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一愣，然后在校长的带领下迅速赶往废弃地下车库。
学校废弃的车库很偏，就在垃圾池下面，入口在一堆乱七八糟的绿植掩盖下，不注意根本看不见。
一个长坡下去，卷帘门前堆积的有落叶枯枝等植物垃圾。
学校保安找出钥匙，交给了肖阳。
众人掀开门口堆积的枝，打开卷帘门，入目的便是空荡荡的停车间中间趴着一个女孩，她的脚上绑着一个绳子，连在停车的柱子上，她的手伸向门的方向，散落的头发覆盖了整个脸庞。
肖阳先一步带好手套鞋套进去，甚至不用探脉搏，尸斑已经形成，若不是地下车库温度低，只怕是巨人观都要出现了。
肖阳只看了一眼便对秦正皓摇头。
校长一瞬间冷汗全冒了出来，他慌张的看向秦正皓，“秦队长…这，这……”
“先封锁现场吧，”秦正皓叹了口气，“一会儿叫人来认尸体，麻烦校长嘱咐学生们不要靠近，今天这里的一切消息都不能外传。”
“明白明白。”校长擦了擦汗，拽了一把身边想看稀奇的保安，把人拉走。
“把孟凡明给我叫过来。”秦正皓穿好鞋套，对孙茜说。
“好。”孙茜戴手套之前先打了电话。
“应该就是杜文儿。”肖阳撩开落在女孩脸上的头发，与照片对比了一下，语气有些许的不确定。
“还化妆了。”孙茜凑过来看着她变得的眉毛，说，“感觉是约了什么人。”
“她的手机呢？”秦正皓问。
“哦，收废品的刷机了，技术部正在尝试恢复数据，可能还要点时间。”
秦正皓眉头紧锁，不得不说凶手准备的也过分齐全，这靠许萍一个人真的能办到吗？
“让李平把冯仕武守好了。”
“嗯。”
说是地下车库，其实只能容纳三辆车停放，空间不大，但很空，除了孤零零的尸体没有任何东西。
“那个，是监控？”秦正皓站在墙边，仰头看着挂在墙壁的监控探头。
“嗯。”孙茜点头，“不会关她在这里的人一直监视这她吧？”
那也……太变态了。
“这个位置虽然偏，但是喊的话应该会有人听见，叫人去看看周围最近有没有人听见什么声音。”
“好。”
“如果按杜文儿消失的时间看，她在这里被关了有一周了，这一周里，有人看着她，死亡的全过程。”秦正皓看着监控探头说。
真恨啊。
“死亡时间应该超过48小时了，没有外伤，具体死因还要进一步解剖才能知道。”孟凡明简单查看了尸体后说，“我先把尸体抬回去。”
“嗯。”秦正皓点头，看着监控若有所思。
“肖阳，查一下这个监控是什么型号，哪儿买的，谁安的。”
“好的，秦队。”
“吴佳，去找李招娣，把人带到刑警队去，我一会儿回来了会会她。”
“是，秦队。”
“于海呢？”
“还在医院呢。”
秦正皓:……
挠挠头，“孙茜，我们走。”
“还去朝天吗？”孙茜跟上问。
“不去，没意义了。”秦正皓摇头，“问李平他们在哪儿，我们过去，顺便告诉他们，不要再蹲了，直接去家里，把人守着。”
“好。”
走出学校，远远就看见程先余和一个女人在聊天。
秦正皓瞬间加快了脚步。
“嘿，你们好。”秦正皓两三步就走了过去，大声打招呼，孙茜在后面跟着默默翻了个白眼。
“你好。”女人看见秦正皓愣了一下，扭头看向程先余，“这位是？”
“刑警队队长，秦正皓。”程先余解释，“我男朋友。”
秦正皓一下子站直了身体，爽到了！
孙茜:……没眼看。
女人愣了两秒，随即笑笑，“没想到你会和警察谈恋爱。”然后看向秦正皓，自我介绍道，“我叫谢玉荣，和先余是高中同学，也是杜文儿的班主任。”
“哦哦。”秦正皓这才自信打量眼前的女人，戴着黑色眼镜框的眼镜，扎了个低马尾，穿着衬衣黑裤，配黑色皮鞋，很好，符合他对班主任的一贯印象。
“谢老师好。”伸出手象征性的握了握手。
“你好，秦队长。”谢玉荣也点头，象征性回握，算是正式打了招呼，“杜文儿她？”
“死了。”
“啊？……”谢玉荣许是没想到会这么直接，一下子愣住。
也不知道是意外，还是什么。
“杜文儿平时在班上表现怎样，最近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杜文儿不算是一个很乖巧的学生。”谢玉荣回忆一下说，“虽然这样评价不好，但是她经常逃课，上课也不认真，不是睡觉就是玩手机，给父母打电话也从来不理会，时间长了，老师们也都不爱管她。
