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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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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渝服下药后,江之禾一直在屋内候着。

发热是退了,却还是昏迷着。

药已放出去了,城内一扫前些日子阴霾。

只是李渝还未醒。

怎么会那么快,可她就是等不及。

“唉。”

一声长叹,引来门口候着的小姑娘,那姑娘一个闪身来到江之禾面前。

“大夫可有事交代奴婢?”

眼前黑影一闪,打断了江之禾看向李渝的目光,她收回托着下巴的手。

“无事……”

吓得她差点将手边的碗扔出去。

屏退那姑娘,江之禾再次走到李渝身旁。

脸色已比服药前好些,这么久也未再迷迷糊糊醒着吐过,想来,离醒不远了。

坐久了身子发僵,江之禾揉着肩慢慢走出房间。

杳涟带着贺长延等人出府了,府内静悄悄的,天色渐晚,只余一抹白,和悄悄冒头的月。

刚跨出房门,就见文善脚步匆匆赶来,远远的,江之禾看不清她的表情。

如此着急,清然有急事吗……

江之禾满腹疑惑,不再慢慢吞吞,连忙迎上文善。

“郡主有急事吗?”

毕竟她才将人劝走不久,怎么想文善此时都不该出现在此处。

“郡主请您用晚膳。”

啊?

文善矮身行礼后,对她这样说。

江之禾呆愣一瞬,随即闭上因惊愕张开的口。

“劳驾。”

江之禾跟在文善身后走向杳清然的小院。

文善同江之禾也算熟识了,路上和江之禾讲了杳清然被江之禾劝走之后,杳夫人逮到回去的她了。

听下人讲清杳清然翻墙后,气得取下早就落了灰的戒尺,一连敲杳清然手心多下。

“小王八羔子,当我管不了你了!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嫌自己命大是不是?来来来,再翻一个我看看!”

随着骂声,一下又一下的戒尺敲打皮肉声,听得人发颤。

但杳清然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脸色未变半分。

文善站在夫人身后,正疑惑着,放以往,郡主早就大呼小叫了。

杳夫人一转身。

戒尺打在她手心,脸色愠怒,却没舍得真上手。

文善:“……”

她忘了,夫人可是最宠殿下的。

不过,掌心不忍心打,禁闭还是能狠下心的,某种程度上,杳夫人和李渝也算“同道中人”了……

眼下,郡主大人还在房间面壁呢。

江之禾:“……”

文善领着江之禾来到杳清然的小院,一进门,就看到背着身子立在墙角的杳清然。

这么个……面壁法?

杳清然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抬脚踢着墙边,百无聊赖。

不就翻个墙吗,自家的墙还不让翻了……

杳清然内心不忿,却全然不敢违逆,乖乖站在房内面壁思过。

杳夫人深知她的脾性,专门留下一贴身侍女看着杳清然。

“看好她,等我回来。”

说完,无奈瞪了眼看着乖乖听话的杳清然,随后离开了。

杳夫人前脚刚出院门,后脚杳清然就转过身,扬言屋内闷得她喘不上气,要出去。

然后,一甩袖子,理不直气也壮跑到门外面壁去了。

江之禾进门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文善走在江之禾身前,上前要同杳清然回话,未走出几步,杳清然突然回头。

她问身旁面无表情的侍女:“时辰到了吧?”

“半个时辰有了吧,可以……”

杳清然双指曲起,在空中移动两下。

“奴婢告退。”

意思就是她自由了。

杳清然长呼出一口气,活动着僵硬的身子,转身,便看到了笑着看着她的江之禾。

“阿禾。”

杳清然一蹦一跳,跑下檐下台,抱上江之禾的手臂,同她抱怨道:“我娘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跟我表哥一样……”

“表哥醒了吗?”

江之禾本想宽慰杳清然几句,奈何她的问话太跳脱,一时不知该接上哪句……

“尚未……”

江之禾话音未落,被杳清然打断了。

杳清然命下人传膳,方才问出的话,再未提及。

江之禾被她牵着进了房内。

碗筷已经摆好了,杳清然挥手让文善下去了,江之禾不习惯身旁有人,她也记着呢。

“我娘出门前交代我喊你一起用膳,她今晚要很晚才回。招待不周,阿禾见谅。”

说着,杳清然拿出不知从何处摸出来的酒坛,左右看看似做贼般,倒了两小杯,又飞快将其藏起。

然后像没事人一样,举起杯子:“代我娘自罚一杯。”

江之禾一头雾水,手指颤巍巍指着杯中酒问道:“这是?”

哪来的?!

“我前几日在院中树下挖出来的,放心,无人知,尝尝?”

