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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他是神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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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降低存在感良久的白无水推开检查室的门,正色道:“是这么回事,现在先来做个检查吧。”

同样的检查,幸村精市做过许多次,几乎每次都走遍医院每一个检测室。有哪些项目,他都能倒背如流。但对流程的熟悉,不过愈发加深他的恐惧。

这就像一场凌迟的审判,先摧毁他的希望,再碾碎他的躯体。

直到,被确诊为废物。

是啊,他已经是个废物了……可他依然躺在这里,接受着新一轮的检查。

耳边传来了医生的讨论。

这个声音雌雄莫辨很特别,他跟声音主人一天之内打过几回交道,此时少了戏谑,仅是一片肃然的冷静。

“他的临床表现病症类似格林-巴利综合征,但经过进一步的系统性分析检查,病状又具一定差异,且程度严重混乱很多。我们暂以UGBS代称(变异版多发性神经炎)。”

“据近半个月的病例记录来看,其神经病变已侵袭脊髓前角细胞、脑干运动经核、大脑皮层以及锥体束等部位。虽通过药物暂得抑制,但到底治标不治本,且随着对药物的免疫,病情依然在他体内加剧蔓延。”

白无水翻看前任主治医生的记录,他发病的频率极高,症状表现包括针刺感、蚁走感、烧灼感、触痛。同时还出现手、脚无规律性发麻,四肢末端易肌肉无力,肌肉萎缩、肌肉跳动和肌张力增高等症状。

而伴随肢体末梢神经出现的针刺感的痛麻感,还导致他精神萎靡不振,出汗异常等症状。

甚至严重时,还出现过呼吸困难,吞咽障碍,五感全失等情况。

五感全失……

想到他‘灭五感’的技能,白无水神色微妙,是灭五感的神技在反噬他?

她的目光复杂落向病床上的少年,她想象中的神之子,就算不是三头六臂,也该是个体魄魁梧健硕的运动健将。

可眼前之人,竟是超乎寻常地优雅、纤细。

疾病的诊断大同小异,亚美芝基本上能倒背如流。

可听见行业顶端的医生口吻如此沉重,心中难免戚戚: “那他还有机会打网球吗?”

打网球?

白无水匪夷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得了这种病,不成为植物人已是万幸,还想打网球呢?

她虽是这般否定,但随即又品出几分耐人寻味。按理来说,护士是不会超越医患关系,去关心病人生死之外的私人问题。

但她既然问了,那就意味着,这个问题对病人至关重要。

甚至是,超越生死的重要。

幸村精市虽极力降低存在感,但那攥紧床单的指尖还是暴露了他早在偷听的不安。

他又一次被摆上了邢台,在光与暗的审判徘徊,无声地、苍白地地等待着裁决。

如果这一次,医生的答案是‘不能’,他该怎么办?

就这样在绝望覆灭,还是又咬牙切齿地、自欺欺人地、哄骗自己会寻到渺茫的‘可能’?

他不知道……

一秒仿若无限漫长,也不知过了几个轮回,那道声音才缓缓响起:“回答这个问题之前,还要给他做一项检测。”

“常规的检查不是都做完了吗?”

……

幸村精市戴着科技感的头盔,意识瞬间进入了陌生的世界。

不,才不陌生,这里是……网球场。他手握不知何时握上球拍,久违的重量落在手上,却沉甸甸地压入心底。

那种抬手便可在赛场上翻云掀风的感觉,一瞬间滚烫了四肢百骸。剧烈的兴奋冲击着神经,他有点眩晕,分不清此时站在球场上是美梦,还是被疾病折磨才是梦魇。

而这时,一道声音从天而降:“这是虚拟网球场,能通过脑电波控制, 100%地还原真实比赛的场景与数据。”

原来,只是数据模拟训练场。

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朝他走来,“你好,我是米诺,是本次和你对战的网球教练。”

两人简单介绍便进入比赛。

米诺先发球,“pong——!”一颗绿色的网球如闪电般袭来。

幸村精市眸光刹那凌厉,他快速走位,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压线得分。

动作行云流水又敏捷,哪里像是四肢备受折磨,几个月不打网球的人?

