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谢叶打你我们都瞧见了,只是为啥打你?”
“叔爷爷也说了她没疯病,那她为啥不打别人就专打你?”
如果说谢叶的眼神是冷冰冰毫无感情,那现在苍柏的眼神就是开春的山虎,嗜血躁动。
马大壮瑟缩着想抽回手,可手腕处剧痛,痛呼道:“啊柏,柏苍,哥知道错了,是哥的错,哥喝了酒迷迷瞪瞪······”
见他还狡辩,柏苍一个使劲儿,猛拽之下,屋内响起一身响亮的咔吧声。
手腕直接被拽脱臼,冷不丁传来的生疼令马大壮张大嘴巴喑哑着却是喊不出声,只眼里噙满泪水。
“我、我错了。”看着无力微垂的手掌,他喘着气断断续续道:“我、我不该起心思,柏苍,我知道错了,快、快帮我接上······”
马大壮忍着剧痛认错乞求,可柏苍却不为所动,道:“这几天下雨不用出门干活,你这手就先断着吧。”
听他这话说得又直又硬,麻老头闭眼摸脑门,道:“可不是,大壮,你要好好的,我那孙媳妇怕是要觉得咱们岭上人合伙欺辱她,到时候跑了苍小子又得打光棍。”
马大壮哭丧着脸,正准备辩驳,就见麻老头起身道:“不然是这,柏苍你给接好。”
听这话,他喜上眉梢,伸着胳膊期盼地看着柏苍。
麻老头冷哼,“谢家那女娃力气大又有拳脚功夫,你制不住干脆放人走,让大壮给你说个好的。”
笑意僵在脸上,马大壮不敢置信地看向麻老头,结舌道:“我、我给柏苍说媳妇?”
他上哪给人说媳妇,别说白云岭,就往里走虎头岗、黑熊寨都不一定有人肯让他说媒,到时候在哪给人整个媳妇?
烟锅里的烟丝已经烧完,柏峻不甘心地吸了又吸,只淡淡烟气,他抽走烟枪,附和道:“这主意好,苍儿,给你大壮哥把手捏好。”
马大壮缩回胳膊,委屈道:“我在哪给你说媳妇?二壮还没媳妇呢!”要是有合适的,他早说给他亲弟弟了。
麻老头一锤定音,“那就先断着吧,反正你又不干活,省得捶得马氏起不来还要有金兄弟几个照顾你俩。”
马大壮蛄蛹着钻进被窝,心里却在发愁,日后那臭婆娘该不会见他一次打一次······“不成,柏苍,你那小媳妇若是日后再打我······”
“你要不是个欠揍的人能打你?”麻老头没好气,背着手出门,站在厅堂训话,“马家的,不是我说······”
他这做派岭上的人都知晓,也没人觉得有啥,毕竟辈分高脑子也清楚,各家话事都得找他。
东屋的汉子西屋的妇人们个个立地站的板正,仔细聆听。
“大壮是个犟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打你你就跑啊,随便哪家进去躲躲都成干啥非得干站着让人打?”
“成亲十来年了咋就不长记性?有金兄弟几个都大了,再这吵吵闹闹,以后咋说亲?”
至于马家的老二马二壮,麻老头都不想提,要不是顾念着是马家的种,早赶出白云岭了。
马家屋内静悄悄,只麻老头的训斥声儿在屋里回响。
他在正堂训,完了柏峻在东屋训马大贵。
自家人再不好那也是侄子的新媳妇,再说侄子将人带回来还没咋就被这混球欺负,要不是侄媳妇自己有本事,说不得今儿就得坏事儿。
柏峻作为柏家大家长,不表个态还真让人觉得柏家好欺负呢!
这一训话,就是小半个时辰。
麻老头、柏峻两位长辈是真没心思在马家吃饭,眼不见为净,准备回家。
其余各家人更没心思了,且说马家在岭上是出了名的穷,能有什么好饭,还不如回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