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不厌其烦地亲自出力照顾的?
换好轻柔的罗衣,明帝复将顾琼轻轻托抱起来,方便侍儿们更换新床单。等侍儿们把铜盆、巾帕、旧床单全都抱下去,房中再次只余下她和顾琼的时候,明帝这才将那被隐藏的另一面展现出来。
她毫不迟疑并且不做任何解释地撩起顾琼新换上的寝衣的衣襟,轻轻探到他丰腴的腰身侧方,小心避开胎儿的位置,把手掌在那刚刚洗沐过的滑腻肌肤上来回轻抚。
掌下的肌肤很快就起了热度,这热度把那无暇的白雪染出了一层诱人的樱绯。明帝看见了,越发兴头起来,嫌那已经卷起来的寝衣碍事,单手托着人的脑袋,把那亲手给人穿上去的寝衣小心解去,细细欣赏那犹如荔枝果肉的玉白肚腹。
顾琼只觉窘迫至极,脚趾都蜷起来了,却不敢让她把寝衣给他再穿回去。
明帝眸光幽暗地盯着他看,很想要将他抱起来,像当初薛恺悦再次有孕时那般,柔情蜜意地宠幸上一番。她内心中天人交战了好一会儿,终究顾忌着他这一胎乃是服药强得的,万不可有一点纰漏,便只动眼不动手,努力克制自己脑海中过于放纵的念头。
待脑海中翻滚的念头平静下来,她又看了顾琼一眼,见那茭白的肚腹略略有点起伏,恐他着凉,连忙拿了一条细绫软巾给他裹在身上。
“琼儿这粉白雪腻的身子,怀着凤胎也这般有风情。”明帝已经打消了念头,却仍旧想要戏谑一下,话说得颇为轻佻。
顾琼全然不知道明帝脑海中已经天人斗争过了,又且断然想不到孕期也可以承恩的,他只以为明帝是在同他说笑,他浅笑着道:“臣侍无状,污陛下的凤目了。”
明帝微微一笑,自己也躺了下来,侧着脑袋偎上人虚肿的脸颊,柔声告诉人方才有多么危险:“这也就是朕定力足,换个人怕是都要把宝贝即刻宠幸了。”
“陛下说笑了,臣侍现在孕中,怎么能侍寝呢?”顾琼这才警觉起来。
明帝握着他的手,柔声宽慰他:“眼下是不能侍寝,这事也急不来,只能等美儿出生,朕再好好补偿琼儿了。”
顾琼心道他哪里着急了,明帝这语气倒似他在着急一般,可是他也不想反驳她。
两个静静地躺在一起,明帝忽然问他:“琼儿记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朕的?”
顾琼被她问懵了,反问她道:“臣侍难道不是一直喜欢陛下吗?”
明帝微笑,她就知道他是爱她而不自知的。她笑着拍拍他的手背,温声道:“琼儿真是,做生意开铺子,料理宫务,比谁都精明,感情上的事,比谁都懵懂。”
她说到这里,感慨了道:“这六宫中,也就琼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朕的,这个懵懂劲儿啊,没人能比了。”
顾琼听她这么说,心里头大为迷惑,他想他今个儿怎么听不懂明帝在说什么?他都已经进宫这么多年了,皇子都生过了,公主也在肚子里了,她居然还问他记不记得什么时候喜欢她的?还说他在感情上懵懂?这,这听起来怎么这么匪夷所思呢?
明帝看他迷茫不解,便点拨他道:“朕知道琼儿是爱朕的,可是琼儿自己不知道,琼儿不妨想一想,朕对于琼儿,是爱到发狂不可替代的心上人,还是只是一个还不错的天子、一个还算温柔的妻主?”
顾琼这一夜反复思量,连肚腹的不适,都忽略了,他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悟到了明帝为何这么问他。他想原来天子要的这般简单,昨夜还诳他说是安澜替他求情,明明是因为她知道了他爱她。
只要他爱她,他做再多的错事,她也可以原谅。
可是即便猜到了她说谎,他又如何能够怪她?
他明了了自己的心竟然是这样的爱她,又如何能够故意同她逆着来?
这日早上鸢儿为了替他争位份,故意在明帝洗漱的时候,悄悄地说“天子这般宠爱主子,主子生产之后多半就能晋为贵君”这样的小话。若在往常,他一定会当做没听见,以此来试探明帝的心意,此时却觉得不过是个位份而已,若因为这个可有可无的位份,导致她不肯再来陪伴他,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因而明帝早膳过后看向他的时候,他便坦然地告诉她,他没有再晋位份的心思,他只想要她多来陪陪他。
明帝果然笑了起来,他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他这回选对了,他爱她,便不当勉强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乖,位份朕不能再给了,朕会多来陪陪琼儿的。琼儿这般美味,哪怕只能看不能宠,朕也愿意多来几趟。”明帝嬉笑着在人脸颊上亲了一下,没一点正形。
出了映天宫,她就吩咐御前护卫悄悄地宣尚然兮进宫给怡君请平安脉。这美丽的人儿如此爱她,她也不能够让他有任何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