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丝弦十分熟练地捂住沈星川一下秒就要口出狂言的嘴,将发出诡异之光的手机甩给她,让她帮着解决一下。而后发出百分百尴尬的银铃笑声,快速而果断表达了对技术好、性格妙,长得更是哇哇叫的墨迹表达了全方位地称赞感谢。
沈星川回来时只见她盘腿坐在沙发上,像绝世高手般缓缓呼出一口气来后方才抬眼。只是她如何也没想到,映入眼帘的会是视频通话里王大花那张苦命的脸。
“苏丝弦,大好七夕!老娘正在相亲!你给我整这事儿?”
苏丝弦奉献祝福:“今夜全中国的寺庙都在说一句话,事业和爱情你总能拥有一个!”
“放屁!”王大花用苍老了十岁的嗓音说道:“妹妹,你要是半退圈了。姐姐手里可就一张王牌都没有了!你以为姐姐养出来一个影后容易吗?!”
“那我给你赔个相亲对象?”
“姐要事业!你最好在退圈读书之前,给我用甜言蜜语让你的小学弟在我司的艺人合同上签字!要是被对家签走!”她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让人发渗的笑:“我就在你家门口上吊!”
意识到不对的苏丝弦眨了眨眼,当机立断的夺过手机一把丢远。再一抬头,果不其然沈星川看她的眼里满是四个字,甜言蜜语?
“沈总要沐浴吗?我给您擦背?”
“我没有泡澡的爱好。”沈星川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露出一个得体到无可挑剔的笑容。
转身的瞬间,她突然觉得掌心一热。
“我有啊!”那位甜言蜜语批发商,正眼疾手快地伸出尾指勾着某人的小指头轻轻晃荡着,身体力行地展示了何为转移注意力。
半小时后的卧室床上,橙子绿茶味道的浴盐味道将二人的肌肤深深腌渍。
苏丝弦未吹干的发梢还带着湿润水汽,她慵懒地靠在沈星川肩头看着手机里蹭蹭上涨的捐款数额,还有那以火箭般的速度占据热搜的属着他们二人名字的词条。
#苏丝弦沈星川七夕直播#的热搜词条下,粉丝们的评论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刷新。
啊啊啊!甜死我了!
该死的!这是哪来的蒸主们往我的嗓子眼里喂饭啊!
这是什么豪门联姻里独树一帜的真爱!这是什么小说都不敢拍的剧情照进现实!
看着满屏的祝福和捐款信息,苏丝弦伸手戳了戳沈星川腰间的软肉:“沈总要不要考虑一下情侣皮肤?”
沈星川低头将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眼神专注的看着下午送来的沈氏集团股权确认文书:“不要。”
苏丝弦伸手捏了捏她染上粉红的耳垂,笑着说道:“小气。”
早晨,初夏的阳光透过咖啡馆的玻璃窗洒进来,空气中弥漫着咖啡豆的醇香和甜点的暖意。
傅小姐穿着一件浅绿色的连衣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露出纤细的脚踝。
她挑了个坐在靠窗的位置,点了一杯冰拿铁,目光透过玻璃窗,落在街上来往的行人身上。服务员送来一束淡紫色的鸢尾花,插在花朵之内的卡片上写着:愿你握紧命运的钥匙,决定自己的人生,生日快乐。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卡片上属于姐姐的字迹,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每年生日她都会收到一束花,她知道这是周老安排的。一方面是为了了解她的近况,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她。
那百分之五隐藏股份的去处,是那个人留给她的最后一道决定自己命运的符纸。而现在是这东西价格的最高点。
可以抛售了。
她将卡片塞进包里,拿出手机拨通了沈星池的号码。
公寓里,今早刚回国的沈星池顶着时差未倒的脑袋靠在沙发上,左手无意识地转动着那枚镶嵌着红色宝石的戒指。宽松的白色衬衫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
初夏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电话响起,她瞥了一眼屏幕,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怎么?”她的声音慵懒,“想我了?”
“我收到了一张来自英国的贺卡。”傅小姐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方才不急不缓地说道:“上面有你一直想知道的消息。”
沈星池的语气依旧轻佻:“什么条件?”
