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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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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梅客回到国公府,竟没想到秦鹤邻在此时回来了。

两人在府前相遇,秦鹤邻正翻身下马。

原本他像是急匆匆地往屋内走,碰上白梅客的马车却生生转了个弯,到车前先扶她下车。

白梅客看着悬在空中的手,顿了顿,犹豫片刻还是抿唇将手搭了上去。

秦鹤邻稍稍使力便将白梅客接下,转身与她一同进府,主动道:“外祖父的病突然加重了。”

白梅客一惊,这话像刀似的瞬间将她脑中迷雾拨开,分出一毫清明,这才注意到秦鹤邻面上虽沉稳,但脚步却要比寻常快上几分。

她立刻同样加快了步频,跟在秦鹤邻身边:“要我同去吗?”

“暂且不用。”秦鹤邻道,偏过头微微露出一个安抚的笑,“若有事,我会找你帮忙的。”

两人在岔路分道扬镳,白梅客看着秦鹤邻离去的背影,心中又缠上了丝丝缕缕的烦忧,一点一点惹得人头痛。

但,不管了,既然已经答应璇儿离开,那这些事,就别再管了。

白梅客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收回目光,一步一步向鹤华堂走去。

那边秦鹤邻换了衣裳驾马抵达宛府,门口小厮已在候着,见他来连忙将他引到宛恒房中,一边为他讲述宛恒状况。

“您别急,府医已来瞧过,老爷只是操心太过才忽然晕厥,现下服了汤药,已然醒过来了。”

秦鹤邻听得皱眉,哪怕听到小厮这样说也依旧脚下生风:“每年十月礼部总是繁忙,千秋节与万寿节撞在一块,事情自然多,但年年如此,祖父也已经得心应手,何至于忙得累倒?”

小厮欲言又止,犹豫了许久,还是道:“公子,老爷如今也上了年岁了。”

自今年起,皇帝召见宛恒时,就允许他坐下回话了。

秦鹤邻闻言一愣,脚步在空中滞了一瞬。

是啊,外祖父今年六十九,按照原来的轨迹,七年后外祖父就会过世了。

前世是因为他入了礼部,处处帮衬着,今生他去了户部,许多事自然不会再那般顺利。

心下情绪繁杂,秦鹤邻却脚步不停,很快到了宛恒门前。

不待他抬手敲门,里面人便好像预料到了他的到来,熟悉慈祥的声音响起。

“进来吧。”

听着声音倒还有精神。

推门而入,宛恒坐在床上,膝上摆着矮几,上头摆满了垒得高高的文书,一碗汤药放在角落,静沉沉的,不知放了多久。

秦鹤邻舒了口气,旋即又沉下眉,一步一步朝床前走进,直接将文书从宛恒手中抽出。

冷不丁被这样对待,宛恒一愣,抬起头,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从前可不会这样。”

自成了婚后,鹤邻行事可以说是越来越不守规矩了。

但宛恒却不觉得这是不好的现象。

从前鹤邻就是在自己心上压了太多事,过得太辛苦,现在这样正好。

私心说来,他也喜欢孙子对他这样不客气。

秦鹤邻拿过文书在扫了几眼,大约知道这是礼部的什么事,便将文书搁置一旁,对宛恒道:“您该先吃药。”

宛恒看了眼药,又看了眼秦鹤邻,解释道:“凉了。”

面上平和,仿佛在说什么寻常公务一般。

还不是因为放的时间太久。

秦鹤邻挑挑眉,也不掰扯太多,闻言只是示意身后方才引他来的小厮:“拿下去热一热再端上来。”

见他一时没有了强迫人的霸道,宛恒松了口气,便打算拿过秦鹤邻方才挪开的文书继续看。

却不想旁边人比他动作更快,还没看清,那文书便已经到了秦鹤邻手中,他负着手,一只手牢牢拿住文书展开,面目清淡,猛一瞧倒真有些唬人的气势。

宛恒原以为他不过随便瞧瞧,便由着他去,却不想秦鹤邻看了几眼后,便拿起矮几上的笔要在上头写画。

宛恒一惊,忙叫住他:“你这是做什么?”

