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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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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潮本来才刚刚结束一篇小论文,正是心头松快的时候,却被宋婉玲一个电话叫去了易家老宅。

与秦家这样有几代传承的家族不同,易家是后起之秀,所以老宅的位置远离市区,坐落在郊区风景秀丽的地方,十分适合养老休闲。

才走进去,张潮就注意到易琮似乎不太舒服,他急急忙忙走上前,“爸,你是不是生病了?”

这时,宋婉玲从一边走过来,说:“确实是生病了,生的还是心病。”

张潮正要发问,屋外易曜也走了进来,他哈哈笑着,边走边说:“妈,怎么这么急着叫我回来,徐哥差点没把轮胎跑起火!”徐哥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司机。

宋婉玲眉毛一挑,示意他看向易琮,他立刻笑着坐到易琮旁边,“爸,妈叫我们回来是为了你啊,你怎么了?是不是昨晚又熬夜玩游戏了?”

张潮笑起来,说:“你别一回来就损人,爸哪里会玩游戏不顾身体。”

宋婉玲也笑了,“小潮,我告诉你,你爸以前刚接触游戏的时候,还真是做得出半夜偷偷摸摸玩游戏的事来。多亏了你大哥,总是定闹钟出来抓他,这才让他收敛了。”

易琮听他们说笑,自己也忍不住插嘴,“你们够了啊,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说的。说起老大,他怎么还没回来?”

宋婉玲眉间染上忧虑,“他向来稳重准时,没道理今天来得晚,说不定是被什么事情缠住了。”

张潮隐约猜到是什么事,使了个眼色给易曜,两个人躲到小沙发后面说起了悄悄话。

“是不是大哥那件事?”张潮问。

易曜有些不自在,因为告密的人是他,“应该是的。”

“看这阵仗像是很了不得的一件事,到底是因为什么?”

“我小时候听过一阵八卦,好像是因为魏家那边一个姑娘曾经追过咱妈……”

张潮瞪大了眼睛,“什么?!这么大胆的吗?”

易曜摇摇头,略带些惋惜,“不过,咱妈拒绝了,那个姑娘却因此抑郁加重,后来自杀了。”

张潮心里一惊,这下大哥和魏卓清的事岂不是完全没能圆满了?

易旸疲惫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几样东西。

宋婉玲高兴起来,她看见了熟悉的包装,“是芒记的蛋糕吗?”

易旸点点头,“我刚谈完一个合作,路上碰见了芒记的店,就买了些吃的带回来。”

屋子里充满了蛋糕、点心的香甜气息,易旸的脸色却透出沉重的苦涩,挥之不去。

张潮有些担忧地看向易旸,却见他冲自己淡淡一笑,摆了摆头,示意他并没有大碍。

易曜帮着把东西放在茶几上后,一把揽住易旸的脖子,说:“大哥,今天心情不好吗?要不要玩打弟弟的游戏?”

易旸被他逗笑了,一把推下他的手,“今天有点累,先不打你,你把帐记着。”

易曜哑口无言,只能转换阵地,跑到宋婉玲身边告状,“妈,哥说他要打我,我又没有招惹他。”

宋婉玲才不信他,伸手拧了拧他的脸颊,“你安分点吧。”

易琮看到人已经来齐了,便说:“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就说说一件往事,以后你们都要在这个圈子里走动,还是避讳些好,免得给自己惹出事来。如果之前已经惹了债,想办法弥补就行。”

最后一句话说得很有针对性,除了易琮,一家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易旸。

易旸颇有些无奈,“你们别看着我,先听爸说。”

易琮开始说起二十多年前的那件事,那件如今已经成为禁忌的事。

“那个时候老大也才几岁,你们的妈妈正怀上了张潮……”

原来,那位魏家的姑娘叫魏明微,人如其名,见微知著,自小聪慧异常,却偏偏体弱多病。哪怕是魏家这样的老牌家族,家底丰厚,也没办法使她的身体有几分起色。魏家实在没办法,只好找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让她疗养身体。碰巧宋婉玲怀了二胎不太稳,也去了附近调养。一次散步让两个性格迥异的女人相识,没过多久就互相引为知己。魏明微心思敏感,情感丰富,为此写了不少文章来记录这件事,说宋婉玲是她生命中最绚烂的烟花,永恒绽放在她的世界。

但是,文章发表后却引起了不少人的非议,说她们俩是在搞同性恋,一方还婚内出轨。一时间,风雨满城。

魏家那边不可能让魏明微离开,易琮只好将宋婉玲转移到别处养胎,这也就导致了张潮和易曜身份的颠倒。

可是,魏明微那样的身体早已有毁败的趋势。没过多久,在一场淋漓的深秋大雨里,她含笑离开了人世。

易琮才说完,全家人的目光就投向了宋婉玲。

她有些不自在,说:“你们看着我干嘛,听完故事赶紧发表听后感。”

易曜先开了口,“妈,原来你是另一个人心目中最绚烂的烟花,这样的朋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

她叹了口气,眼眶微微泛红,“说她又有什么用呢?她已经去世了,不该被我这样的俗人拿来自抬身价。”

张潮深有同感,“这样的人,就该在心里记一辈子,脱口说出反而是冒犯。”

易曜记性好,“最绚烂的烟花”五个字在他脑子里转来转去,最后定位到了一篇他读过的文章。那篇文章以一位粉丝的视角写出,标题就是“最绚烂的烟花”,开头引用的是一位著名才女的文章节选,其中就有这五个字。随后该粉丝又用极富感情的笔调叙述了那位才女的一生,说她是当世难得的天才,在同年龄段无人能出其右。最后粉丝对那位才女的评价也是“最绚烂的烟花”,充满了深重的惋惜。

易曜有些激动,问道:“那位魏家姑娘的笔名是不是幽露?”

