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怀净很想去拉一下初十一的袖子和他解释不是这样的。
但那句类似服软的话却压在喉前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从来没有给任何人服过软,他认为这不是他会做的事,他会把一切事情都处理得井井有条,却唯独在感情上失了手。
其实在初十一说那只是个玩笑的时候边怀净就已经在想要怎么解决这个横压在他们之间的巨大矛盾了。
但对方的下一句话却无比精确地压在了他本就脆弱的神精上,对方类似离开的话语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一向是步步为营、精心妙算的人,可自从和初十一再遇后,他就突然不那么稳重了,像回到了二十几岁那会,那时也总会因情绪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
他还记得卷毛之前和他说:“自从你和Eleven重逢之后,感觉表情都变多了,以前你可没那么爱笑,整天板着张脸的,笑容也是smile,特别冷淡。”
所以初十一何尝不是影响他的一个因素呢?
只是他自己没意识到罢了。
边怀净给自己打了点心理预备针,而后轻轻吐出口气,去拉初十一手。
初十一现在已经停下抽泣了,也没甩开边怀净,任他拉着。
“我没有想和你吵架……”边怀净终于下定决心开口,声音居然弱弱的,好没气势。
初十一简单嗯了声。
“你可以转过来吗?别不理我,”边怀净勾了勾初十一的手指,有些艰难的说,“对不起,我会跟你解释我为什么……会这样……可不可以不要……走。”
初十一压在窗边也有点累了,听见这句话,干脆就正回身,向后仰靠在椅背上。
他想抽根烟。
边怀净扣住他的手,对方没有回握,但也没拒绝他。
他松了口气。
“你说有矛盾要第一时间解决,我想和你一起解决这件事。”他说完这句话后,突然就感觉全身心都通畅了,气也顺了。
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给人真心实意地道歉,第一次给人服软。
第一次哄人,也是第一次,想让人心疼自己不堪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