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夏日以来天气越来越热,现下刚过五月又下了种子,人们都希望有个好收成。
“陈娘,这又是给秀才公拿药呀。”一个圆脸福态的老妇看着急匆匆的陈氏出声问道。
“对,镇上的大夫说了这药不能停,”陈氏草草擦了擦汗,“好了,我得先回去了,下次聊。”
“哎…”老妇望着走远的陈氏有些无奈
“呵…有个秀才公儿子就是不一样呀,瞧把她神气得。”另一个吊眉虎眼的中年妇人不屑道.
“陈娘就是一天风风火火的.”老妇瞧着快落山的太阳。“行了,我也得先回去了…还有,都一个村的别把话说僵她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也不容易。”
那中年妇人撇了撇嘴不吱声了。
转到村西,贺闻箫正迷茫的盯着头顶的房檐,脑瓜子里思考古之早有问题:“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何而来,又从何而去。”
贺闻箫,或应该说是从蓝星来的贺闻箫表示十分困惑,陌生的环境里四周家具皆有生活痕迹,窗外的田园农家不像现代的精致造作,那么结合当下状况他大机率是随了波时代新潮,来了个跳越时空,与时相遇,俗称穿越.
如果几天前有人对贺闻箫说你后面喝水会被呛死,然后外送穿越大礼包,那贺闻箫肯定会送他去公安局走一趟诈骗案外加牢房十五日游,可现在问题是他真穿了。
贺闻箫:………
陈氏一进门就见贺闻箫背倚床栏,神色晦暗,似在思考难解之题,加上气质出众和眉间的病气仿佛即离的仙人。
其实的贺闻箫:啊巴阿巴,我减免点券里那张9块9的还没用呢嘤嘤嘤。
陈氏连忙将手中的药放下,来到床边。
“箫儿,你风寒才刚好怎么不多睡会儿,快先躺下。”
贺闻箫看着与自己眉眼相似的陈氏下意识喊了声“妈”。
“哎…睡糊涂了,是娘,娘在这呢。”说罢,
陈氏便把药端到贺闻箫面前。
贺闻箫垂目咽下嘴边的苦药,细想刚才脑中一闪而过的细节,或应该说是时代背景。
这里的历史与蓝星有些出入,隋朝时末期统治不力,天下民不聊生,起义四起,但推翻前朝的不是李姓而是秦姓,并在平定后建立新朝,名为贤安。
现时正处贤安第二任统治者秦苏毅在位的德靖三年经过两代君王的励精图治,当前王朝正步入兴盛,是安定的太平时代。
值得一提的是在性别上除了正常男女还多出了哥儿这一群体,鉴定哥儿的方法是哥儿肩脖往上某处有颗红痣,且与女子相同,哥儿及笄后便可仪婚。
虽然哥儿长像多貌美,但因与男子外形相似及受孕低遭到许多人排斥所以只有贫民才娶哥儿为正妻,富人家更多是将其纳为妾。
而哥儿地位直到当朝皇君才得到缓解。
贺闻箫将空碗还给陈氏。
“娘,我没什么事,您也先回去休息吧。”
陈氏看着贺闻箫总感觉哪变了,以前她的箫儿从小由她带但母子之间点感隔层膜现下那股子生涩消失了,陈氏并未多想只当是孩子生病后的亲近。
“好,娘先回去”陈为贺闻箫掖了掖被子“你也好好休息有事叫娘知道没。”
“娘,我省得。”
陈氏点了点头推门而出。
贺闻箫咂了口匝嘴里残留的苦味,不禁为自己渺茫的未来感到愁怅。
贤安、哥儿……
若是单纯穿越还好,他一孤家寡人在哪都一样,但现下问题是他穿进了几天前看的AL自传里的炮灰负心汉,死了都被锉骨扬灰的那种。
哦,谁扬的,当然是他未来夫郎了.
想到这贺闻箫整个人都麻了,现在整理下情况。
几天前,他贺闻箫,一个平平无奇的史物文化学在读博士生,一接受室友A的邀请来试验他研制出的AI写作,只需输入生平、出生年月便可得到独属自己的异世自传。
书里“贺闻箫”是刚中功名的秀才公在号房考试时见他人同为考生却吃好喝好,穿着华丽,而自己寒酸落魄,‘贺闻箫’顿感落差,在考场里怒天尤人,心防下降而染上风寒,考完后被抬出来,不过好在考上秀才。
‘贺闻箫’醒来后对穷困的家庭产生厌恶,愤恨他人,‘贺闻箫’改变不了定局,但他可以从别人入手,他先不顾陈氏阻拦硬将刚及笄的妹妹半嫁半卖给富商做妾,为不影响自己名声对外宣传说是妹妹追求爱情。
后出大量钱财让地痞流氓放出他博学多才,能力出众的消息为自己造势,在谎言中成为了一个有才学的书生,设计勾搭上有钱人家的哥儿。
借哥人财势就不缺钱,后来考上殿试因样貌出众破例轻点为探花郎登上青云路。
刚想另许高门,就被那哥儿发现,那哥儿也是狠角色,直接嘎蛋种蛊制傀一条龙服务。
故事到这戛然而止前言不搭后尾,除了嗄蛋那一页,其他部分都相当潦草。
贺闻箫看完后表示再也不想看到这脏东西。
室友A也没有想到这ai写作这么不给力,连请了好几天早中午饭直到现在贺闻箫穿到这里。
他下意识把目光落在了桌案上,他神色有些恍惚,自从高考完那年双亲先后离世,他便再也没有什么感兴趣的事。
选了历史学里最冷门的学科,便想着一辈子就这样子耗了吧,如果不来这里可能都这样过下去了。
陈氏刚出门就撞见了贺泽兰。
十四五岁的年纪少女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
“娘,兄长书院那边,我已经去给他请假了。”贺泽兰说:“昨天老母鸡下了一个蛋,我煮了鸡蛋羹,等兄长醒后就给他端来。”
“行,你先给他端去,我去看看竹青,昨天他的小鱼死了,还闹呢。”陈氏走到半路又转回来。“兰儿,我今天给你买了个新簪花,已经放你房间了。”
说到这儿贺泽兰眼里才有了一丝光亮。
“谢谢娘!”
看着转身离去的陈氏,贺泽兰叹了一口气转向另一个房间。
现在娘还不知道这件事,但长兄如父……一个作为秀才公的哥哥,可比她这种小平民百姓好说话多。
“兄长,吃鸡蛋羹。”贺泽兰端着鸡蛋羹递给贺闻箫,人有些疏远,漆黑的眼眸死气沉沉的,比起他这个病人还要没有神采。
要是贺闻箫是贺泽兰,他也死气沉沉。
把自己的亲妹妹卖给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作妾,这事‘贺闻箫’也干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