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撞,而都是恰到好处的设计。
当真是两排利齿伶牙,一副锦心绣肠。
如果不是礼部不缺女官,郭洹音都想将她撬过来了。
郭洹音方才手拍到一半,紧急停住了,可又觉得这莫名的激动热血无处宣泄,于是也偷摸夹了一大口炙豚肉,美滋滋吃下。
他心想,终于可以安安稳稳地宴饮了。
事实确实如此,因为苏晓瓷那毫无破绽的答案,藤原纯子根本不敢再反问半个字,只能连声附和。
而直到宴席结束,她也未再擅自发言。
无论郭洹音什么时候看去,都只见她十分乖巧地静坐。
可郭洹音心里也明白,此女既已入宫,便有新的波折已在孕育。
只能且行且看了。
*——*——*
“好了,白灵姐姐,快别哭了。”
一边端着餐皿往鸿胪寺后厨撤,苏晓瓷还要一边轻声细语地劝。
她蕴着安抚的笑意,既是自嘲,又是试探。
“姐姐不怪我自作主张就好。”
白灵猛摇头,甩出几滴泪珠。
“怎么可能会怪你?晓瓷,这次你真是救了我。”
白灵活到二十岁后半,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她有幸成为膳使,全靠确实颇有烹调的天赋。
可若真论起待人接物、立身处世的灵巧和从容,她则比不上苏晓瓷。
方才若是被责难之人是白灵,她必然两股战战,一句合理的辩解都说不出。
结果就是不仅自己受罚,还要连累整个后厨。
所以苏晓瓷一番操作,使一切得以周全,是真的救了她的性命和前程。
白灵真心感激,只道,“那样的情况,你肯挺身而出,我真是、真是,哎……真是不知该用什么来报答。”
“不,姐姐。”
苏晓瓷微微一笑,“你知道的。”
白灵终于懂了。
而后,又懵了。
她实在不敢相信苏晓瓷为了那名额,敢去直面天子之怒。
白灵羞愧交加,只能据实以告。
“可那名额,已经、已经呈报给右膳长大人了……”
“什么?”
苏晓瓷无语凝噎。
感情之前来找她的商量都是假的,人家分明已经先斩后奏了!
白灵之前被方芳言辞所迷,苏晓瓷却也理解她。
唯到了此时,苏晓瓷才真真正正开始怪起白灵来。
怪她茫无定见,想要做两头得好的老好人,最后却两头都成空。
她固然心思不坏,可绝非值得长随和深交的上峰,于苏晓瓷今后的路途无益。
这样想来,苏晓瓷赶紧成为膳使、从白灵手下自立门户的心情就更迫切了。
眼见苏晓瓷竟真惊到呆住,白灵臊得脸通红,都赶上差点咳死的藤原义了。
她当即向苏晓瓷许诺,会去面见右膳长大人,将名额更改回来。
白灵确为想一出是一出的主儿,苏晓瓷现已不愿轻信。正想着如何提出与她同去,也好多一层保险,身后却有人疾步追来。
借着宫道上两排石灯的溶溶暖光,苏晓瓷看清——来人正是右膳长身边最得力的一等膳使。
“苏晓瓷,右膳长大人找你,速与我同往。”
苏晓瓷:……好吧,还是我自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