奇。”林周赶紧起身,打着哈哈道:“今天先到这里?”

不远处的白景泽似乎脖子和耳朵都有点红,他仍靠琴站着,没有动,道:“好的。你可以先下去。”

随后林周又听见他小声道:“也是植物系的,其实挺……好闻的。”

不过一个Alpha说这话,怎么看都像是自卖自夸,而且对一般的beta来说,即便是味道真的好闻,也只是抛媚眼给瞎子看。林周对信息素的辨识记忆是她独有的能力,虽然目前因为嗅觉失灵依然没有完全恢复。

她没再继续追问,点了点头,从琴房离开。

过了许久,白景泽终于从楼上下来。林周发现,他的手环又戴上了。

当天晚饭时分,白淳佳罕见地赶了回来,她在餐桌上兴高采烈地宣布:“我的工作室已经搞定了!邀请大家常去玩!”

她租下了一整栋楼,布置好了起居空间,之后就会少待在半山别墅家里,艺术家需要独立的工作空间。白景泽简短地表示了祝贺,顺手在手机上记下准备庆祝礼物的事宜,发给了杨助理。

林周的手臂伤已经快好了,过两天就可以去拆线。白淳佳靠过去,又道:“小泽去不去无所谓,林周你要经常去。或者,要不你跟我一起过去,我一个人也会无聊。”

对面的白景泽放下手机,立刻眼神警告她。

“我一个omega,比起你,才是更需要保镖好吧。”

“自己去找,别来打我员工的主意。”

林周这段时间以来,已经习惯了这对姐弟的相处模式,她轻笑着继续吃饭,没有接任何人的话。况且她的合同是跟白景泽签的,具体服务对象是谁,要先经过他同意。

白淳佳靠着林周,鼻子动了动,闻到了她身上某人信息素的味道,很淡,但霸占又排斥他人的心思再明显不过。

又这么暗戳戳的,林周肯定不知道。白淳佳皱了皱眉,嫌弃地看着他,“行行行,无论如何,我祝你成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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