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关东地区某处公园的一角中，日向晴夏坐在用白色帐篷搭建的摊位里一脸懵逼。
看着面前电脑里的红黑界面网页，她扭头看向一旁的小林美优子：“你不当神婆改当程序员了？”
以前她来这里，就是坐在这里等待‘有缘人’上门给钱，哦不，算命。
算命这个东西在波尔妮卡看来就是，明明可以直接抢钱，却非要浪费你一段时间。
而现在看起来，不光要线下抢，还要线上抢了。
“我们是为了造福大家，”依旧一身黑纱裙的小林美优子气定神闲，“因为有我们，才能联结宇宙，上表神明，通晓未来。”
把谋生计说得如此高大上，她是真的很神。
日向晴夏翻了个白眼撑着桌子：“所以呢？你要用这个网站给别人算命？”
“不是我，是你。”
“哈？”日向晴夏直起身体，“为什么？”
“一个月后关东地区最大的占卜师竞赛大会，我给你报了名，你得练习。”
她是不是听错了。
“我拒……”
“这个占卜师竞赛大会的奖金刚好够还你欠我的债务。”
“……”
小林美优子叠握着掌心不停磨蹭：“晴夏，你江之岛的外婆身体现在还好吗？”
活脱脱的道德绑架！
但谁让她波尔妮卡命苦成为了日向晴夏。
说来也是悲惨，日向晴夏在江之岛的外婆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她好的人。
人类啊，就算逃离过去也还是会被莫须有的血缘情感所绊住。
名义上叫什么守护，实际上就是吸血。
伸手拿过电脑，她摆弄着页面：“这要怎么做？”
“很简单，抽卡然后如果想要找到真人占卜，就付款获取你的账号。”
小林美优子递给她一部手机。
接过被打扮得花里胡哨的手机，日向晴夏有一种上贼船的感觉：“你确定不会被警察找上门？”
“正规网站，明码标价。”
看着面前不太正规的网站，日向晴夏觉得估计也不会有人会点开这种网站，随便应付应付得了，只要参加一个月后的占卜师竞赛大会就行。
“现在，我来教你这叠卡的卡面信息。”
然后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她见识到了所谓‘神婆’。
波尔妮卡身为黑暗四天王邪将，擅长勘破敌人心理，用幻觉和幻象攻克敌人脆弱的一面。
所以对于占卜，她应该是有先天优势。
就算没有了本体的能力，但几万年的经历，随便忽悠忽悠人不成问题。
但小林美优子比她更神婆。
在网页上抽取的三次牌，在她看来就是高级一点的扑克牌，但在小林美优子嘴里就变成了……
“死里逃生、万里挑一、绝处逢生，晴夏，你与生生死死很有缘，好像过去现在未来都会缠绕着这些事情，甩都甩不开。”
日向晴夏忍住翻白眼的心情：“我抽的第二张牌是空白，怎么就万里挑一了？要我说这是要办丧事，估计是我身边有人要死。”
比如安培拉星人，比如梦比优斯，比如光之国和地球。
“怎么会呢，”小林美优子闭上眼睛叠握的双手继续磨蹭，指节上的假宝石戒指过于显眼，“这是喜牌。”
“什么东西？！”日向晴夏差点破音。
小林美优子睁开眼：“这牌不是空白是白色，取之于白无垢，是日本传统文化中的嫁衣，是喜牌。”
“……”日向晴夏差点笑出声，忍耐住开口，“你的意思是，我抽到了一张喜牌？”
“没错，确实是，而且对方还是万里挑一。”
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她揉了揉眉心：“你确定这个真的有人会信吗？”
“那就要取决于解牌人的功力和抽牌人的信念了，”小林美优子伸手拍了拍她肩膀，“但如果是晴夏你，绝对没问题。”
这绝对是pua！
整整一个下午，小林美优子都教导她各种牌面，还让她记得每天联结宇宙，上表神明。
那些荒谬的话术学起来简直比为安培拉星人干事还累。
回到家里，日向晴夏直接趴在沙发上不想动弹。
将脸从沙发中转向外侧，她看着这间公寓。
主人相原龙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这段时间都再也没有回来过。
听说地球防卫队在迅速做出反应拓展队伍和派人支援，想必也是忙碌得不行。
而她，还在做这些无聊的占卜。
起身，坐在地板上，日向晴夏打开带回来的电脑。
电脑页面上仍旧是她抽取过的三次牌记录。
很多人用占卜去规避未来命运中的不平事。
可知晓未来就一定可以改变命运吗？
她觉得不是。
只有弱小的人才会去试图去占卜未来，强大的人只会用自己的手去创造未来。
伸手准备关上电脑，突然一阵微弱的挠门声响起。
日向晴夏扭头就看见阳台关上的窗户后有一只熟悉的猫。
梦比优斯这是又做了什么耗尽力量？
她一脸无语上前开门见山：“你又怎么了？”
猫轻盈跳进房间，随即一道光亮起，日比野未来出现在面前。
日向晴夏看着他：“你这不是没什么事吗？”
日比野未来冲她一笑：“本来也没事啊。”
“那你干嘛变猫？”日向晴夏关上阳台门，“还鬼鬼祟祟不走正门。”
日比野未来挠挠头：“这是龙的家，不能让他知道我来找你，所以我只有走偏门了。”
想起相原龙的严防死守，她重新坐在地上撑着脑袋：“说吧，怎么了？干不下去啦？”
“没有，”日比野未来在她旁边坐下，下巴放在桌子上眨眨眼，“我们找了四个队友。”
