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言情

繁体版 简体版
九五言情 > 朋友关系不是就已经很好了吗?[盗墓笔记] > 第93章 一个心虚的对视

第93章 一个心虚的对视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吴邪竖着进了黄泉瀑布,在大约半天多的时间后横着被抬了出来。出来的人也不只李琵琶和解子扬,一时之间手拿的手电、头戴式的灯的光将溶洞照得无比明亮。

解子扬在那边和几个人围着看吴邪的情况,李琵琶抬头望了几眼,退出了人群,直直就朝坐在篝火边上的李坏走来。

李坏看不见吴邪那的情况,就问走过来的李琵琶:“吴邪怎么样了?”

李琵琶摆摆手,很轻松的模样:“没事儿。只是有些后遗症,不必担心,休息几天就行了。”

“你没做什么?”

“嗯?”李琵琶冷不丁被这么一问,下意识看了他一眼,但看不出什么质问的意思,“我倒是想做些什么,不过,你放心,我对吴邪没有兴趣,不是想对他做什么。倒是你,你真的不回去?”

“回长白山?我不太清楚那里的情况,你应该明白。”李坏对长白山没有执念,那里的雪,那里的山,是一种更温情的存在,不会给他施加痛苦,也不会让他变得固执。

但同时,李坏也不太想回去。回去哪儿?回去做什么,那里已经不是他的家了,没有了李若琴,没有了家人。所有已经成为回忆的一张照片,可以看见过去,但同时也失去了回去的必要。

“什么?不是指那里,我是说更远的地方。你终究是要回去的。”

“更远?”李坏终于看向李琵琶,有些疑惑地问,“什么更远的地方?”

“我说不清楚,妈妈或许和你说过,那是你必须要回去的地方——你出生的地方,在那里,可以解决一些你身上的问题。”至少李琵琶有一段时间里,一直能看见李若琴为此相当苦恼,“这么多年了,你可能也记不清了,但我也不知道那个地方的具体位置。”

“她不会和我说太多。”

李琵琶疑惑了:“怎么可能?她怎么会没说?如果——”

李坏打断了他的话:“你戴了美瞳?”

“呃……你看出来了。”

李琵琶的声音顿时有些闷了,他笑笑,仿佛在尴尬,也明白了这个话题的不合宜,他不太想提起关于眼睛的事情,便没继续说了。

“我一个朋友也戴过美瞳。见过几次,所以有这种感觉。”

“嗯……”李琵琶的神情明显变得犹豫了起来,似乎是因为这句话,但李坏没等他犹豫完,因为不感兴趣,也因为吴三省并不在这群人里。

吴三省又要去做一些不能和别人说起的事情了。李坏不爱思考这些,因为做见不得人的事情的家伙太多了,从以前到现在,完全歇不下来,但同时又像是无数只蜘蛛在编织同一面网,这容易造成一些误会。

出了山,外面的日头还正敞亮,李坏有种时间对不上的错乱感。他也没跟着他们走多久,只跟着这群人顺着水流到了一片河滩上。如同李坏预计的那样,吴三省当初带领他们入秦岭其实走得很深,深到离蓝田不算远。

吴邪被解子扬放到一张竹筏上,无论是他,还是吴邪,样子其实看起来都很狼狈,有些凄惨,只是没时间去收拾,大概也没那个心思整理。吴邪身上的伤倒是简单处理了一番。

接下来的一切都被吴三省安排好了,他知道了吴邪暂时住的医院房间,也就离开了,去找理发店把那撮头发染回黑色。李琵琶倒是一同离了队,却没有和那个王祈一样消失不见。

李坏染完头发,到了半路上,就要把人赶走。他后知后觉不能在吴三省的事情上露馅,即便不知道有什么馅可漏,他还是警觉起来了。

虽然李琵琶百般央求、指天发誓,但显然他在李坏心中不可能是能和吴三省对等的人,他们才认识多久?

但对李琵琶来说,李常乐自被抱到李若琴怀里,从汪家收留的孤儿变成姓李的常乐时,他就知道这个人了。

妈妈时常会给他画,画李坏的样子,画了烧,烧了画,无论过了多久,画中人都是一个年轻人。她是家族中的一个异类,她便教李常乐也要这样做。

可惜时光荏苒,海枯石烂,那张脸仍然是那张脸,一切却都不一样了。他看起来不再有李若琴画中的神采,不是李琵琶记忆里该有的模样。

又或者说,妈妈那样的画技,简直和李琵琶是天生该有的母子连心,所以才会跟李坏的脸不太对得上?

