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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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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北殷使者抵达容都,与大容皇太女密谈。又次日,北殷求亲的消息传遍了大容朝野。

“殿下今日的妆容可要化得凌厉些?”晨起梳妆时,紫樱问司徒璃道。

待会儿在早朝上想必有的架吵,她得拿出气势来。

若在以往,司徒璃定会同意,这日却摇头道:“不必,庄重些即可。”

时至今日,她已不适合、也不需要凭借衣装打扮来堆气场。她是大容储君,自有储君的威严和气势。

朝会上,户部尚书郭漳首先出列:“启禀殿下,臣以为,为两国修睦,可以平价卖给北殷粮食,以解北殷饥荒之难,至于联姻一事,并无此必要。”

众臣纷纷附议。有人抱怨北殷过于贪心,有人指责北殷没有诚意,也有人重提旧事,认为司徒璃应当与洛凌成婚。

司徒璃朝身边的内侍示意了一下,听得一声“肃静”,大殿中又安静下来。

她目光缓缓扫过殿中众人,开口道:“两国邦交事务是礼部的职责,礼部尚书怎么看?”

原先的礼部尚书裴谆是裴长轩的父亲,受裴长轩一案的牵连,已被革去官职。新任尚书原来的礼部侍郎许桦,见司徒璃点到自己,他略一犹豫,道:

“回殿下,臣以为既然大容有意与北殷修好,理应对北殷援助一二。至于联姻,以殿下的身份,自然不能嫁去北殷,北殷王的身份也无法入赘大容,此事恐怕不可行。”

司徒璃稍稍挑眉:“许尚书的意思是,若能解决本宫不能嫁去北殷和北殷王不能入赘大容的问题,这桩婚事便可行了?”

许桦想了想,答道:“臣正是这个意思。”

“那若是大容与北殷——合为一家呢?”司徒璃道。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大容与北殷合为一家,这是何意?

司徒璃示意身边的人送上一样东西,道:“诸位认为北殷缺乏诚意,这就是北殷的诚意。”

殿中众人纷纷抬眼望去。在大殿中央,一幅画卷徐徐展开,离得近的朝臣已经认出来,这是北殷的舆图。不仅如此,这幅图标绘详细,是北殷机要之物,若非有十足的诚意,绝不会交给大容。

“北殷朝政混乱了许多年,如今国力衰微,哪怕与大容相安无事,也有被西域外族蚕食的风险,既然如此,我大容为何不将北殷纳入版图之中?”

司徒璃话音刚落,又一幅舆图在众人面前展开,这一幅,是三百年前令朝鼎盛时期的疆域。

“诸位请看,”她朗声道,“大容与北殷的疆域,百年前同属一国,如今合为一家,岂不是好事?”

群臣不禁哗然,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两幅舆图,开始低声议论。

司徒璃再一次让众人肃静下来,接着道:

“黛岭以北地形多样,物产丰富,只是因为赫连王族昏庸残暴才衰败下来,若我大容将其接纳,加以扶持,必将使之恢复繁荣,成为我大容的宝库和抵御西域外族的堡垒。”

“大容与北殷本就同根同源,却因为多年战事空耗国力,为今之计,为国泰民安,为天下太平,唯有一统黛岭南北。”

“现下借助联姻,不动一兵一卒就能统一疆土,实乃天赐良机,诸位可有异议?”

殿内一片寂静。两国统一,再无战事,这是众人未曾设想过的图景,乍一听仿佛海市蜃楼,尽管并非全无可能,但要想实现也并不简单。

半晌,一位朝臣提出:“两国统一,于我大容社稷自然是好事,只是不知北殷百姓可愿归附?若有叛乱,该当如何?”

立刻有人回应:“我大容朝政清明,君王爱民如子,北殷百姓苦暴政久矣,今遇明主,岂有不归附之理?自可恩威并施,收服民心。”

“话虽如此,北方雪岭远离中原,北殷开国以来都从未完全将之收服,实乃大患。”

“当今北殷王乃雪岭圣女之子,原就是在雪岭的拥护下登上王位的,若有北殷王和圣女的支持,收服雪岭不在话下。”

众臣议论纷纷,司徒璃听了许久方才叫肃静,当殿内终于静下来时,她开口道:

“诸位的意思,本宫已经清楚了,无非就是担忧是否能有效控制黛岭以北,依本宫之见,事在人为,先定疆域,后谈治理。至于雪岭之事,雪岭圣女倒是送来一件礼物给本宫,诸位可看看圣女的诚意。”

她让人呈上一只狭长的鎏金松木匣子,打开匣盖,展示给众人。朝臣们见了里面的东西,有的惊讶,有的疑惑。

匣子里是一柄金色的短剑,剑柄和剑鞘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有几位见多识广的大臣已经认了出来,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此剑名为‘止戈’,乃三百年前令朝凤帝所有,雪岭之乱平息后,凤帝将其赠与雪岭,以示和平。雪岭圣女嫁与先北殷王时,曾将此剑作为陪嫁带入北殷王宫,以表归顺,如今将此剑赠与本宫,诸位可知这是何意?”