秦鹤邻看过来一眼,似乎很不能理解宛恒的惊讶,却还是认真回道:“这上头有些错漏。”

宛恒:……

重点不是这个。

“礼部的事,你插什么手?”宛恒皱眉。

秦鹤邻这才笑了笑,恰此时药被热好重新端了上来,秦鹤邻亲手将药端到宛恒嘴边:“旁的事我不敢说,但礼部我总是有办法的,您既病着,这些事便有我来处理,您只好好养病便是。”

这样说着,他却也知道光说话必然无法取信祖父,只趁着药占住宛恒的手时飞快将方才看到的错漏圈出,搁到已经看完的一摞文书中。

宛恒吓了一跳,也顾不上喝药忙去看秦鹤邻才放下的文书,却不想圈出的几个地方的确不妥,而这一会秦鹤邻已经开始看另一份,速度要比他快得多。

宛恒制止的话一时哑在喉咙中,就看秦鹤邻一份一份将礼部文书看过去,有问题的圈出,没问题的便留在一旁待会一齐印上官印。

如此一来,原本要看一个下午的文书,不过一个半时辰便全都看完了。

整个过程秦鹤邻一直站在床边,姿态与来时没有分毫变动。

本身这些也不是多么复杂的事情,两个节礼凑在一起愈发繁琐,宛恒本就是一丝不苟的认真性子,加上上了年纪,阅读文书的速度便远不如年轻时。

宛恒看了几份,见秦鹤邻并非胡闹,每一份都被合适地批复,一时便也不再说什么。

倒是秦鹤邻宛恒有些无所适从,很是贴心地提醒他:

“您的药还没喝。”

再放下去又该凉了。

好不容易哄得宛恒将药喝下,秦鹤邻处理完礼部文书,见宛恒已经睡去,便悄悄将矮几从床上挪下,缓步出了门。

今夜不论如何,总先在宛府上住一夜,发生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到这时,秦鹤邻才稍稍有余力去思考,白梅客的异样。

他的妻子在回避他。

秦鹤邻知道这一点,却不知道缘故。

但想来除了陈云驰,应当也没人能使得妻子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

不过陈云驰最近应当没什么举动。

陈贵入京,陈云驰自然要处处留心,连带着三皇子都低调了许多。

秦鹤邻有些想不明白。

但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总不能放着白梅客自己去处理。

回府后问问吧。

打定主意,秦鹤邻脚步轻快了几分,正打算到宛府常给他留的院中去休息,却迎面撞见一侍从推门而入,朝向像是打算进屋内。

这可不好,外祖父才睡下。

秦鹤邻立刻抬手拦住来人:“什么事?”

侍从面上喜气洋洋:“公子,是好消息!”

好消息也不能现在去打扰外祖父,秦鹤邻不语,只静静看着这位侍从。

在他的目光下,原本欢喜的侍从慢慢冷静下来,先向他躬了一身,这才道:“是从前老爷一直找的那个孩子,有下落了。”

秦鹤邻是知道这件事的。

在他出生之前,宛府上,外祖父的亲信曾经丢过一个孩子,这些年一直在找,只是始终没有消息。

秦鹤邻没见过那个孩子,却见过孩子的母亲。

那位亲信在孩子丢了没多久就去世了,那位母亲更坚强些,这些年来一直守着消息,只是人却也早在这么多年的希望失望中折磨得消瘦下去。

秦鹤邻一直以为这么多年过去,就算这孩子还活着,应当也很难再认出来,却不想今日竟有了消息。

算算,到今年,这孩子应当也有也有三十多了,如今回来,想必那位母亲也能好受些。

秦鹤邻收回思绪,看向侍从:“那人现在在哪?”

侍从摇摇头:“下落暂且不知,是有人在京中看到特征相符之人,于是来府上讨赏。”

“说是这孩子现在名叫陈贵。”

秦鹤邻:……什么?

“陈贵?”秦鹤邻难以置信,他很快冷静下来“那来府上讨赏的人呢?”

“在门房候着呢。”

“叫他来见我。”秦鹤邻吩咐,见侍从离去才虚空攥了攥手。

陈贵……年纪对的上,这些年来也没有听说陈贵的身世到底如何,旁人只说陈贵是陈云驰从捡回来的孩子。

但,这个时候太巧了。

不过这也不一定,陈贵这名本也不少见,光京城中可能就有十多个,详细情况还是见了那传信之人再说。

只是没想到,在厅中等了一会,却等来了那传信之人不见了的消息。

侍从不知道其中缘故,只道:“小的去找他,门房却说人连赏钱都没拿就走了,想来消息是假的,怕见了主家被拆穿吧。”

秦鹤邻心中却暗道不好,先前只是猜测,现在却肯定了那人不怀好意。

若是扣下了还好,现在让人跑了,只怕消息还会传到旁人耳朵里。

陈贵必死,但现在陈云驰却想用他搅起些什么。

秦鹤邻当即下令:“去找,不许惊动祖父,立刻派人去找方才来传信那人,找到立刻送到我这里。”

侍从一愣,原以为公子是要派人去找那个丢失的孩子,找传消息的人干嘛,人家都不要赏了,难道还要找回来专门补个赏?

他抬起眼,正想问问秦鹤邻是不是说错了,却对上秦鹤邻冷若寒霜的眼,侍从吓得一愣,当即不敢询问,垂首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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