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一些时间。”
那个女人,是说阿宁?
李坏下意识看了看手里的东西,诧异地发现是黑瞎子带来的玩具,可环顾周围,并没有看见其他人影。
李常乐有些好笑地说:“他没来,别看了,你不是最清楚了么。”
“……我以为是他又要制造什么奇怪的惊喜了。”李坏摇摇头,脑子也慢慢反应过来。他回忆起自己这些天做的事情,表情都有一瞬间的扭曲。
类比就是醉后清醒的人发现自己没有断片,还分分秒秒都记得清楚,包括像是吗喽带着蛇在树冠上飞奔,堪比86版西游记孙猴子刚从石头里出来时在海滩上蹦跳的快活。
他使劲回想,还发现自己在危险场合神经大条地给胖子报菜名说配料,以及逗弄发情期的树蟒。好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旁边压根没有人,所以李坏现在勉强能够压住奇怪的情绪。
以往肆无忌惮之后,他总会被李若琴收拾一顿。想到这里,李坏难免有些心情低落,他也是很久没有放纵过了,毕竟做人就该有个人样,但跟着张海楼混时可以不太一样。
他抬头去看悬在他们头顶上的茧一样的东西,有些恍惚地问李常乐:“这样的,有很多么?”
“当然不多。遇到个性情激进的,可能你就要留在这里陪葬了。”
“我?陪葬?”李坏重复了一遍,“什么意思?里面的东西还出得来?”
而且那些咯咯咯的声音,究竟是来源于蛇,还是张起灵那样的人?
小哥是否从咯咯咯中明白了什么?
他看了看李常乐,问:“你会咯咯咯么?”
李常乐也伸着脖子瞅头顶:“我只会嘶嘶嘶,不会咯咯咯,也不知道他们咯咯咯什么意思。”说着,他突然唉了一声:“真没看出来啊,老祖宗他们还是喜欢玩养成系的。我还是太保守了。”
李坏还在思考的脑子顿时一呆,可他无话可说,某方面来说李常乐说的还挺对,可细思,也不太对。
但不适合用这个词来形容吧?
李常乐又说:“好运。倒是你的反应太平淡了,为什么没有丝毫的怨怼,也没有一点恨意。我本来还有些担心你接受不了这些事情。”
李常乐问得很真挚,也是非常疑惑。
李坏倒是没在意,他一手拿着水套圈游戏机,一手提起了矿灯,回答:“有什么可接受不了?只有我觉得我是陪伴着他们,但他们大概一直认为自己孤身一人。我的感受没有那么沉重。”
他顿了顿,说:“虽然,有时候我也会觉得有些迷失。”
但解释完后,李常乐的表情并没有好转,反而更加奇怪。那个表情,居然令李坏罕见地想到了张海琪,他们奇异的情绪几乎一致。他不由得问:“怎么了?”
“……没什么。你知道我说的不止这些。”李常乐接着说,“我只是在想,出去的时候需要你来开路了,蛇虫太多,而且干粮也有些少。我不太能保障汪莫有的情况。”
“那个孩子,他好像有点奇怪。”
李坏抓住汪莫有时,对方的眼神与此前相比明显截然不同,变得更有攻击性,也阴森森的。不太友善,但没有恶意。
李常乐说:“一些后遗症。他可能一时半会有点认不清自己是谁,会住在太平洋边上,管得比谁都要宽。”
他把洞穴里多余的东西收捡回来,又问:“走了?”
他觉得李坏可能会有想停留的想法,然而李坏只是做了几个伸展动作,看看自己身上的骨头还利不利索,随后再次提起陈文锦留下的矿灯朝洞外走去,毫不犹豫。
真豁达啊。
李常乐最后看了一眼洞顶的茧。
黑暗即将吞没洞穴,一切重归寂静。
他也不再去思考那些烦恼,追随矿灯的光亮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