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彻早早起来了。
他感觉体内有什么异样,自己又说不上来。
前天做了什么,他已经不想去管,只想把正常的师尊哄回来。
秦寒彻手中挽了一个花儿,蛋液挑起金钩潜进面羹,筷子打着旋儿叮叮敲击着瓷碗。
栗子已被煮熟,碾成烂熟的甜粉,和核桃碎一同填进淡黄的小面团里,往油锅里面一滚,甜香扑鼻、酥酥软软的核桃栗子酥就做好了。
“师尊——!”
秦寒彻从小厨房里跑出来,叫着师尊。
香味早就传到了书屋,翻动的书页缓缓停下来。
好香。
“师尊——!”
秦寒彻端着那碟核桃栗子酥,闯入书屋。
“师尊!”秦寒彻匆匆把这放入真心的糕端到师尊身后。
沈云清不抬一眼,手中书页的翻动缓慢而未曾停歇。
秦寒彻鼓起勇气,碟子越过师尊的肩侧。
一滴酥油渣滴下,浸润了书页一点。
“啊!”秦寒彻慌忙收回瓷碟,手蹁跹几下,拿捏不稳。
眼见着书页就要遭殃,栗子酥也要落下,
沈云清的手轻轻伸出,白纱衣拂过秦寒彻的胸口,擦过他的鼻尖,
是冷冷清清的味道。
回过神来,栗子酥已经回到了该去的地方。
沈云清端着那碟栗子酥,嘴角依然带着冰冷:
“拿走。”
碟子不轻不重地放在秦寒彻头上。
“痛——”
秦寒彻捂着头叫起来。
“给为师顶着你的真心站那,让我知道你的真心有多沉。”
停下的书页在沈云清手中再次翻动起来。
黄昏从卷起的竹帘下晕染进来,撒下满是金黄的暖,却暖不了早已经凉掉的栗子酥。
书卷合上。
“你还不如实招来?嗯?”
沈云清暗自咬了咬牙。
这小鬼当家做主子是了吧?
——怎么还不给为师道歉?
秦寒彻只是愣愣盯着自己,神色有些迷茫。
“秦寒彻。”
秦寒彻一抖,身形晃动。
“你没有要坦白的?”
沈云清心里快炸毛了,面上背脊却依然挺直如旧。
秦寒彻就这样被晾了一夜,他真的想不起来,就开始回想那乌鸦教与自己的解穴方法,祈祷自己能就此想起丢失的记忆,扑灭师尊身上无声无息的火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