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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刺杀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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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内,一片狼藉。白玉碎盏散落在檀木御案四周,砚台洒落,浸染三五奏折,巡城兵符更是随意扔在地上。所见之处,杂乱无比,显然是殿中主人气急之下所做。

齐皇腰背绷直,坐在龙椅上,周身凌厉。天子之怒,无人敢应。陆徊和陈之信,梁盛三人形态各异,但无一不与侍人一般垂头跪地,心里盼着救星前来。

明芜和郁辞进门后泰然行礼,惊起死水波澜。陆徊三人叛国一案事关重大,牵扯齐,楚,燕三国。他们在燕国的授意下刺杀楚国公主,以此勾起齐楚战争,使燕国坐享渔翁之利。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实在高明。如今一国公主到场,是真是假,一试即可。

齐皇抬眼投来,落在明芜身上:“安平公主,刺杀一事如今涉及天下三国。昔日你在朝堂提出的发簪,已成为判案首要证物,朕的亲卫在扬州陆家商铺查到名单,乃陆徊私下定做,为了养兵通敌,谋私叛国!”

年过半百的天子气的咳的胡须发颤。明芜垂眼答话,见陆徊跪在地上,颓然无力,不由愉悦起来,克制声音,轻言:“安平一介女子,不敢参与国家要事。”

齐皇冷哼一声,在宦官的服侍下喝了口茶润嗓,开口道:“此事证据确凿,算是公主帮了齐国。”

何止帮了齐国,这事往大里说,都是明芜一步步谋划的。少女眼睫低垂,颤巍巍的,看似被这番言论吓到,眼睛早偷偷从那兵符,一点点移到奏折下压着的厚重信封,以及陆家送来的木簪名单。

她少时习武,目力极佳,更练的一手好字,临摹他人字迹九成九的相似。此事闻名江湖,无人不晓,可若是朝堂,定是无人敢信的。

少女认出那些拆开的信便是自己亲手书写,信中种种皆是陆徊与陈之信的来往交流。二人字迹一行一楷,笔画勾连毫不相同,她却连顿笔习惯都照顾到了,怕是陆徊本人看了都得疑心是否真的同陈之信投奔了燕国。

而梁盛脑子缺根弦,便没把他牵扯进来。师兄传来消息说他是个一心忠君的死脑筋,对政事没有什么见解,当日朝堂一事是被陈之信做了挡刀盾牌。小惩大戒就行,还能留着日后利用。

木簪名单上的微小墨痕明芜也看得清清楚楚,一眼便认出了是陆崚亲手所写,纸张泛黄也盖不住那一行行何时购买,定做为何的记录。倒是费了番心思。

此事做的不错,回去便给陆崚回封信道谢。

她思绪运转着,看到陆徊此时垂着的脑袋突然抬了起来。他手指攥拳,青筋浮现,抵在冷硬地面,嗓音干哑的吐出话:“陛下,发簪一事实在蹊跷,当日公主所言,为侍女所买。且刺杀之时,她也在现场。臣恳求陛下召来此人对峙,若人证物证俱全,臣愿当此罪。”

侍女?哦,是小春啊。

明芜觑他一眼,这些时日她故意放松对小春那丫头的看管,发现她私下逃出去给大理寺送去了“楚国公主”谋划刺杀的证据。恰巧被陆徊看到,二人一来一回,达成交易后,又悄无声息的回到了鸿胪寺。

就知道在这里等着呢。

陆徊毕竟为齐国破了许多案件,秉公执法,很长一段时间受百姓敬仰,一直是个好官,齐皇也不愿信他真的叛国,见有转机,松口道:“安平,你可愿意。”

明芜自然不敢说不,报出了“小春”的名字后,和郁辞站在一旁等候。

宫殿们一开一合,宦官很是麻利,抬起衣服匆匆下了台阶,半个时辰就带进来了小春。

小春经历过生死,毫不胆怯,被齐皇发问后,抬着一张圆润的脸,唇齿开合道:“齐皇陛下,小春自幼被母亲教导,要忠于主子。在楚皇宫一路摸爬滚打上来,从洗脚婢到大宫女,见识过后宫争斗,平生最恨阴私使诈之人,可偏偏——”

她拉长话音,杏眼斜视,瞅了眼明芜,冷笑道:“奴的主子,便是那等奴最看不起的人!”

明芜见小春瞬间叩头道:“奴愿以命担保,陆大人无罪,一切都是安平公主陷害,意图坏大齐朝堂安宁!”

“奴当日亲眼所见,她武力高强,击杀刺客后便给其弄上发簪,又在朝堂上言之凿凿,将发簪引在奴身上,试图私下威胁奴做证,日日折磨,关在柴房。这样一看,想必那些证据也是她从哪弄来的假证。以上种种,不曾作假。请陛下明鉴,治安平公主之罪!”