高中嘛，不像初中那样，管的严，你爱学学，不学算了，老师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管一个自甘堕落的人。
所以平时对她的关注度也不高，不过……”谢玉荣顿了一下说，“她好像和隔壁班的冯仕武在谈恋爱。”
“嗯？”秦正皓挑眉，“你们老师也八卦？”
“我们要管早恋诶，秦队长。”谢玉荣摊手，“因为这两个学生都不算听话，所以其实我们是想劝退的，如果真的抓到两个人谈恋爱，就可以劝退或者休学，免得影响其他同学。
而且，年轻人，干柴烈火的，万一惹出点不好听的事情，对学校名声也不好，所以早恋这块我们是严打。”
“这样啊……”秦正皓点头，“那好吧，谢谢老师，后面有问题我们再麻烦你。”然后对程先余说，“那我们就走？”
“嗯。”程先余对谢玉荣道谢，“下次请你吃饭。”
“好。”谢玉荣点头，“再见，秦队长再见。”
孙茜默默从后面上车，看着自家队长拿出烟，叼着。
“下次吃饭我也要一起。”
“好。”
“你不许瞒着我和别的女人一起吃饭。”秦正皓又补充道，“男的也不行。”
“好。”
“你以后聚餐什么的，能带家属的都要带上我。”
“好。”
“嘿嘿。”秦正皓满意了。
孙茜在后面扶额，她这恋爱脑师兄可咋办哦。
“我晚上要上班，一会儿把你们送到学校就回去了，下午想睡会儿。”快到学校的时候，程先余说。
“嗯。”秦正皓也点头，“好好休息。”
——
“秦队，敲门没人开。”到了冯仕武所在的单元楼下，李平和另外一个刑警林子祥过来说。
“有没有看见可疑的人？”秦正皓便往楼上走，边问。
“没，除了外卖员没有其他人进过这栋楼。”林子祥回答，“外卖员我们也查过，的确是这个楼的单子，也是外卖APP上注册的骑手。”
“上一次见冯仕武是什么时候？”
“早上，他出面丢垃圾，买了早餐。”李平回答。
说着几人就爬到了六楼，冯仕武家门口，门口放着一堆厨余垃圾，有些腥臭。
再次敲门，还没没有人回应。
秦正皓莫名涌上一股不好的感觉，“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垃圾吗？”孙茜问。
“不是。”秦正皓摇头，“他不是早上才丢了垃圾的吗？”说着低头观察了一下门锁，又摸出身份证，往门缝里顺着往下滑。
卡，门开了。
“啊？”众人震惊。
“只有这种锁可以。”秦正皓简短解释。
拉开门，眼前的一切却震惊所有人。那股垃圾也掩盖不了的味道，是血腥味。
“今天来的外卖员，叫什么？”
“我那会儿刚好上厕所去了。”李平答。
“好像叫，李招娣？”林子祥想了想回答。
“你说什么？”秦正皓瞬间盯着他，眼神凶的要吃人，“你怎么敢放李招娣上来！”
“我，我……”林子祥被吓到，“秦队，小林刚回来，这几次开会他都不在……”
“他不知道你不知道吗？”秦正皓瞬间被点燃，“这么重要的信息你居然没有同步给他？！你又在做什么？”
“秦队……我。”李平也无从反驳，的确是他们的失误导致目标人物死亡。
“秦队，我叫孟哥派人过来吧。”孙茜插话，“我们看看现场还有没有什么线索。”
“叫人找李招娣，立刻马上去找！”秦正皓努力平息情绪，戴上鞋套和手套进了屋，回头看着犯了错还愣在原地的两个人，“愣着干什么！干活！”
“是是是……”
屋子客厅不大，那种老式房屋设计，一进去就是客厅，屋子里只摆着一个旧沙发和有裂缝的茶几，冯仕武就躺在中间。
眼睛睁着，瞳孔早已涣散，愣愣的盯着布满霉迹的天花板，他的嘴巴微张，似乎想喊而没喊出来。
他的喉咙被一刀割破，双手捂在喉咙上，被血渗透。
肚子被刨开，里面的东西被拖的满地都是，有些甚至被割断，粪便和尿液漏了出来。
整个屋子里混杂着血腥和粪便的味道。
凶手杀人很着急，也很尽力在最短的时间里让死者受尽折磨。
“她可能没想到我们会蹲着冯仕武，所以只能迅速杀人。”孙茜皱着眉头，努力压下胃里的不适说道。
“秦队，”见不了现场，而去卧房找线索的林子祥忽然大喊，“您快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