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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精神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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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里嘟嘟囔囔,听不清说些什么。

几个人扯作一团,好在实力上的悬殊,没有人真的动起手来。

姜明要出去,和其中一个人说了一句,便被领着从旁门出去了。

她心里还琢磨着那个男人怎么给她那么熟悉的感觉。

……

到了吴雪芹的小区,她紧张地有些小喘气。

突然想起来自己空着手,忘了带点什么。但也顾不上那么多,到她家单元楼,走一步感觉心脏蹦得更起劲儿。

连敲门的手都泛着颤。

开门的是钱阿姨。

“是小明啊,我说呢那死丫头怎么可能那么早就回来”

“你脖子上的伤好些了吗,要是还想喝鸡汤就直接来家里就行了,提前招呼一声,阿姨给你炖”

“哦你是来找雪芹的啊,太可惜了她出去了,说是和同学打桌球去了要给她打个电话吗?”

“你说说她都复课了还不老实,小明啊你平时可得帮我多唠叨唠叨她,我们说的话她都不愿意听,你说的话她还好歹听几句”

……

不知怎么的,一股退缩畏惧的情绪席卷。

她突然觉得,自己没有必要等的。

……

上去的时候憋不住的力。

下来时,每走一步都泄气。

姜明望了望楼下的一盏路灯,长久地注视,眼睛睁得有些刺痛。

唯有这一盏灯不管白天黑夜都一直亮着,每次过来吴雪芹家,它都在发散光芒,大抵是坏了。

明明灭灭的光,昏黄地一下,又突然迸发地亮起来。

最后,微弱,细小,静静地游丝。

闭上眼。

回家的时候小区门口已经不再喧哗,人员散去。

那个瘦小男人也不在那里了,进去的时候隔着安保室的玻璃窗看到那口麻袋。

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还有未开封的“茅台酒”。

姜明苍白地一笑。

感到无力。

不言而喻,她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个小区慷慨的有钱人很多,据说有人从垃圾桶捡到过几十万的名表。谁捡到过她不知道的。

她只知道眼馋的人又怎么可能只有那一两个。

回家的路上很是宁静,绿化的清雅,建筑的伟岸。

姜明停下步子,心里隐隐约约,一种结束的预告。

她想起来那个男人是谁了。

初中时凭着看了很多俄国电影的经历,她学会了俄语的听说读,还不会写。

其实是有些洋洋得意的,觉得自己特别聪明。

不过姜明向来是挺有语言天赋,然而在语文方面的学习,初中时期的确有不足的地方。

凭着很小的年纪便看了很多很多的书,姜明是很自傲的,虽然面上不表,仿佛内心平静如海。

但有时候一种思想的呈达是潜移默化没有声响的。

所以,在语文课上,老师唯一表扬作文写的优秀的人不是自己的时候,姜明是有些嫉妒的。

是因为嫉妒吗?

假期去郊外的别墅避暑,坐在冰天雪地的房间里裹着毛毯吃着联名款的蛋糕,发现联名的娃娃和卡片连同蛋糕盒一起不翼而飞。

结果是被临时照拂的保姆顺手扔了,然后撩开毯子冲进火烤的太阳底下。

晚一步发现东西被丢的结局是,不远处的拾荒叔叔手里捧着的精致的亚克力盒便是她要找的东西,同样拖着一口麻袋。

懊悔又埋怨姜成锐老给她招一些不太靠谱的阿姨照顾她。

心里也同样祈祷着这个叔叔是个好说话的。

有时候生活经历中的细微末节能够影响一个人的人生走向,亦或是个人的生存法则以及做事观念。

姜明天真地以为只要是自己的东西,哪怕错手扔掉了,也依旧有权利要回来。

如果是不要的话,那也就算了。

她紧张地整理措辞。

猜想着联名的娃娃应该是在袋子里。

限量版错过就没有了,开学也没精力再去网上买转手的了。

“叔叔那个盒子是我的…里面还有个娃娃你有没有看见过……”

……

不愿意因为没有被搭理就选择放弃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跟在人家屁股后面。

又说用钱买回来,看他的确一点点地动摇了。

然而出来匆忙也已走了一段很长的距离,说要返回去拿,却又连原地等一等都不乐意了。

于是姜明隔着小一段距离,眼巴巴望着她的联名款娃娃离她遥远。

跟了一路的付出,换来的是,令她不可思议的戏剧性的一幕。

而她也登了台。

语文老师每每讲课必要夸赞的某个人的作文,很有感情,生动形象,初中生的稚嫩却有温度。

最重要的是,比她的作文有温度。

是因为嫉妒吗?姜明不是个善妒的人。

但是被拿来和别人对比,哪怕只是偶尔都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人家写的就是青春洋溢,她写的就是“八股文”,繁复华丽,有炫技之嫌。

当看到那个“作文很有温度”的女同学,姜明反而莫名松了口气,心情不再不安。

脑子却一片空白,上前,刺啦啦地,说那个娃娃是她的。

那片刻,丝毫不在乎那个叔叔拿出被小心包好的娃娃来,是否是要给她的女儿。

其实,一个娃娃而已,干嘛要那么苛刻。

不知是之后悔怨,还是当时就反思。

总之她自己也觉得,当着一个父亲的面,当着一个女儿的面。

不该那么没有礼貌。

不该去刺痛,去揭露,仿佛一个被创口贴所遮掩的伤疤,等着人来撕毁。

甚至如今她都忘记了那个娃娃有没有被要回来。

之后收假回到学校,果不其然被针对,但也仅仅是口头上的恶语相向。

然而只要吴雪芹站在她的身边,不论多少张悠悠众口。

她便也坦而言之,“告诫”那位同学作文写的有温度,而英文课本第一单元的单词都认不全,

也可能考不上高中。

当然,她有度地把控力道,钝刀砍上去尤作反击,罪不至死。也

不会卑鄙地告诉别人那天的事情,好像说出来,她就失了度,要被判处死刑。

不得缓刑的那种。

可心里的委屈却始终如涓涓细流,从一开始的不知日期时间悄然汇聚成河的。

到底,是因为什么。

她要对所有人苛刻,然后又对自己苛刻,最后流泪,落恨,怨厌。

姜明从某种不具名的悲伤中拔身。

一片怃然地空。

姜明忍不住。

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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