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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面具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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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的传来吵闹的声音,就像是在菜市场一样。

什么鸡鸭鹅狗猫的嗷嗷嗷的大呼小叫,沈昔胃里犯恶心,直接吐了出来。

猩红色灯光打在她身上。

她惊魂未定,头发被汗水整个的打湿。

好消息,环境不再是漆黑一片,有了光。

坏消息,她还是被捆着,还是被锁链拴在一个小小的房间中。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四周。

这里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地方,玩游戏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见过。

房间不大,粗略估计只有五六十平左右,被头顶上空的红色天花板所笼罩,散发着阴森的光,从头顶开始,就给人强大的压迫感。

因为被赤色光芒淹没,几乎任何东西都是红色的。

沈昔看到正对着她的位置上有一张圆形的床,左侧有一面巨大的镜子,占据了整面墙壁,右侧,摆放着黑色的椅子和几个黑色的箱子。

她看向前方。

房间的门,严严实实,没有把手,只有个仪表盘,几乎和墙面融为一体。

沈昔对着门,双膝依旧跪在地上,锁链大概是死气沉沉房间的唯一装饰,从沈昔身后一直到房顶上。

四下无人,沈昔稍微平定心神。

她记得刚刚,自己是被电死了?

她没办法压抑着恐惧回忆那时的画面,那个人是谁?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自己身上出现的黑晶是他的?

那东西是男主的呀!这个人是男主的敌人?是那些恶心的反派?

沈昔的胃在痉挛、刺痛,她没办法接受事实,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古筝上的最后一根琴弦,马上就会断裂绷断。

她白色的眼球早已被血色占据,她跪在那里像是得了什么疯病一样,瞳孔成了瘆人的红色;沈昔吞咽着喉咙,此刻口腔中的血腥味开始变得甘甜。

她意识到,自己好像很久很久,没有喝过水了。

她嘴唇干涩。

脚趾又碰倒了什么东西。

她这才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下。

原本只微微侵泡身体的血浆线似乎上升了?可以把她的三分之一膝盖都泡在里面。

她看着红彤彤的、绿油油的,或者白色长条形的东西在她身体周围漂浮。

沈昔虽然游戏控,但生物课好歹认真上过几次。

她吓得脸色苍白。

这些花红柳绿的漂浮物,大大小小的都是人的器官。

她稍稍回头,余光刚好与身后层叠小山样的东西对视。

那是一具具人的尸体,足足摆放了一面墙,其中有一具,似乎是刚死的?肠液掺杂着血液,和未排泄干净的屎尿一同流淌下来。

尸体都被整齐的堆叠,但都没有头颅;从脖子开始,就被整齐地切断。

沈昔尖叫着往前挪动身体,碰撞到某个坚硬的物体上。

她哽咽的回头,发现一个带着头盔面具的男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自己刚才碰到的,刚好就是他的腿。

他还是蹲下身体,摸着沈昔的脸,一言不发。

沈昔被对方捏的难受,她脸上的伤痕还在,先前被何钥缝好的部分,也都被他硬生生的撕扯着拉断针线,沈昔觉得自己的痛觉神经都要被麻痹。

她没办法忘记那一排尸体,她忍不住去想,下一个,该不会就是自己了吧?

自己这不是遇上了人/贩子,是遇上了变/态/杀人狂!

“你能不能不要杀我?”沈昔心脏激烈的跳跃,下一秒就要突破胸/膛飞出来。

“为什么?”

男子缓慢的开口,字符从面具之下传来。

他的声音像极贴着嗓子摩擦着骨头缠绕的低吟,低哑中带着一点危险的甜味,又像午夜钟声敲进耳膜,干涩却不粗粝,落在耳膜带着黏腻的蛊惑。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我…”

沈昔大脑尽力的飞速旋转。

这个变/态想要什么呢?他杀了一面墙的人,肯定很厉害很强,也就是说不缺战斗力和马仔;他只杀女人,难道是因为他极端仇女?

或者被什么女朋友抛弃了想要滥杀无辜泄恨?

当然,这种场面肯定也有万能的回复句。

但沈昔觉得,如果说出“你能看你想要什么,而是得看看我有什么”这种话那下场可能会更糟糕。

她努力瞪大可怜无辜无害又卑微的眼睛,试图从眼神儿上获得一些思考的时间。

“你是想要黑晶…”

话没说完,男人的杀招就落在了沈昔的身上。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砍头。

原来不用回到十八世纪的法国就能体验路易十六模拟器啊…

脑袋落在地上铺满的血浆中,沈昔看着自己的脖子不停地往外喷射出新鲜的血液。

那个变态甚至深处修长的手指,塞入她的脖子中,蘸着她的血液,心满意足的舔舐着。

不知道为何,这次她没有及时的死去。

所以,她看到了那个男人缓缓地举起了刀子,把她的身体切开,将内脏挖出来丢在地上,将空壳儿拜访整齐,在那面墙上。

男人哼唱着小曲儿,愉快且欢乐,靠近沈昔的滚落的脑袋,把她的头装进另一侧的黑色箱子中。

这算是又死了一次?

沈昔有些麻木,看来自己是穿到了无限流的游戏中?

这游戏好像不是无限流唉!

她第三次,跪在红色的房间中;看着脚下还发着热乎气的内脏,还在妄图跳跃的心脏。

沈昔舔舐着自己的嘴角想要平静的发疯。

好啊,真的好啊。

很好啊。

二话不说,准确的说,对方啥也不干,上来就是杀呗?