“居然能有四个。”
“但他们好像都有其他事情要做，不太愿意加入我们。”
“是我我也不愿意去送死。”
日比野未来直起身体：“晴夏，你在说什么？”
她摇摇头：“没什么，他们不愿意就不愿意呗，再换几个不就行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他们很合适啊。”
她打量着日比野未来：“是你觉得他们合适吧。”
“是真的！”日比野未来挪了挪身子靠近些，眼睛湿润看着她，“所以你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们加入我们吗？”
看着做出这副无辜神情的梦比优斯，日向晴夏抿着嘴。
这小家伙一般情况下能自己做的事情都会自己做，只有实在解不开的难题才会来找她。
从小到大都这样。
“你问我啊？”
日比野未来立刻点点头。
眼珠子一转，她故作高深：“你这样。”
“首先，你就死缠烂打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其次你用尽一切手段去满足，最后对方越忙的时候你就去提议，加深印象。说不定对方就答应了。”
听完她的话，日比野未来皱眉思考：“这样会不会太着急了些，让他们更厌恶啊？”
肯定会厌恶啊。
她说的这些就是为了让对方厌恶，不然她真的教梦比优斯去攻略队友啊。
她波尔妮卡不是这样的人设。
这里可没有泰罗，没有其他的奥特曼告诉梦比优斯真正的做法。
双手抱胸，日向晴夏故意移开视线：“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你问我干嘛，你可以走了。”
“没有没有。”日比野未来立刻否认，“我没有不相信你。”
他垂眸思考一下后抬起头坚定道：“我会像晴夏你说的这样去做。”
日向晴夏忍住笑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这才是梦比优斯嘛。”
日比野未来的视线跟随着揉他头发的手，随后落在桌面的电脑上：“晴夏，这是什么？”
“小林美优子的占卜网站，”日向晴夏回答完后突然心生好奇，于是将电脑转到未来面前，“你要不要试试。”
奥特曼玩占卜会是怎样情况。
“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小林美优子说了，这牌什么人都能占卜。”
日向晴夏将小林美优子告诉她的规则复述了一遍，然后让他开始抽三次牌。
抽第一次牌前，她嘱咐道：“你一定要在心里默念你要占卜的事情，知道吗？”
日比野未来点头：“知道！”
手伸向电脑，轻轻一点。
简陋的抽牌动画后，第一次抽出的牌显现在屏幕上。
白色牌。
日向晴夏差点笑出声。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日比野未来：“这个牌怎么了？”
“没什么，继续。”
奥特曼抽出喜牌，这比她更离谱。
第二次抽牌动画停止，牌型出现—
白色牌。
原本看乐子的日向晴夏这下眼神变得疑惑，她拿过电脑自己抽了一次。
其他牌型，证明这个网站没有问题。
“晴夏？发生什么了？”不明所以的日比野未来询问道。
咬了咬下唇，她重新将电脑放在日比野未来面前：“第三次。”
她就不信邪了。
日比野未来敏锐感觉自己抽的牌有些奇怪，但他还是轻轻一点了一下。
第三次牌型，白色牌。
“……”
日向晴夏瞪大眼睛，拿过电脑盖住。
“晴夏？”
她迅速扭头：“梦比优斯。”
好严肃的声音，日比野未来坐直身体：“我在，怎么了？”
“你占卜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
“我……”日比野未来眼神变得闪躲，“就……想的是能不能组建成GUYS！”
“就这个？”
“嗯，就这个。”日比野未来说完心虚地笑了一下。
看着电脑，日向晴夏仔细想了想。
一张喜牌和同时抽三张喜牌或许有不同的意思，她得去问问小林美优子。
不然就太离谱了，梦比优斯在地球要谈恋爱？
这谁会信啊。
但以防万一，日向晴夏伸出手捏住他下巴。
被捏住下巴的日比野未来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梦比优斯。”
“啊？”
“作为你的长辈，我必须严肃地告诉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以及来地球该做什么。”
“不要去想一些不可能的事情，你要把心思放在正轨上，平日没事时候也要好好训练，保持身材，别我和泰罗不盯着你就开小差！听到了吗？”
日比野未来看着她，半晌后缓缓点头：“我知道了。”
“那就好。”
放开捏着下巴的手，日向晴夏继续苦口婆心：“梦比优斯，我说的这些都是对你好，你想想万一你回……”
“咚！”
一声异常的响动声从门外传来，日向晴夏闭上嘴迅速看向大门。
响动声继续，两人同时站起身，对视一眼，日比野未来先一步上前打开了门。
楼道空无一人，白色墙壁上，一个扭曲的黑色影子在不停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