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似乎都呈现出奇异的细鳞状。

张爻又指了指它，说:这是你刚刚吐出来的。

但张乌觉得这是张爻吐出来的东西才对，他仍然记得那条长长的冰岩甬道里张爻干涩痛苦的声音，而他则是被藤蔓拽向了目的地不明的更深处。

然后，张乌想到了自己遭遇的事情。

他检视自身，落下的东西回来了，该有的伤痕也消失了，像是一场幻觉，可精神上的疲惫难以消除。

于是张乌拿出那把刀，问警惕地盯着他的张爻:你看见虺了吗？

张爻的目光轻轻落到他拿着的武器上，点头又摇头:他……他在那里。

张爻说着指向黑潭远处，仿佛是无边无际的潭水彼岸。

怎么又在那里。张乌忍不住皱眉，但不可能不去看张虺的状态如何。

张爻说:他情况不对。

怎么个情况不对，却解释不清。张爻只是无奈地告诉他，一去便知。

张乌看张爻态度，大概知道张虺的情况不对不会是到处攻击别人的不对。

周边的一切都熟悉又陌生，张乌仿照记忆中的举动再次用那种蛇作为照明，沿着一侧突起的漆黑冰凌前行，或许是知道他的警惕，张爻选择走在前面。

不多时，张爻停下来了，在一个异常熟悉的位置。

张乌翻过一块偌大的漆黑冰棱，就看见了躺在那个熟悉位置上的张虺。

张虺身体情况较为平稳，但人事不知，又令他想起了那些藤蔓所笼罩的空间，在那里，张虺的状态似乎也是如此，有些相似，所以也可能会突然暴起打人。

张爻给张乌让了点地方，便打算直接交代了自己所经历的事情，从一开始的时候，到如今三人聚首。

不过在此之前，他大概知道这趟任务其实是来送死的。

这等想法颇为新奇，至少在张乌眼里算是有些奇葩。他没有在意，余光落到漆黑的水潭上，但张爻接下来却提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令他的注意力又回来了。

张爻问他:你是你吗？

张乌迅速复盘几回这时长时短的声响，确认不是听错了。但确实没错。

张爻脸上神秘兮兮的笑容不免变得碍眼，更欠揍的是，他的神色之中似乎夹杂了一丝隐晦的怜悯。

张乌不耐回答:你不是你？

张爻眯了眯眼睛，没有给出肯定的回答。

他看了看张虺，用石片为张乌解释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张虺消失的原因非常简单，他们都清楚这些冰窟之中掩藏着不少脆弱的裂缝，如果探查的人不够仔细，容易遭遇各种意外，可张虺并不是不够警惕，失手落入其中，而是在岔路口的地方被什么迷惑了。

张爻敲击的声音停了下来，给足了张乌思考的时间，张乌便示意他继续，也没问他是怎么得知这些事情的。

张爻却没继续说张虺的事情，而是换了个话题。

他问:那你知道这些藤蔓的来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