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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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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银光直破九重天,砸穿整个天道域,顿时间原本遍布灰雾的此处被层层银光骤然照亮,那些雾气再嘶吼着、逃窜着、更多的是愤怒。

银光之下,弥月缓缓起身,素手凌空一收,下一瞬,原本从人、妖、仙三界源源不断朝此处涌现的生息顿时被隔断,之前被蚩王延伸出去千丝万缕的灰色细丝也被根根绞碎。

见状,蚩王眼神愤恨地盯着站在它面前的女子,语调怨毒,“弥月,算来我们已有万年未见,早知那只天凤中藏着你的神魂,我定不会让你活到现在。”

它言语张狂,随之一同的还有它座下那成千上万的蚩群也都对着弥月不断咆哮,恨不得就此吸食这位神明的骨血。

纵使它们心中恨极了,但也不敢轻举妄动。

它们仍旧在忌惮着。

忌惮着这位死而复生的神明,同时也忌惮着她的神力。

闻言弥月只是轻笑一声,而后一脸好笑的盯着它,像是真的好奇也像是带着隐隐讽刺,“凭你?”

仅仅两个字,就像是戳到蚩王的痛处一样,它顿时脸色一变,想张嘴说些什么,但却又想着那两个字,又只能任凭自己被弥月怼的哑口无言。

“三界万物之外,纵使是天道都无法感知到你,这就是神明的力量吗?”蚩王话锋一转,而后面露贪婪,随着一声嗤笑后,它周身蚩群瞬间爆动,一点点将弥月团团围住,才继续开口:“但很快,这一切都将是我的。”

“等我吞噬了你的力量,就能成为这世间唯一的神明,届时享三界供奉……”

弥月听着它的痴心妄想,心中多了些不耐,开口将其打断,“所以这就是你在当年大战后,苟延残喘地躲在天道域的原因?”

“什么?”蚩王骤然被打断,还未反应过来。

弥月只是提步缓缓朝着它走去,手中不断蓄力,凌空踏起,那些围绕着她的蚩全都成了她的踏板,一被其碰到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神力所击碎,化为齑粉,与此同时,她同身银光乍现,无数蚩念被着光卷入其中,顿时烟消云散。

不想再与它废话。

她冷静地开口,“搅乱三界,使得生灵涂炭,吸取万物生息,你该死。”

随着她话语一道落下的,还有已经在手中完成积蓄的神力,狠狠地朝着蚩王砸去。

”轰——“

轰鸣声顿时在天道域响起,蚩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堪堪卷起力道反击,而后狂风席卷,分作四股,分别从四个方位朝弥月狂啸而去,其中夹杂着它绝对的力道。

以柔克刚,借力打力。

只见弥月微微侧身,双手微微向两侧伸出,只见那手中神力顿时化为如水般绵软,然后紧紧缠绕上那狂风,片刻后又将其消融,最后只化为阵阵雨水落地。

和被蚩王操控的天雨不同,这雨水更多的是绝对纯净的力量。

但即使如此,这股夹杂着蚩王绝对力道的狂风还是在她身上留下道道伤痕,金色的血渍顿时涌了出来,落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的蚩王满意的笑着,而后更加张狂,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再次在弥月耳边响起,“我们奈何不了彼此,就像万年前那样。”

谁知还没等弥月说话,下一刻蚩王的脸色骤变——

天道域中,从弥月身上流出来的金色血渍落地后,以其为原点顿时以一种极为恐怖的速度朝着四周扩散,和正在下的雨水相接触,而后金光大现,顿时照亮整个天道域。

下一刻无数蚩的哀号声从那金光中出传来,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原本盘踞在天道域的蚩竟少了一大半。

与此同时,那些落地的血渍也渐渐消失,合着一起的还有那夹杂着神力的雨。

“怎么会?你……你……?”看着眼前的一切,蚩王顿感惊讶。

按照万年前来看,它和弥月该是相当的,这么多年它一直在修养当年被她用神剑斩伤的上十,而弥月也该是如此。

纵使有她身边那只妖兽为她的复活奔走,她也不该恢复的如此快。

想到这里,蚩王心中原本的笃定散了一些,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惶恐,一种对于自己性命担忧的恐惧。