宋婉玲点了点头,“是她,可惜她去世太早,不然一定会写出轰动世界的作品。”

易琮说:“告诉你们这件事,只是想提醒你们,能避着魏家就避着魏家。他们嘴上说是不在意,但还是有些怪罪你们妈妈当年接触了那位姑娘。而且,家里的长辈还在,就算年轻一辈不在意,长辈也不会由着他们的心意。”

易旸再次感受到了待遇的独特,便说:“爸,你放心,就算你儿子有意,人家也早已无情。”

宋婉玲却说:“避着是有必要,但是我私心里还是挺希望咱们家跟魏家能正常相处的。”

易旸笑着点点头,指了指茶几上的蛋糕、点心,说:“我刚刚去谈的合作就是魏家那边的,这才能路过芒记。”

张潮和易曜对视一眼,“噢,原来低落是假,掩饰高兴是真。”

易旸却显而易见地忧愁起来,“魏家那边派出的人告诉我,跟我们谈合作是因为断了不少和兰家的合作,不得已才找的我们家。”

张潮不由感叹魏卓清真是执行力一流,这么快就换了合作对象,还偏偏挑中了易家,看来大哥的桃花从来没有败过,经了寒冬,来年能够更艳丽。

易琮只好说:“不管怎么样,不主动招惹就好。当年已经理亏过一次,这次就别再犯了。虽说咱们家如今和秦家有了更深的联系,但是总归不好拿来当盾牌使,最有力的武器要放在最紧要的关头来用。”

张潮说:“爸说得对。而且,我看秦寒云这个人也很重情义,将来真有什么事,他肯定会出手相助。”

易曜也说:“还有我还有我,我家周姐最牛啦!”

宋婉玲无奈一笑,说:“你们这两个家伙,以为背靠大树好乘凉了是吧?凡事靠自己才能站得长久,只靠别人那算什么人生!”

张潮说:“妈,能利用的就要好好利用,不然白放着资源给别人用吗?我大伯就跟我说过,如果他是个坏人,我才要避开他,不接受他的帮助,免得给自己带来祸患。但他是个好人,帮我只是关心我,怕我没了父母生活艰难,而且这也是他作为长辈该做的,我理应接受。”

宋婉玲一愣,想起当年不肯低头的自己,望向易琮,说:“老公,我当年是不是错了?”

易琮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哪个答案翻开都写着“死”字。

还好宋婉玲只是发了感慨,并不是想要一个回答。

张潮他们听到了这句话,本来好奇心起,想要问问,却见易琮缄口不言,便歇了起哄的心思,默默逃离了客厅。

张潮跟在易旸背后,问他:“大哥,你要是想跟卓清姐和好,那就趁早。”

易旸停了脚步,悄声对张潮说:“其实已经和好了,我去谈合作,怎么能不见她一面呢?”

张潮瞪大了眼睛,心目中大哥老实的印象开始碎裂,原来大哥才是玩弄大家的高手。

张潮摸了摸鼻子,“那你就当我没说这话。”

易旸继续说:“我和她都以为两家确实有仇,刚开始我是在装忧虑。不过,到后面我是真愁了,这样的家族我真的是高攀了,怎么也不配。我只能祈祷她坚定地选择我,不然,你大哥我就要单身一辈子了。”

张潮追着走进易旸的房间,“大哥也是重情义的人,为什么要依赖她的选择,你可以提供选择给她啊。”

易旸拿手揉了揉张潮的脑袋,“你哥哥我的退休大业,就依赖这颗脑袋了。”

张潮退后几步,惊恐道:“大哥,你居然是个不想上班的人?”

易旸懒洋洋地往室内沙发上一靠,说:“我的本质是懒羊羊,懒羊羊你知道吧。当年我追卓清的时候,很多人都觉得我配不上她。所以,分手后我就觉醒了,开启了长达近十年的自律自虐之旅。那会我以为我是为了她才如此拼命,后来才知道,我只是为了一口气。真为了她,就该低头道歉。这些年,我其实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可如果真要找一个人结婚,除了她,我的脑子里没有别人。”

张潮正要找个合适的位置坐下,易曜闯了进来,佯怒道:“你们说话不找我。”

易旸立刻坐好,一本正经地说:“进来之前不知道要敲门吗?”

易曜讨好地一笑,“大哥,我这次真忘了,下次一定记得。”说完还看向张潮,希望他能伸出援助之手。

张潮便说:“大哥,要把他轰出去吗?”

易旸状似沉思,心底却在笑,过了一会儿,才说:“让他进来吧,免得他可怜兮兮装狗。”

易曜跳了脚,“大哥,你嘴巴越来越毒了,就这样还想跟卓清姐复合,美得你。”

张潮守着秘密不说话。

易旸张了嘴,说:“你也快毕业了,开题答辩的时间定了吗?论文写完了吗?不是说要提前毕业的吗?是不是谈了恋爱变傻了?”

易曜转身就走,边走还便嘀咕:“这个家是没法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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