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有找到什么吗，五条悟听了，嘴角笑容一顿，随即一沉默，几秒后点了点头。

“那天去青森的任务是突发任务，不算非常紧急，但也不能耽误。一般像这种任务，在特殊情况下，是可以不用经过层层申报审查登记，而是经过一些简单手续，直接交付给适合的咒术师的，所以知道我突然要去青森出差的人不多，我顺着这个查下去，还真找到了可能泄露了我行程信息的人。”

家入硝子嗯了声，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谁啊，谁这么大胆？”

“一个很普通的在信息部门工作的辅助监督。”五条悟说。

“有意思的是，那人当天夜里就死了，晚上十一点左右，死于煤气爆炸。但实际上是死于那个凶手，我去现场看了，那里有轻微打斗的痕迹，留下一些咒力残秽，错不了，和白天他当街行凶时留下的残秽一模一样。”

家入硝子有点惊讶，她想了想，思考了一下，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有点不合理啊，那个凶手不是获得信息的人吗，已经获得信息的人干嘛去杀泄露信息的人？”

“对啊，我也这么想的。”五条悟双手抱臂，翘起二郎腿，大长腿一下从这边挂到那边。

“所以我在想，是不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指使那个辅助监督向凶手出卖我的信息。但辅助监督也没想到，凶手突然灭口杀人，这很可能是背后的人让凶手这么干，可能猜到我会查出来，所以杀人灭口，一了百了，反正凶手自己都不打算活了，唯二知道这件事内幕的人都一死，背后那个人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家入硝子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

“那这个辅助监督的人际关系怎么样，有什么关系或靠山吗？”

“没有，很干净，是个普通人家出身的人，”五条悟道:

“以前跟我家有点渊源，但早没关系了，听说是很久以前被有家族背景的人排挤，本家随手护了一下而已，然后再也没有来往了。这种事经常有，尤其是禅院，他们经常和五条家作对，有多在乎他们在咒术界内的势力扩张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时的五条家可不会在这方面惯着他们，所以会明里暗里让他们不顺心一些……”

五条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一哂，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总之查的很清楚，至少从明面上看，他确实没有和什么人，哪个高层走的特别近，银行账户上也没有任何大笔汇款，要么就是钱还没收到，人就被杀了，要么就是真的听了什么人的命令，单纯向凶手告知了我的信息，总之结果都是灭口，他也想不到，最终等来的是死亡吧。”

家入硝子沉默一会儿，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下巴朝卫生间方向点点:

“她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道。”五条悟开口，也微微叹了口气。

“暂时不知道。她虽然嘴上不说，平常表现也没问题，但她潜意识的动作可帮她瞒不了。她有时候晚上睡不安稳，经常需要安抚一下才能继续入睡，这些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而且我看监控了，凶手在她面前故意割喉自杀那画面可一点都不友好，虽然她作为咒术师，肯定见过比这更残酷的画面，但……”

五条悟说到这就停了，没有继续下去，家入硝子当然懂了他接下来想说什么，便只点了点头，没有追问，整个房间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其实家入硝子并不知道，她并不算懂，她毕竟只知道明面上发生的事，并不知道这件事实际上有多么复杂的内幕。而五条悟知晓，所以他懂，他不仅懂此人当着她的面自杀这种事能给她产生多大的心灵冲击，他更懂这种行为背后，凶手的寓意，凶手的潜在语言，凶手想向她传达的信息。

所以五条悟一直有暗中关注她，看她会否有些不对劲，会否有些心理问题需要及时干涉，只是她表现得太正常了，甚至正常到一种没心没肺的程度，五条悟就有点失笑，他既觉得这女人真是天才，上大街上扯着嗓子喊都找不到，又觉得有点无奈，有点心疼，看看，这么坚强的小可怜，怎么就碰上这种事了呢？

五条悟嘴角微妙地弯了弯，然后下一秒，他决定，先让自己转移一下注意力。

于是他对家入硝子继续说话，然而刚说出一两句，卫生间的门突然开了。

五条悟一顿，立刻噤声，随即起身，很勤快地朝女人走去。他搂住她肩，亲昵地扶着她往餐桌走，家入硝子愣了愣，一边听着不远处他俩“你们刚刚在说什么？”、“没说什么呀”的对话，一边脑海里回响五条悟刚刚说的话。

“不过有件事我很在意，硝子，那应该是个决定性的线索。”当时他说。

“凶手的手机不见了，当时他开车前往我家附近的时候，有监控捕捉到他在使用一个黑色手机打电话。但是手机不见了，无论是车里，还是案发现场，都没有找到那部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