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乍响惊醒了众人身上的热意。
世界末日来了?!
不。
是发动机的引擎响了!
几分钟后,医院恢复了光亮。
紧接着,一队风尘仆仆的医生带着满身风雪,送来了希望。
墨兰谦被喂了良药,又被针灸扎醒。他熹微睁开眼,看见了那个七年前,他从西尼亚带出来的叛逆小孩。
但她已成为了能独当一面的大人。
她说,“叔,你先好好睡一觉,剩下的交给我。”
墨兰谦不是一个感性的人,他温文尔雅的外表下,包裹着绝对的理性与现实。
至少,在二十多年前,怀孕的妻子被医闹家属开车撞死后,他便没有再期待过任何亲情。
这个世界,是个糟糕的世界。
但他是个医生,他的价值,就是保障生命的权利。
那就,只当一个医生。
可他却遇到了一个比他有天赋,却活得更糟糕的小孩。
那就,别让她过得太糟糕。
第一次当监护人,虽然摸着石头过河,最后倒也十分顺利。
墨兰谦血红的眼底沧桑又欣慰,他拍了拍白无水的脑袋,扶着眼镜站起来:“叔不会倒下,户外还有更多人等着你去救。”
白无水在西伯利亚潦草地度过了23岁生日。
当然,百忙之中她也无暇顾及生日。西伯利亚的救援没有南极险恶,但更累,她在户外整整忙了两天一夜,干完技术活就干体力活,干完体力活就继续去下一个地方。
累归累,却也救活了许多了人。
当暴风雪飘不动,地势稳定,道路积雪被清扫,家园缓缓重建后,白无水喝着俄罗斯医疗队送她的伏加特,对着月亮干了一杯。
今天,是那老头的忌日。
而等她正准备再喝一口时,被监护人拎住了脖子,“小孩子喝什么酒?”
“我都23岁了!”
墨兰谦一意孤行觉得她年纪小,夺了她手里的伏加特,还给她换上一瓶牛奶,“今晚睡个好觉。”
白无水:“……”
睡什么觉,她又不长身体了!
但她的确是累了,刚和神之子没聊两句,她就睡得不省人事。
听着手机里响起均匀的呼吸声,幸村精市放置一旁后,继续沉浸海量工作。
他从南极回来后,没有参加任何一场比赛。
可他很忙,特别地、人生仅有一次地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