院中树下……这……

江之禾想到了一个可能,但她不确定,小心翼翼试探。

“落落,这会不会是……女儿红啊……”

江之禾曾听人提起过宿州有埋女儿红的习俗,从家中姑娘呱呱落地时埋下,出嫁时挖出做嫁妆。

杳清然自小在宿州长大,不应不知的……

江之禾一紧张就会不禁搓衣角,多少年了这个习惯也没改,眼下,她碰都不敢碰杳清然放在面前的茶杯。

江之禾对杳夫人的第一印象是温和,然而今日听过文善的话,又多了一层严母感。

会被骂的吧……

绝对会的吧!

她不敢喝啊!

杳清然还在疑惑看着她,抬手示意她喝:“我知道的,无事啦,我娘不知道,反正我没想过嫁人,用不上的。”

杳清然年纪比江之禾小些,谈婚论嫁尚早,但江之禾没想到她竟有如此想法,一时无言,实在不知该如何回。

眼见江之禾不喝,杳清然也不再勉强,她也没见过江之禾喝酒,想来是不喜的,她一口闷了,笑着给江之禾夹菜。

江之禾恍恍惚惚拿起筷子,恍恍惚惚用了膳,恍恍惚惚被杳清然送出门。

随后,杳清然被文善拦住了。

“小姐,夫人今日限您不得出院门。”

杳清然:“……”

杳清然叹气,杳清然后退。

杳清然依依不舍挥手同江之禾告别。

江之禾晕乎乎跟在文善回去,晕乎乎在房内坐下。

她走时好像还听到文善问杳清然身上为何有酒味,杳清然怎么说来着……

哦。

“有吗?没有,文善你鼻子出问题了。”

信誓旦旦的。

“怎么这幅表情?”

略带嘶哑的声音响起,江之禾猛地抬头,正对上掩着嘴勉强坐起身,倚着床边的李渝。

李渝醒了,这么多天来,昏迷的人终于清醒。

江之禾呆呆坐着,似不信眼前一幕,抬手揉揉眼睛。

李渝疑惑歪头,问道:“怎么了?”

然后,李渝收获了一个抱她满怀的江之禾。

撞得她后倾,差点倒在床上。

“我的肚子……咳咳。”

听到咳声,江之禾紧张地从李渝怀中起来,伸手就抓住李渝的手腕,为她把脉。

脉象有些弱,但病人,免不得,至少人是醒了。

江之禾放心了,冷静下来,坐在床边,扯起嘴角勉强一笑。

“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后半句江之禾嘟嘟囔囔的,李渝没听清,但能猜到。

“醒不来了?”

“我命大着呢,还死不了。”

江之禾却突然瞪她一眼。

“死什么死,不许讲!”

说完,江之禾撇开脸,就要起身:“我去找人来……”

李渝伸手拉住她:“你在……哭吗?”

“没有。”

江之禾没看她,挣开手跑出门。

李渝收回手,搭在曲起的膝上。

良久,房内响起一声轻笑。

江之禾出了门,夜风一吹,眼角的热意淡了。

她抬手摸了摸眼角。

哪有泪……

江之禾还是抬起袖子,擦了擦。

院中黑漆漆的,江之禾收拾好心情,便要喊人。

望向远处,一个在黑暗中晃晃悠悠的火点越来越近,透过大敞开的门映进江之禾眼中。

打着灯笼的贺旭,身旁是贺长延。

“贺大夫,王爷醒了。”

听到江之禾的话,贺长延一步并作两步,匆匆进了房内,贺旭被他撇在一旁。

江之禾跟着他进门后,却看到了闭着眼睛的李渝。

李渝倚着床,闭着眼睛,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

江之禾却一阵后怕涌上心头,紧握着双手,看着贺长延搭上李渝的脉。

她应该没有读错脉,只是睡了吧……

指甲有些长了,这些日子也没来得及修剪,有点扎手……

江之禾一时分神,床边的贺长延看着松了口气。

“无碍,只是睡着了。这几日身体亏损,精神气撑不来。”

江之禾张开紧握的手,和贺长延错身而过,扶着李渝躺下,掖好被角。

江之禾顺势在床边坐下,手心的疼痛忽然涌上来。

渗出血了。

江之禾胡乱抹了两下,没再管。

门口的贺旭问着贺长延要不要告知杳夫人,被贺长延以夜深明日也不迟为由拒绝了。

贺长延回头看一眼江之禾,她一动不动坐着,盯着手心,像是在看什么很珍贵的物件。

“江姑娘,夜深了,早些歇息。”

闻言,江之禾慢吞吞点头。

贺长延背着药箱离开了,没再说什么。

江之禾呼出一口浊气,伸手搭上李渝眉间,拂开李渝皱着的眉头。

睡吧,睡个好觉,明日好好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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