若是……若是弥月真的全然恢复,现在的自己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想到这里,蚩王又愤恨地看着最开始被弥月斩断的灰线,吸取生息的途径也被她破开。而且此刻它能感知到,原本还在以微弱的力道向他提供养分的三界生息,也与他断开了连接,想来是那只妖兽出手的原因。

思及此处,蚩王心中的憎恨几欲滔天。

弥月没有回答,只是言语中带着绝对的肯定,”怪不得躲在天道中,不仅是因为你想用天道的探查我是否还存在于世间,更多的是想借着天道的力量养伤。”

“看来我当年那一剑,确实是几乎要将你斩杀干净,只是可惜……还是差一点。”

“同样的,你也根本不知道天道也无法感知到我。”说到这里弥月的言语中夹杂着绝对的肯定。

一边说着弥月手中再次蓄起神力,“万年了,还没养好。”

她说的轻描淡写同时也带着嘲讽。

“你只想着天道自大战后势微,但其与三界相息,你一边借着它虚慢慢将其掌控,一边又不断吸取它的力量。”

“只是可惜。”说到这里好似带着叹息般摇了摇头,但她眼中的冰冷却又好像并没有在感叹。

自己的血能轻易将蚩王繁生出来的蚩念摧毁,而那写狂风也只是在她身上破了些口子,仅凭这些弥月就敢断言现在的蚩王和万年前鼎盛时候的它完全不同。

万年前它处心积虑地躲进天道之中,却不想已然犯下因果,天道是属于三界的天道,因果循环不会放过它。

“这就是你为什么近万年都还未将伤势养好,到最后疯狂吸取三界生息也无济于事的原因。”

“从一开始,你的因果便已种下。”

“那又如何?”蚩王毫不在意,“种下因果那又如何,若是这因果循环能将我抹去,早在万年前我就不会存在,当年它也不会借你的手来斩杀我,现在也是如此。”

“更何况……”说到这里蚩王顿了顿,看着现在弥月双手空空的样子,而后笑了,“你当年能用神剑伤我,那现在呢?”

“万年前那那柄神剑早已破碎,纵使你现在神力全复那又如何?没了神剑在手,你也还是如万年前那样抹杀不了我。”

“不止是你,还有因果,你们都无法抹杀我。”

“我生生不息、往后无尽岁月仍旧能卷土重来——”

蚩王说的张狂,眼神中也全是炙热的无畏,像是终于发现了真相一样。

“我将与这世间万代共存,生而不熄。”

“你们,又能奈我何?”

听着这话,弥月也并不动怒,只是无数银光乍然遍布整个天道域,银光之中,弥月缓缓飞于空中,垂眸而下,将着世间万物全收聚于眼底,她的眸色也渐渐被银色所替代,面容淡然,神色悲悯。

神弥降世。

被着银光压制下竭力反抗的蚩王,只听到那从天外而来,无悲无喜的声音顿时响彻整个天地,“神明手持之剑,便为神剑。”

“吾即神明。”

“无剑,亦能杀你。”

……

天地间狂风作响,云层散满,三界中万蚩哀鸣,回响在整个三界中。

银光之中,弥月素手成爪,将躲藏在天道中的蚩狠狠扯出,下一刻如来时那样,一道银光如闪电般砸入净海深处。

霎时间,蚩鸣声散,久违的阳光重临三界,万物归灵,生生不息。

时光流转,岁月消逝,似过了许久又只像是短短一瞬。

席卷三界的蚩全然消散,而后在真正天道的作用下化为滴滴雨露,滋养着无数生灵。

朝天镇外,陈老伯依旧守着那茶铺,同来往行人讲述着修真界的故事,偶尔也会和别人因为修真界中再也听不到关于望仙宗的消息而争的面红耳赤,争论他说的都是真的,他那孙儿真的得到修真者赏识而拜入其中。