傅小姐轻笑一声:“等我想到再告诉你。”
沈星池沉默了几秒,随即笑道:“好,我答应你。”
挂断电话后,沈星池方才再次看了看屏幕上十分钟前安排在傅小姐身边的人传回来的消息。
“每年都有一张的玩意儿,还真以为我不知道。”她转动戒指的动作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小朋友。”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斜斜地洒进来,将书桌一角镀上温暖的淡金。沈星川坐在皮质扶手椅上,微微低头将目光落在摊开的财报上。却又在苏丝弦递来一块沾着奶油的草莓时,自然而然地张口咬住。
苏丝弦托着腮坐在她对面,米白色连衣裙的裙摆垂落在膝上。她的指尖沾了一点巧克力蛋糕的碎屑,故意在沈星川唇边蹭了一下,笑得狡黠:“沈总,甜吗?”
沈星川抬眸,镜片后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两秒,忽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低头将她指尖的巧克力舔去,舌尖似有若无地擦过她的指腹:“嗯,挺甜。”
苏丝弦耳尖一热,赶紧抽回手,故作镇定地抓着叉子戳了戳蛋糕:“明天可就是沈氏的董事会,那百分之五的股权,你们真不查了?”
沈星川合上文件,唇角微扬:“有人会比我们更着急,把它卖个好价钱。”
话音刚落,便见苏丝弦伸出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老爸可就要把他手里的whisper股票给我了,沈总是不是该对本股东客气点?”
沈星川低笑,顺势握住她的手腕,指腹在她脉搏处摩挲:“怎么个客气法?老板娘想听甜言蜜语,还是……”。
下一秒手机的突然震动打断了她们的交流,屏幕亮起——沈星池的名字跳了出来。
苏丝弦瞥了一眼,噗嗤一笑:“这是……卖身换情报?”
沈星川盯着手机屏幕良久,而后豁然开朗的笑了。
在苏丝弦云里雾里的眼神注视下,起身走向在二楼长廊内充当装饰的古董铜镀金珐琅缸钟。这座来自周老馈赠的座钟,在苏丝弦慷慨的支付了运费后漂洋过海地辗转来到她们家里,一住多年。
沈星川伸手打开在阳光下泛着低调奢华的铜镀金钟罩面,指尖拨动指针,按照信息所说的逆时针转了三圈。随着几声细微的“咔哒”响,钟座底部弹出一个暗格,里面静静躺着一封泛黄的信封。
隔日早上有着与往日一般的好天气,只是温度逐渐燥热了起来。
沈氏集团总部的董事会议室,用厚重的实木门将外界的纷扰统统拒之门外。水晶吊灯散发着幽冷的光,似一层薄霜均匀地铺洒在众人表情各异的面庞上。
沈慎端坐在长桌主位,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深灰色定制西装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银灰色的鬓角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的手指有节奏地叩击着桌面,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关于建工总裁的人选,”沈慎声音低沉平稳,目光缓缓扫过在座每一位董事,“我提议由星潭担任。他在公司基层历练多年,熟悉集团各项业务。”
沈星川坐在长桌靠后的位置,她今天穿了件墨蓝色西装,无名指上的钻戒在在灯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芒。
“我反对。”她声音不大,却让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沈慎唇角微扬,像只蓄势待发的猎豹睁开了眼:“星川,你的股权比重怕是不能行使一票否决的权利……。”
“我知道不够。”沈星川打断道,目光直视父亲,“但我想听听星潭自己的意见。”
沈星潭面色微变,他下意识看向父亲。然而回答他的只有沈慎那依旧保持从容的微笑和深不见底的眼神。
长久以来,他都视沈星川为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毕竟,无论是哪个沈星川的存在,都像是对他正统继承人身份的一种无声挑战。
此刻,他猛地站起身。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仿若夜枭发出凄厉的啼鸣。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满是不屑地盯着沈慎:“从今天起,我和我母亲所持有的百分之二十股权的表决权将交给沈星川,她将全权代替我们进行表决。”
此言一出,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股东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目光在沈氏兄妹之间来回游移,犹如受到惊吓的飞鸟,满是震惊与狐疑。
距离一票否决所需的百分之三十四股权如今还差整整五个百分点。但是显而易见,股东们没有一个人会支持这个刚进入董事会的小小晚辈进行“弑父”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
然而,会议室的门伴随着吱呀一声响被人自外缓缓推开,如同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
沈星池一袭黑衣,身姿修长而婀娜。她手持文件稳步走进来,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每一步都踏在众人的心弦之上。
“沈小姐,我们正在开董事会……。”董事长秘书将她拦住,言下之意十分明白,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谁说我没有?我亲爱的姐姐可是将她母亲遗产中的一部分股权,无偿赠送给了我。不多不少,刚好百分之五。并且这件事情,我的父亲沈先生在接收前妻遗产时也知道。”沈星池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您说是吧,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