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街白天是很热闹的，有华侨在这边包圆了传统节日的表演。

到了春节，因为中华在国际地位的提高，喜度春节的洋人不少，所以这里的节假日，有糖葫芦、敲鼓舞狮等的特色呈现。

但是，这里毕竟是哥谭，是被黑.帮占领的街区，夜晚仍是凄清的，普通市民不敢行走。

抓了人，他们就得抓紧时间。

在电脑技术这方面，便士一和达米安其实不及罗宾和神谕，二人对于武力，在后勤是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网络信息方面略胜一筹。

罗宾快要到达东区，他没有时间为蝙蝠侠他们善后。

夜翼选择求助神谕。

芭芭拉正一身汗的在楼梯间上下攀登，她回到了钟楼，基地里的训练设备更好辅助她对于双腿的熟练运用。

她现在就在安全通道间，扶着扶手休息。

芭芭拉已经重复十来遍的爬楼动作了。

她慢慢掌握了陌生不已的肢体。

通讯器响起，蓝色的小鸟在屏幕上一跳一跳。

芭芭拉整理头发，又用纸巾擦擦汗，接通，努力扬起笑容，不让他们察觉她的疲惫。

“夜翼？”

夜翼倒着身体吊在一家中餐馆二楼的角落围栏上，刚好避开了此处的监视器。

“神谕，帮个忙，三合会的系统后台，21点48分的监控，帮我们拖延15分钟，我们抓了四个人审讯，为了不打草惊蛇，摄像头的监控内容得替换掉，让监察的人以为他们在正常巡视。”

芭芭拉一凛，知道是关键时刻，也不耽误，呼唤队友帮忙，将自己带回控制台。

一分钟后，便士一和达米安听到“神谕上线。”

大松一口气。

*

有了强力后勤，蝙蝠家没有了后顾之忧。

在没有监控的一角，上演了一出正义的暴力美学的逼供。

巡逻小队的换班时间最多有十分钟，一旦没有和下一班交接，整个三合会就会瞬间戒严。

最重要的是，不能被他们转移走抓起来的孩子。

多耽误一天半天孩子们就加倍危险。

蝙蝠侠挑了小队领头的人，一身肌肉的壮汉，用特制喷雾弄醒他。

壮汉莫克瘫坐在地，粗喘着醒转，身体还有酸痛感，他心有余悸，待神智清醒后，这才看到敞开披风站着跟巨人一样的蝙蝠侠，“嘶”的惊恐声，“蝙蝠侠！”

“告诉我！你们劫掠走的孩子都关在哪里？！”高大的身影略微俯身，厉声恐吓。

“你知道了？！哼，太迟了，那些孩子早就发卖了。”莫克心中疑惑，怀疑哪里漏了马脚，却兀自冷笑一声。

“不知悔改。”夜翼感叹，随即抽出卡里棍，弯腰，一根短棍横着使劲一击，棍子一端用力敲在莫克的大腿内侧，离男人的弱点就差那么几公分！击打受力面积小，但剧痛无比。

“啊啊啊！”皮肉仿佛被穿透的疼痛瞬间被大脑接收，莫克按着大腿惨叫。

夜翼笑眯眯蹲下来看着他，“比起蝙蝠侠的审讯，或者你更想尝试尝试我的手段。”

他用短棍轻轻敲打莫克的脚踝关节，一下一下节奏规律，“说！不然你以后只能像个废人爬着走了。”

“我不会说的，说出来我没有好下场，要是上面知道是我泄的密，等待我的下场就是一个死字。”莫克冷汗淋淋，忍着痛道。

半死不活的废人也比被帮派灭口的好。

蝙蝠侠弯腰，直接一只手掐着莫克的脖子将人提了起来，“你说是死亡痛快，还是一遍一遍濒死痛快？”他一点点收紧手。

“呃……”莫克一米八，浑身腱子肉，就这么被抵制在墙上动弹不得，他的双脚因为接触不到地，在墙面上胡乱磨蹭。

他濒临窒息，双手不由自主抓挠卡住脖子的手。

可惜凯拉夫纤维制成的手套防护完好，蝙蝠侠无动于衷地看着莫克的脸渐渐青紫，眼白上翻，他感受着脖颈下的脉动，在最后一秒松开手，冷声问：“孩子们都关在哪？”

“呼哧……呼呼……”莫克脸色涨红，捂着脖子呼哧呼哧地拼命吸气。

他嗓子疼到声音都低哑了，“蝙蝠侠，我知道你不杀人，我想活，无论你怎么逼供，我都不会开口的。”

夜翼冷笑，打开短棍上设计的电流开关，一棍子敲在莫克的膝盖上。

骨头“咔嚓”声碎开，发出清晰的骨裂声。

莫克这次直接惨叫，放大了比平时一倍电流在全身游走，他觉得自己似乎被烤熟了。

他听到夜翼愤怒的暴呵：“你不想死，那些孩子就不想活吗？他们汲汲营营，也想安安稳稳地活着！在助纣为虐的时候，你怎么不想这个词？！”

莫克一只腿废了，身体又被电击，无力滑倒，他神情恍惚，喃喃自语，“在哥谭，不就是弱肉强食吗？有这样的下场，早就该提前醒悟的。不是我，也会有别人干这个活。”

反正沉沉浮浮，迟早无声无息的离世……又有什么要紧呢？

蝙蝠侠刑讯了几遍，莫克到最后神智恍惚了，却坚决不交代自己知道的一切。

夜翼胸闷气短，看着疼到晕厥过去的罪犯。

蝙蝠侠冷冷扫视了眼莫克，他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了，他们知道不管怎么样，他们能留下一条烂命。