米诺一怔,饶有兴致地认真了几分。他起跳挥拍,一颗风速冷厉的网球带动气流雷霆砸来。

幸村精市侧身,避开力量与速度的正面交锋。又在一瞬洞察出最佳时机,随即轻轻反击。

两人交锋几十个来回,网球至今还未落地。可别看双方应对自如,但每一颗回击的网球都掺了千百个心眼和转折。

两个人在虚拟世界酣畅淋漓,现实世界的电脑屏幕上也快速地滚动着两人作战的数据。

白无水对网球不了解,看不懂什么技巧,但从数据上也隐隐能分析出他们的势均力敌。

可问题就是,他们势均力敌,本就很扯。

米诺是世界顶尖运动康复治疗中心的康复教练,网球实力虽无法与一流职业网球手相提并论,但若是正式参加比赛,也能在赛坛争夺一席之地。

但幸村精市,他仅仅只是一个14岁的初中生。

当然,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虚拟世界打破身体条件的悬殊差距。在纯粹的精神意识驱动下,将网球与身体条件的契合诠释到极致。

这家伙的精神力,恐怕是个怪物。

两人的比赛很精彩,但白无水却没让他们再继续下去。她不管沉浸其中的少年有多珍惜这次久违的机会,直接拔掉了插头。

幸村精市猛地抽离了出来,硝烟弥漫的比赛并未令他大脑受到冲击,可那猝然中断的打击却让他的心跌了个趔趄。

他摘掉头盔,扭头盯向某个没人性的家伙。

眼里的愠意实实在在,竟让那被忧郁拢住的丹凤眼锐利逼人了许多。

白无水没有安抚的意思,拿着电话走出检查室:“米诺,分析的报告出来了吗?说说你的看法?”

刚中断了人家的比赛,问题就接二连三抛过来?

那边的米诺很是憋屈:“做人不是你这样的。”

白无水冷哼:“我跟你谈正事,你还跟他玩起来了?”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米诺对神之子产生了兴趣,故意拉长比赛。

若她不强行中断,谁知要打到什么时候?

米诺被拆穿,心虚了一瞬,随即问道:“我有一个疑问,你的病人是哪来的职业网球手?迄今为止,我还没有见过这种打法。”

“14岁的初中生,你当然没见过。”

米诺手中刚被递上来的报告呼啦啦掉一地:“十,十四岁?!难怪……”

虽觉荒谬,可稍微一想,又并不意外。

若只是一般的病人,以她的能力又何需检查到这个地步?

几分钟后,米诺参考数据报告并结合自己的观察,分析道:“从网球专业来说,幸村的心理,技巧,预判都无一破绽。且无论处在怎样的劣势中,他都能轻而易举扭转局势,并反过来掌握主动权。这是一种完美无瑕得令人恐怖的网球,仿佛将自己的每一个关节拆解开,与网球融为了一体。”

“可这份随心而动的从容自如,不可能只通过简单的训练就与身体节奏契合,他一定对自身进行过深度的剖析,才创造出最符合自己身体条件的完美网球。”

“以自己身体为研究对象的实验本就很疯狂,何况实验的成功需在不断的试错与琢磨中才能寻得真谛。”

白无水神色凝重,心中隐隐有了答案。米诺又道:“当然,我这不是夸他。”

“如果是一具成长发育完全的身体打出这样的网球,那将是令世界为之战栗的存在。可他只是一个14岁的男孩,身体尚处于发育状态。”

“数据分析表明,他的反应速度、弹跳能力、关节动作、以及四肢旋转弧度,都存在正常身体达不到的扭曲角度。总结而言,就是他在发挥身体极限的同时,也不经意地改造了自己的身体。”

“而一旦扭转人体生长的生理规律……”米诺顿了顿,道:“情况你比我更清楚。”