一语惊人,殿中静的落针可闻,众人不由朝安平公主偷偷撇去,如若此事为真,那可真是震惊天下。

试想一个柔弱无骨的公主,平日里温柔解语,私下却是一张蛇蝎面貌。

可怕至极,话本都不带这么写的。

齐皇眉目紧锁,也不言语,无人知晓圣意如何。

小春还想乘胜追击,被一声闷咳打断,郁辞拱手道:“父皇恕罪,儿臣不是有意为之,秋夜寒凉,受了风寒后便一直未愈。”

他脸色苍白,倒不及被明芜“折磨”的小春红润。

齐皇挥挥手,示意无事,此刻物证与人证不一,郁辞既发声,便借此问问他的想法:“辞儿,你认为此事怎解?”

郁辞面露迷惑,他久居冷宫,身体极差,只在上书房听过几次课,想必是不知所云了。

他果然答道:“儿臣以为,只要验证小春所言即可。”

验证?如何验证?让楚国公主显露身手吗?这一说法未免匪夷所思。

明芜余光盯着郁辞,心里早就有了对策,却不着急说,只想看看他要做何。

郁辞被齐皇考学,耳朵都害怕的泛红:“父皇可让太医为公主把脉,儿臣在话本中所闻,凡有武功者,皆脉象有力沉稳,可从此处验证。”

“噗嗤”一声,明芜笑出了声,她拱手行礼:“齐皇陛下恕罪,三殿下所言天真烂漫,安平一时失态。”

齐皇不置可否,只沉声道:“郁辞所言虽荒诞,却也不失为一个方法,朕倒想起朕的亲卫皆是练武之人,平日亦通过内力识人。”他从龙椅上睨来,又问“公主可愿借此证明。”

“安平以为,此举甚好。”

少女唇角掀起,瞳眸黑润,似有一股天地不怕的韧劲,徒然转了话锋,先礼后兵:“只是,在此之前,安平有几个问题想问一问小春。”

齐皇颔首,小春冷嗤一声,毫不畏惧:“公主所言最好有用。”

“好,那我便提出几问。”她上下扫视小春一眼,意味深长,“一,你说因发簪一事本宫把你关在柴房,日日折磨,那你身上可有伤痕,衣物又为何完好?”

小春答道:“面见圣上,奴婢自然不敢失了体面,这衣服是来之前新换的。”

明芜点头,也不反驳:“原是如此啊,那你怎么被折磨的呢?”

她不给小春机会,继续道:“二,你说本宫意图毁大齐安宁,祸乱朝纲,可本宫身为和亲公主,往后自是日日在大齐生活。况且届时东窗事发,本宫无所依靠,自是免不了被两国抛弃,所欲为何呢?”

小春死死盯着她,反击道:“公主聪慧,小春自是不及,只是谁知你是不是受人指示。”

明芜讶异:“啊,受人指示?本宫能受谁致使?你是说皇兄吗?还是母后?”

她眼角含泪,以袖掩面,哽咽道:“齐皇恕罪,本宫一介公主,十五岁才从山野接回,自是愚笨不堪的,可也知晓忠君爱国之意,今日见到小春言行,分明是早已融入金陵,欣慰之余,有些伤感。”

这话就是在挑明说小春两面三刀,背弃楚国了。

小春脸色难看,嗫嚅几句打算辩解,却被齐皇打断:“公主所言句句在理,既如此,便叫亲卫用内力试过便知。”

明芜接过郁辞递来的手帕,雪白方巾沾上眼角,却留下一抹朱色,昳丽非常,似晚霞拂过朝露。

郁辞忽地移开眼,闷咳起来。

齐皇亲卫,也是御林军,共分两种,一明一暗。明为皇宫侍卫,日日巡逻,暗里便是暗卫一类,不露人前,贴身守护了。

明芜见来人脚步轻快,身形敏捷,显然是暗卫,可她也不惧。内力这事,强者想隐匿,弱者便无从下手。不是她张狂,普天之下,能与她为敌的寥寥无几。这皇宫暗卫自不在此列。

所以,她在暗卫的示意下,伸出一截皓腕,落落大方:“劳烦。”

这暗卫极高,一双单眼皮眸光犀利,左右环视一圈,像是要把众人面貌记下,从小春到郁辞,无一例外,他闻言后沉默点头,伸出手来探。

一时间,殿内众人屏气凝神,皆看向那两指。

须臾,暗卫撤开手,转身对齐皇禀报:“陛下,公主脉象无异,并非习武之人。”

小春站起身,有些不可置信,质问道:“不可能,是不是你搞错了?”她像是囚徒挣扎,口不择言道,“或者是你们都是一伙的!都是一伙的!”

“放肆!”齐皇厉呵一声,“他乃朕的亲卫,你是在质疑我齐国天子无用吗?!”

小春一个劲的摇头,颓废的坐在地上,手指蜷缩,抓到了空空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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