内侍将匣子送还到她面前,她将剑取出,拿在手上,剑鞘在日光下闪烁着炫目的光辉,一如她眸中星芒。

“大容亦可像三百年前的令朝一般,北至雪岭,南至苍海,海晏河清,天下安宁。”

殿内无人出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她身上,注视着这位大容未来的女皇、将要一统黛岭南北的天命之人。

她不到双十年华,却已掌控着一国朝政。她身着华服盛装,尽显未来君主的风范。她容色庄重坚定,仿佛方才出口的话不只是承诺,而是一个终将到来的现实。

那现实已如止戈短剑紧握在她手中,已如盛世舆图铺展在所有人面前。

“明日本宫会与北殷使者正式商议联姻事宜,诸位若无其他事项启奏,便退朝吧。”她庄严道。

就在此时,忽然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启禀殿下,依大容古礼,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殿下与北殷联姻之事,不知陛下是何态度?”

说话的是御史大夫江知鹤,也就是江湄的祖父,他为人刚正,德高望重,却也是出了名的老古板。前些日子司徒璃应江湄的请求把她派去北境,可江家原本正在给江湄议亲,江知鹤对如此离经叛道的行为十分不满。

“陛下那边,无需江大人忧心。”司徒璃果决道。

下了朝,接下来的几天便是与北殷使者商谈事情细节。

婚期定在腊月二十一,这是司天台测算的最近的一个吉日。婚后双方都保留各自的地位和头衔,只待司徒璃继承大容皇位后,北殷将正式并入大容,成为大容的一个藩国。

在世人看来,这桩婚事难免有些非同寻常,但两国合并本就是非同寻常之事,后者的惊世骇俗会让人忽略前者的出格。

为应对北殷西南饥荒,大容将援助十万石粮食,以解北殷燃眉之急。

至于押运粮食到北殷的人选,司徒璃选中了路鸣镝。她不能直接让路鸣镝复职,若要重新起用他,也是时候给他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了。

路鸣镝欣然接受了这个任务,几日后,押运粮食的队伍便整装待发,北殷使者也将回国复命。

这日下午,司徒璃刚处理完政务,便有司徒攸身边的内侍过来,称皇帝召见。

司徒璃隐隐觉得古怪,趁着更衣梳妆的功夫,她问紫樱:“近日陛下可见过什么人?”

“陛下今日上午见过江知鹤大人。”

“我不是吩咐过不要让人拿朝事去打扰陛下吗?”

“殿下息怒,陛下要见江大人,谁也拦不住呀。”

司徒璃扶了扶额,心知这回恐怕不能再轻易糊弄过去,迟早要对司徒攸摊牌。

妆扮妥当后,她便在紫樱的陪伴下乘轿辇前去觐见皇帝。

这日司徒攸精神似乎比前些日子好了些,司徒璃进来的时候,他正坐在榻上看画卷,除了手上拿着的那幅,身边的小几上还摆着十来个卷轴,不必看便知道那些都是什么画。

“儿臣给父皇请安。”

司徒璃行礼问安,司徒攸却恍若未闻,目光依然久久停留在手中的画卷上。但司徒璃看得出来,他不是看画看得出神,而是在借着看画平复心绪。

良久,司徒攸终于放下画卷,抬眼看她,冷淡地下令:“跪下。”

司徒璃应声跪地,垂眸道:“儿臣不知犯了何错,还请父皇明示。”

“你不知犯了何错?”司徒攸盯着她,语带薄怒,“璃儿,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朕替你解决了世家门阀,支持你在朝中安插人手,教你处理政务治理国家,就是为了让你将来能安安稳稳地在那个位置上坐几十年,你倒好,尚未登上大容的皇位,竟已经开始惦记北殷了?”

“你了解北殷的风土人情吗?你知道北殷的朝政如何运作吗?你能保证北殷不会反叛吗?你到底想要什么,彪炳千秋、名垂万古吗?你知不知道,你追求的千秋大业会毁了你的!”

说到这里,司徒攸已是痛心至极,停下来咳嗽了几声,又继续道,“你还不知错吗?”

司徒璃这才开口:“回父皇,儿臣略读过几本北殷史书,对北殷风土也了解一二,大容朝政清明,国力强盛,儿臣与北殷王齐心协力,定能治理好国家。统一黛岭南北,乃是利在千秋之事,所以,儿臣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她回应得平静又合理,司徒攸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却也难掩怒意:“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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