李琵琶也没做什么,只是走之前想让李坏喊他李常乐。李琵琶是别人的名字,是个假名,现在他该做回李常乐了。李坏听到这里,就问他:“这喊出来对你没什么影响?”

“没什么啊,不是汪,又不是张,你怕什么。”他笑嘻嘻的样子又让李坏想到黑瞎子,虽然阳光灿烂,还笑得龇出了牙花子,但实际上比黑瞎子还可怕,至少他目前还没见过黑瞎子试图两条腿追车,叫喊得那么哀怨,毫无面子负担,这都把司机吓得停下来了,让他们兄弟伙有事儿好好谈,别吵架。

一车的乘客都安静了,探头探脑瞪着眼瞧他们的八卦。李坏感到有些焦灼,他不喜欢被这么多人看着,这些视线没有恶意,只是他不习惯。

李常乐看出来这点,所以他还是放弃了,大巴再次启动,车厢里窃窃私语的声音越发多了起来,李坏的注意力却转移了,他从窗边往后看去,只能看到李常乐站在原地,苦恼挠头的模糊姿势。

如果不是因为参与了吴三省的计划,而吴三省对他态度也不算好,李坏并不会这么抗拒他。叫李若琴妈妈。那他会是李若琴留给李坏的家人吗?

就在李坏有些呆住的时候,旁边座位上的老奶奶突然叹了口气:“兄弟哪有隔夜仇呀?现在车还没开多远,想回去说什么还来得及,要是错过了,以后天南海北有什么事也不好商量喽。”

有一就有二,见李坏没有反驳,于是车厢里也有人劝了几句,可能是李常乐太过悲戚,也可能是他追车的行为太过癫狂,令人担心,什么“少小离家老大回”都说出来了,就连司机也有些紧张地再次停了下来,不停回望,怕再生事端。

他心里有些乱糟糟的,对李琵琶的身份还半信半疑,其实如果不是吴三省横在中间,李坏已经信了。

李坏长年和李若琴一起生活,基本没见过其他人,如果不是李若琴告诉了李常乐,还能从哪得知。

车一停下,李常乐就从车门口窜了进来,连说几句一定要加上手机号,把联系方式塞过来,又飞速从李坏眼前蹿走了。

这时,李坏才想起来手机还没拿回来,还在吴三省那里。但人都不知道去哪了。

车又慢吞吞地启动了,这次没有人打扰。

倒是一旁的老奶奶嘘声:“怎么还换手机号啊,你这孩子?不怕家里人担心吗?”

她真是全车人的嘴替。

李坏摇摇头,还拿着那张纸片,他在观察,同时摸到纸片上的凹陷下去的印子,顿时一愣,随口说了一句:“家里没人了。”

“那不是更应该互相帮扶么……”

有人嘟囔了一句。但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很快李坏身边又回归了安静的氛围。他也没在意,能感觉到那些视线不再扫过来,便瞄了一眼撕得有些粗糙的纸片,卷曲起来塞进了兜里。

纸片上的印迹,像解雨臣给的名片上的印子。他和解雨臣有关系?也对,黑瞎子莫名其妙跑来了,毕竟感觉他们都是大忙人。

李坏皱了皱眉。他又望着窗外发呆,坐了车,又走了一会,还顺利搭了便车,终于又回了那家农家乐门前,但农家乐大门紧闭,他敲门,又待了会,只觉得安静过了头,终于想翻上墙头看看情况,这时才有路过的当地老人告诉他农家乐已经人去楼空。

这里本来就是外地人置办来接待些零散小客户的,一年之中时常只有一个季度的时间才来人,往昔都是冬日里,不知怎的今年居然是夏天来的。

李坏听得若有所思,又听话痨的老农说:“小伙子是来找人嘛?”