沈昔怒火中烧,后槽牙被咬的稀碎,掉在地上的血浆中。

她望着红黑色液体中的自己,觉得很好笑,下次等男人再进来,一定要骗他,一定要把他的鼻子咬下来!

她闭上眼睛。

经历两次之后,心情反而是平复许多。

她深呼吸着,等待着男人的靠近。

脚步声再次接近。

男人这次带着半副面具,换了套浅色的衣服;毕竟灯光杀伤力太强,沈昔压根分辨不出来那到底是什么颜色。

她等待着他重新蹲坐在自己面前。

这次,她学会了讨巧。

他伸手过来的时候,沈昔往后挪动了一下,被锁链拉扯的皮肉很痛。

她咬着嘴唇,不去看他。

“嗯?”男子轻哼一声。

“我有话对你说。”沈昔继续往后退,吸引着男人的靠近。

“什么…”男人嘴角微动。

“我…”沈昔压低声音。

她继续向后挪动身体。

直到男人的手一把拽住她的肩膀,把她向自己的身体靠近。

沈昔聚精会神的盯着眼前的人,头皮发麻几乎头发丝儿几乎都要竖起来。

或许是因为害怕紧张、但更多的应该是愤怒,沈昔觉得自己的肾上腺素爆表了,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虽然表情上义愤填膺但行为依旧忌惮,沈昔识趣,借着他的手向前靠拢。

趁他好奇地竖起耳朵想要认真听,沈昔猛地先前突进了身体,想要咬他但是被他躲开。

不过他放松警惕还是有些大意,他的脸被她撞到了,他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溅起些血浆花,他的脸上的面具险些被撞掉。

“我要杀了你!”

“你去死!”

沈昔得意,冷笑着挺直身体看着眼前的男人吃瘪。

虽然他一定会再动手,但至少这次,自己扳回一局。

男人扶着面具,手悬停在空中迟迟的不肯坐起,一直保持着那个摔倒在地的姿势。

沈昔疑惑。

不应该啊,他应该出手迅速,把自己杀掉才对啊。

沈昔谨慎,依旧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然而男人像是僵住了,又或者是受到了什么别样的冲击?

他没有被面具覆盖住的下半张脸竟然露出了一个诡异阴鸷的笑,他抚摸着自己的脸,舌尖轻轻地舔舐着自己的嘴角,他似乎开心极了,露出两派白色的牙齿。

终于,他起身,手指颤动着,但又速度很快,感觉像是迫不及待地捏住了沈昔的脖子。

沈昔嘲讽,“你是想多被我撞几下吗?”

这话刚说出口,男人攥着沈昔脖子的突然松了松。

他面具之下的眼睛透出一种欣喜若狂的光,他似乎很期待?

他的手松开,顺着沈昔的脸颊一直向上、摸过她的头顶,而后从另一侧绕过来、向下,落在她的肩膀、锁骨处。

沈昔有些莫名其妙,她小心观察,嘴唇发白发抖,试着发出疑惑。

“你能…摘下面具让我看看你吗?”

男人动作顿了顿,他盯着沈昔的不停张合的嘴巴,似乎是在仔细揣摩着她的话。

他的手悬在面具上,男人没有立刻回应,反而低下头,缓慢地贴近她的耳侧,呼吸极轻,却带着无法忽视的灼热。

他的声音低哑又缠绵,像是掺杂静电的某种频率,让沈昔头皮发麻。

“你想看我?”

他笑了,舌尖舔了舔唇角,像是在品味即将展开的仪式感,“沈沈,你真的要见我?”

他慢慢抬起另一只手,指尖在面具边缘轻轻划过,似乎在犹豫,又似乎在引诱。

“你知道吗…我已经等这句话很久了。”

沈昔微微侧开脑袋。

什么叫很久了?

再说了,这话自己说才对吧?

虽然这次没死,松了口气,但沈昔心依旧高悬在嗓子眼。

她看着他的手缓慢移动,看着他的手从自己的身上彻底拿开,但并没有去摘面具,反而拉扯着浅色西装的领带,将衣服脱了一层,丢在身后的床上。

沈昔顺着他的动作,盯着他的举动,就像是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恐惧仍然徘徊在狭小的空间中,但沈昔觉得眼前这个变/态,是不是有神/经/病?

男人白皙的手在面具边缘滑动,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只听咔嚓一声,面具整个在他掌中解锁,黑白色的金属自动剥离掉在地上。

他的脸,露出小截轮廓。

他皮肤很白,白得不似常人。

面具彻底被摘下来的那刻。

沈昔心跳像是被掐断了节拍,她的脊背陡然发冷,她习惯性的想往后退缩,可背后的铁链拉扯着她,早已无处可逃。

这张脸很熟悉,沈昔不解锁男主,但并不代表她不看小姐妹们发的帖子。

她看着眼前的人,看着他过分美丽的容貌,他嘴角还残留着刚才舔舐的水痕。

她不敢看向他的眼睛,只因余光中、那双眼,竟隐流动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流光,像是某种恒古凶兽的存在,悄然从他的灵魂中苏醒。

他低头轻笑,声音像涓涓潮水汹涌而至。

他似乎很满意沈昔的反应,他手指略带粗暴的抚摸着她唇。

“还想看得更清楚些吗?还是…你想再撞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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