书肆内的说书先生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讲着那些世人除蚩斩杀凶兽的事迹。

长街巷尾,手持糖葫芦的小孩嘻哈笑着,入口尽是甜意。

郊外农户唱着不成曲的调子,伴着日落归家,在夜幕中,于星空下细数丰收。

……

人间烟火恢复寻常般热闹。

望仙宗。

外出的弟子也纷纷回到宗门,相较于其余宗门损失惨重的情况而言,望仙宗似乎要好一些,但那些唾骂和鄙夷声却环绕在宗门上下弟子耳边,声声入耳。

“修真界各大宗门本就因守护人界,然而望仙宗真是好本事,躲过了这场天劫……”

诸如此类的话语还在继续。

昔日的恭维声转变的如此快仍谁都心中难堪,但偏偏他们却也无法反驳,因为徐陵下的死令,他们慢了一步这是事实。

宗门内也曾就此事险些造成内乱,但最后谁也没想竟被昔日看起来总是笑眯眯,一副乐天模样的小师妹祝卿之以雷霆手段将事情平息。

山间风意凉人,也冷的透骨。

但偏偏祝卿之像是完全感觉不到一般,依旧如往常和徐渡远一起时候那样,坐在山崖边,只是这次手中多了柄沾着鲜血的长剑,剑上的血迹她未曾擦拭,好像留着这血就能留住其他什么一样。

她又想起那日在雪中徐渡远求她的事,那是这么多年来,徐渡远第一次也是唯一次以大师兄的身份在求她,叫她为难,但最终她仍旧流着泪答应了。

“卿之,他作为望仙宗长老不可有半点声名尽毁之事传出。”

“待我将这一切事情了结,望仙宗还需在修真界立足,门内弟子万千,他们是无辜的,不能因为一人私欲而被唾弃和谩骂。”

“望仙宗千百年来的名声也绝对不能因为他而毁于一旦。”

“我是望仙宗的大师兄,理应如此。”

祝卿之顿时泪如雨下。

她想像从前那样,或许哭闹几声便能让师兄改变想法,但看着潜藏在他眼底的恳求与决绝,她就知晓她无法改变师兄的想法。

徐渡远伸出手指轻轻将她眼泪拂去,眼神缱绻而哀伤,但仍笑地温柔:“实在抱歉,让你这么为难。”

那日的冰天雪地好似将心底的痛也一同冻的麻木,不然为何叫她现在想来也仍旧觉得恍然。

山间又起了一阵风,在这风声中祝卿之转头回望沾染着他鲜血的长剑,轻声道:“师兄,答应你的我做到了。”

即使被种下蚩种,但那被滴刻了徐渡远心头血的长剑自然也能将他自己斩杀。

她分明说的平静,但脸上早已布满泪痕。

“用你一人的性命与名声,保全宗门,值得吗?”

“值得。”

抚过她脸颊的风温柔而轻缓,耳畔的发丝被轻拂至耳后,就像那日一样。

“师兄。”

……

这次山间空旷寂寥,除风之外,再无人应答。

三界清明,仲春伊始。

占天宫大殿内,香烟迷绕,松判正坐于其中,而后惊觉心中桎梏消散,那禁锢历代宫主接天谕即陨的禁制化作烟缕消散。

微风泛起,他若有所感的回头望去,芙蕖宫内的那棵芙蓉树星点绿意正随之摇曳。

……

缥缈山中云雾缭绕,飞鹤长鸣声迭起不断。

山南如常为沉睡的桑狄换好伤药,听着窗外传来滴答作响的春雨声,一直盘踞在她眉宇间的忧愁也散去不少。

提步踏入这场久违的春雨中,浅浅湿润沾湿她素色的裙摆,她转身扣上房门,似在自言自语又想是在解释着什么,山南轻声道:“春雨为庆,该去给他们添杯酒了。”

说罢她转身离去,草木有灵,星点灵气缓缓汇入屋内,山南踏雨离去,屋内垂落在床榻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蓦然一动。

浓郁的桂花香合着这场春雨,多了些别样的味道,酒水落地瞬息间便消失不见,见状山南也只轻笑一声,语调如常地开口,“去岁中秋好像也是这般,师弟抢了您的酒。”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而后抬头看了看着群山之间,才继续道:“今日春雨过后,正是梨花盛开的时候,届时我再酿些梨花酒,今年中秋便喝梨花酒。”

山南又如来时那般离开了,只将这山间的虫鸣鸟叫声落于身后,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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