白无水当然清楚,这也是最棘手的地方。

他的症状综合了多发性神经炎的各类临床表现,之所以还能正常说话,正常行走,是因为身体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可一旦某个器官或者细胞、神经,因身体结构的变异停止运转,他的生命将以无可抵抗的速度迅速衰竭。

她刚拿到病例时,就根据相应的症状查阅过许多医学论文报告。

纵观古今中外,也仅有三十多例症状基本吻合。可论述中记载,如此复杂的病症还只是第一阶段,病情进入中期后,又不可逆地产生病化分支。

分支后又分三大类:一类骨骼歪曲增生,损坏器官衰竭而亡;二为免疫系统瘫痪,引发各类癌变疾病,被小病小伤轻易夺走性命;最后一类则是筋脉尽毁,四肢残废,五感尽失,不死不灭成为植物人……

历史上也有医者对这类疾病进行研究,可这种疾病的投入与成效极为不对等。

它不似传染性极强的疫病,一旦寻到攻破病毒的良药,便可医治千万人命。也不是普遍的外科痛症,凭借掌握高深的手术技巧便治疗缝合。

何况,它的病发条件十分苛刻,一般人若没有遭受过身体的极端压迫,其实很难患病。可一旦患上,正常存活到50岁,都足以载入史册。

不过随着医疗技术的发达,现代医疗体系有所突破,即便是这类罕症,也并非完全束手无策。

但大多医生给出的治疗方案是——既然他的身体存在轻微程度的异动,那不如就此抑制生长,在保证免疫系统运转的同时,抑制骨骼与肌体的发育。

换而言之,一旦启动这项治疗方案,他的身体将永远停留在十四岁。即便能与正常人无异,也需终日与药物相伴。四肢不能过度用力,也不能过度忧虑。

上一任尾田医生在神经领域也具有一定的水准与造诣,做到这些并不难。但恐怕,这对幸村本人而言,与死人并无区别。

或许,以上种种,才是上一任尾田医生把病例推WMO,也是WMO把病例交由她负责的原因。

想明白这些,白无水只沉沉叹息了一口气。

当大多人还处于网球启蒙时,他就觉醒了将运动美学发挥到极致的研悟意识。这种思维境界的领先,恐怕才是他在同龄人中封神的原因。

神之子吗?

疯子才对。

这种家伙不继续打网球,恐怕天理难容吧。

只是可惜凡胎□□的生理极限,无法承载他超神的野心。

如果重塑他的肉身,锻造他的筋脉本就是一场荒诞的医学研究。

那便,创造奇迹好了。

*

白无水再次推门进来时,幸村精市已敛起所有情绪,安静地坐在床边。

他好似做了一个鲜活热烈的梦,梦醒之后,他还是那个四肢虚弱,抬头茫茫不见未来的废人。

见她进来,幸村精市和亚美芝同时看了过去。

白无水对亚美芝道,“亚美护士,麻烦你帮我把设备带给墨兰医生。”

亚美芝明白她有话单独同幸村说,她很快收纳好高科技仪器,投了一个复杂的眼神给幸村精市便出门。

少年坐在床边,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沉沉地对上白无水。

这似乎只是纯粹等待审判的姿态,可她分明从看到了不认命的倔强。

某种程度上,他此刻的眼神又何尝不是威胁与施压?

她毫不怀疑,就算她说他无法再打网球,他也不会就此丧失意志。或许会挣扎痛苦,可当他重新蓄力,只要一丝反抗的余力,都要从谷底往上爬。

不挣扎就是死,这是他求生的本能。

白无水径直走到他面前,对他道:“概率渺茫,但并非不可一试。”

幸村精市一怔,眸光转瞬千变万化,像是没听清她说什么,又似乎被信息冲击过度。

她……她说什么?

她说,可以一试?

可以一试是什么意思,是他还有机会打网球的意思吗?

黑暗的尽头是深渊,而深渊又是无穷的黑暗。

他太明白那种绝望的味道,像毒药一样腐蚀人的灵魂。此时若隐若现微光只诱惑地露了个尾巴,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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