他低头,看了看老人身旁的大黄狗子,分明就是之前被吴三省摸得鬼迷日眼的那只,此时还瞪着黑溜溜的狗眼,很期待被摸头似的。

说实话,这种话多的人,或者说爱搭话的人,因为吴三省这个前车之鉴,李坏很怀疑这个老人是专门来给吴三省的故事打补丁的。他只摇了摇头,道了谢,没打算多说什么,调头回去。

夜色渐渐降临,李坏晚饭就找了一家小馆子解决,点的油泼面,这种宽面有时看起来会觉得很柔,不过是错觉,入口才能知道它的韧道。

晚饭后李坏犹豫是否直接回去,因为现在回去吴邪那边的话,到了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里了,怕是不太方便找车。结果他刚刚离开面馆,就在路上碰到了一个路人,看脸很陌生,本来李坏没在意,但感觉到被人小心看了几眼,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这人就往李坏怀里塞了个东西,不大的东西,手感非常熟悉,他停下来下意识一看,正是该在吴三省手上的手机。

手机微微震动着,没有声音,有人正在往这儿打电话,上面显示的是吴邪的名字。当然,接通以后并不是吴邪在说话,吴邪那情况,这么快醒了恐怕应该是超人体质。电话里的是一位警察,对方说明了吴邪的情况,又迟疑地问李坏是不是这位的家属,是不是李叔?

“我辈分比较高,但不是家属,我们两个只是朋友关系,那个备注估计是他闹着好玩的。”李坏回答了对方的疑惑,也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不给他爸妈打电话?”

因为后来找吴邪身上的手机打电话时,发现手机屏幕正好停留在拨打“李叔”电话的页面。等打完这个电话,那边还要联系通讯录里面的其他号码。

但李坏到达西安市碑林区的红十字医院后,却得知吴邪通讯录里面能联系上的人只有王盟,吴山居的那个守店小伙儿。

吴邪还在昏迷,瘫在医院里吊水,李坏也成功拿到了驾照。他照常买了一篮子水果,带到吴邪床前,第三天了,吴邪终于醒了,但看起来有些奇怪,表情迷迷瞪瞪的,仿佛没睡醒。可能是后遗症。

好一会,眼神终于清澈了,他却没看李坏一眼,视线飘忽,毫无焦距,也没说话。吴邪皱着眉,神情放空,旁若无人,很快又闭上眼睛,他似乎对身边的一切都没有疑惑。

李坏并不知道吴邪经历了什么,那得问吴三省,可眼前的情况不太符合常理。起码,不符合吴邪的常理。

可能是身体不舒服,李坏抱着这种想法,照常照顾,也没出声问话。吴邪时不时要呕不呕,也没东西可吐,大多时候都像是难以对目前情况做出正常反应的状态,剩余能够冷静躺在病床上的时间里会死死盯着李坏,李坏就默默削苹果。反正盯不了多久,他就会再次闭上眼。医生说可能是脑震荡,吴邪的摔伤很严重,得缓一段时间看看情况。

吴邪还不能下床,腿脚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就是意识不太清醒,他的胸口和左手都打着石膏,只有另外一只手能用,反应又很迟钝,更别说自己处理生理问题了,只能靠人帮忙。

到了第二天,吴邪有反应了,他一直都不抗拒李坏,只是缺少该有的反应。在最初的不适和沉默之后,吴邪恢复不少,就开始尝试发出一些怪叫和李坏交流,声音一发出来,他自己也知道不对劲,又试图比手势。李坏就把买来的笔和纸放到他手边。

姿势有些别扭,吴邪的字也有些别扭,就算别别扭扭,也能看出这行字里的韵味。

李坏等吴邪慢慢写完,也不着急,他以为吴邪会写:你怎么在这?又或者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在医院里?

但吴邪写的是: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好家伙,十分迅速地抓住了李坏的思维盲点。李坏和吴邪面面相觑,尽量缓慢地移开视线,因为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吴三省让谎言开了头,他就得去结个尾:“……信号不好。”

吴邪点了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理由。他的状态还是不佳,只能够隐约看出李坏脸上的担忧。

吴邪闭上眼睛,想了想,又睁开眼,他忘了自己说不清楚,嘴里又冒出一阵怪叫,表情顿时有些郁闷。

李坏削完了苹果,又给切成块,就差喂到吴邪嘴里。

吴邪想说不至于,惦记着怪叫的声音,就没出声,但他还有只手是好的,可以用。

可好运的表情很奇怪,其实这本来也像是他能做出的事情。吴邪眯了眯眼,突然觉得李坏看起来有点心虚。

刚才好像也避开他的视线了。吴邪这么一想,虽然心里什么念头都没有,但下意识地就继续和李坏对视,喂一块,他就非常努力地和好运对视一眼。这情况就越来越不对味儿了。

看起来好像越来越心虚了,耳朵根都红了,肯定是做了什么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