他丝毫不在意对方的惨状，移开视线，目光对准另外三人。

四人里的一个纹着花臂，光头中间留了一道飞机头的的男人第二个清醒过来。

男人悠悠转醒，眼睑微颤，他朦胧地睁开一丝眼缝，映入眼中的景象让他马上张口大叫。

声音没发出就被捂死了。

他惊恐地瞪圆眼，一大只蝙蝠侠俯身逼近他，夜翼蹲坐在他身前半米。

“我问你答，流程都知道的吧？”夜翼自顾自道。

男人“呜呜呜”地狂点头，主要蝙蝠侠阴沉沉的模样太可怕了。

他没有被揍过，但几年前有个同伴在蝙蝠侠手底下刑讯到剩下一口气，奄奄一息抬回帮派里的凄惨，鼻青脸肿，四肢歪曲，他是亲眼目睹的。

中低层的犯罪分子谁不怵大蝙蝠啊！遇到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跑，死不悔改不承认作恶或者不肯招供的，那只能受着拳脚。

“你们抓了孩子具体做什么？贩卖人口还是输送给实验室？身后的买家是谁？”蝙蝠侠压低喉咙，声音低沉。

变声器加工过的声调听得罪犯心生惶恐。

花臂男威尔斯竹筒倒豆子的说了自己知道的事情。

“我不知道具体是哪里的买家，但他们背后是个实验机构，抓来的孩子一个就是1.5万美金结算。”

“你们的交易地点在哪儿？”夜翼举起短棍抵着威尔斯的喉咙。

咽喉发紧的威尔斯紧张哆嗦，吞了吞唾沫，“我……我不知道。”

棍子沿着锁骨胸膛下滑，一用力捣在肚子上，他惨叫一声，“我真不知道啊！每个人都有责任划分的，交易这块不归我管啊！接头时间和地点只有上层管理者知晓。”

夜翼收回棍子，望向他边上还躺着一个。

“弄醒。”蝙蝠侠言简意赅道。

棕黄毛刺头男人中被涂抹了刺鼻的药水，他鼻子收缩几下，睁开眼睛，反射性地摸着后脖颈，然后目视前方，蝙蝠侠和夜翼双双立在他眼前。

刺头吓得一打嗝，再度晕厥过去。

夜翼无语，“胆子这么小。”

蝙蝠侠低头看看二次昏迷的男人，附庸在黑.帮下的底层社会，心里承受能力和素质普遍不高。

哪怕是黑面具的假面会社，混黑的人碰到蝙蝠家义警也是两股战战。

哦，除了真心跟随小丑的小丑帮，那里绝大多数都是真正的疯子，不疯彻底的还是打心底惧怕蝙蝠侠。

威尔斯在一边颤抖道：“他和我还有罗顿，都是莫克的助手，我们三个是没有资格知道机密内容的。”

他看到领头的莫克晕倒在地的惨状了，颤巍巍地说明，希望蝙蝠侠放他们一马。

蝙蝠侠面色深沉，这个莫克嘴这么硬，有什么办法撬开他的嘴？主要是时间紧张。

神谕提醒他们，快八分钟了，他们得尽量准备撤退，不然避免不了陷入和三合会火拼。

夜翼气恼地甩甩双棍，火大地骂了一句：“Shit！Bastard！！”他干净利落地敲晕威尔斯。

罗宾顺利抵达东区，听着老大的爆粗口，暗自惋惜没空拍照储存留作纪念。

他点开夜视镜，很快找到了10号楼。

夜色昏暗，他小心潜入，外墙的涂料斑驳嶙峋，利用钩爪一步步攀上墙时，有些地方墙皮脱落，一阵风刮过，灰尘直往脸上扑腾。

罗宾“呸呸”两声，下半张脸一定不干净了……大红的红水桶罩子有时候也挺方便的……

蝙蝠侠任由夜翼发泄，理智的打开手臂上绑定的电子设备，信号畅通，他吩咐神谕，“查一查上半个月的所有口岸，进出口的货船，大型客船和瑞尼拉轮渡，锁定外来船只最多的码头。”

“时间不够，蝙蝠侠。”神谕头疼道。

“你们得先返回，万一被包围就遭了。”

留守蝙蝠洞的达米安起身，想要换装拿上兵器预备帮助蝙蝠侠。

阿尔弗雷德按住他的手，安抚他，“冷静，达米安少爷，老爷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冲动。”

“他需要我的帮忙。”达米安仰头，一双瞳孔明亮而张扬。

就在这时，他们俩儿听到一阵猫叫声。

“喵，喵，喵呜，喵，喵咪……”

两人注意力回到蝙蝠侠那头。

一通脏话发泄了怒火，夜翼心绪平和了一丝丝，他收好短棍别在身后。

想要询问蝙蝠，要不要暴力突破时，他身边升起强烈气流。

蝙蝠侠本想联合神谕一同纠察几个怀疑的地点，就近原则，他们一致认为双方是通过狄克逊码头、三角岬船坞和亚当斯口岸进行的交易。

有可能是其中之一，也有可能三个渡口都有非法船只运输。

或是，用客轮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孩子，瑞尼拉每天的渡轮也有多趟班次。

要是白天装载一群出海的游客，实则偷偷摸摸运出孩子，蝙蝠侠也不能轻易察觉。

风声起，蝙蝠侠厉目看向夜翼身边，却看到黑猫从旋风里跳出来，四肢一起一落一落一起。

猫步走得优雅，它来到两人面前，站定身姿，吐出一连串的喵语。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蝙蝠侠总觉得猫的右眼折射出绿色的幽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