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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害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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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的行程安排在了船上,九点半集合登上双层旅游船,随波而下。

今天出行很幸运,阴天微风,不用拉窗帘,可以尽情欣赏两岸风景。

随心的老师和导游在前面适时讲解,同学在下面做笔记,大概四十分钟后,老师的讲解任务完成,接下来就是自由活动时间。

姜域用十分钟把笔记补全,这时,容惬从船尾过来,问他:“钓鱼吗?”

他起了兴趣,跟着容惬来到船尾。

由于这一段航程水流平缓,船速慢,船行时间比较长,所以船上就设了固定钓点,让客人在欣赏风景的同时体验垂钓。

来到船尾,就看见同学们围着六个钓位轮流体验,看久等不上鱼就不感兴趣了,最后剩下他们俩、乔语艺、许宴以及同班的两位同学,刚好一人一个钓位。

许宴和乔语艺两人动作一致地抛饵甩竿,杆子一架,不约而同瘫坐下来享受晒太阳的乐趣。

姜域在乡下经常钓鱼,虽然没有好设备,但有好资源,不用打窝都能上鱼,这还是第一次接触到专业的钓鱼设备,看着工作人员做了一遍,自己试过两次之后就上手了。

容惬虽然没有钓过,但也是一教就会,甩着钩子就丢下去了。

他才丢下去,姜域的浮漂就动了一下。

姜域眼睛一亮,嘴里说着:“这么快?鱼不少啊。”

提起来一看,是容惬的钩子。

他一乐,拎着两人缠在一起的钩子对容惬戏谑道:“这条鱼是不是姓容?”

又笑着打趣说:“入水就咬钩了,这速度够快的。”

容惬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地接过自己的钩,重新上饵料抛竿,表面上从容镇静,实际上被调侃的耳尖都红了。

姜域看他不反驳,来劲了,撞一下他肩膀,笑得不怀好意,“容小鱼,说句话?是不是拿声音换了大长腿,偷偷上岸找真命天女了?”

说着,他装模作样看了一眼腿。

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他这么一看,容惬莫名有点羞耻,不由自主把腿往回缩了一下。

姜域被他逗笑,“躲什么,夸你你还不乐意,伸出来再让我夸两句。”

他把腿伸进容惬脚边,脚尖一勾一推,容惬的脚被迫拉直放平,接着就听到他品鉴上等好货般赞美道:“看看我们容美鱼,盘条亮顺,容貌上乘,腰细腿长,身段匀称,体态端正,汁多味美,肉质紧实……”

越说越不像话。

容惬瞪他。

在瞪视下,姜域不怕死地大笑总结:“秀色可餐。”

他油嘴滑舌,嘴贫挑逗,说到兴起处还挤眉弄眼,挤兑得眉飞色舞,根本不知道就这几句又撩拨了别人多少回。

容惬气得牙痒痒又无奈至极,一边被直男的臭把戏撩得上头,一边被暗恋的苦折磨,气到后面,甚至想不管不顾扑上去咬几口泄泄愤。

他叹了一口气,没辙道:“哥,别闹了好吧,我真说不过你。”

姜域:“哦。”

他也是真听话,说不闹就不闹,在小板凳上端正坐好,真的安静下来了。

容惬又是被撩得好一阵抓心挠肝,人可能吧,暗恋得有点傻了,突然没头没脑冒出一句。

……他好可爱。

他被这个想法击倒,一下子又觉得暗恋是件很美好的事,好像心脏飞出胸腔,快乐地像只鸟。

他陷入蜜罐里,总是忍不住想笑,觉得这个人哪哪儿都对他的胃口,说的话,做的事,就连那爱招惹人的性子也格外可爱。

他甚至都不用回应他的心意,只是站在那,和他说着话,或笑或闹,或佯嗔或调侃,他就感觉很美好。

想到这,他又忍不住偷看,余光瞥见他的侧脸,在水色青天里像一副浓墨重彩的丹青,几乎让人移不开眼。

他的睫毛并不算很长,侧脸看去却很显眼,此时随着注视江面的视线惓懒的下垂,细小的光束横穿过,好像镀了一层光。

他目光向下,忽然看到卧蚕上掉了一根睫毛,就好像白纸上的黑色墨汁,让他很想伸手替他抹掉。

直到姜域动了动,他才恍若惊醒,慌忙正视前方,正襟危坐,也不敢随便乱看了。

渐渐的,太阳西移,姜域盯着水面的眼皮沉重起来,一波一波涟漪和着流动的水声,重复的视觉画面和舒适的白噪音,双重催眠下,他的眼皮缓缓闭上,头一歪,靠在容惬肩上睡着了。

容惬一僵,不自觉挺直腰背,心脏重重跳了两下。直到听到姜域平缓的呼吸,他深深呼出一口气。

从这个角度看姜域,又是一种新的体验,他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抬手小心翼翼地拿走了那根睫毛。

触碰到他温热的皮肤,容惬好一阵心悸,平时耍嘴逗贫,拱火撩架的人皮囊原来是这般柔软的,像手感刚好的白煮蛋,柔嫩好捏。

意识到自己有些变态了,他窘迫地收回手,假装什么也没发生,掩饰般地往旁边看了两眼,对上笑得意味深长的乔语艺和许宴。

容惬:“……”

许宴:^~^

乔语艺:>(*~*)<

他冷静地转回去,一旁的吃瓜二人组不知道看到什么,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一阵子不约而同嘿嘿笑,很是猥琐。

容惬偏过脸躲了躲,掩耳盗铃地把自己红透的耳朵藏起来。

他心里有鬼,以前还能镇定自若对待的东西,现在再看都多了另一层含义,连他们的打趣他都疑心被看穿了。

冷静下来之后,他的感官反而更加清晰。

姜域和他接触的区域很少,只有肩头一点,他却觉得半边身子都是麻的,江面上的风吹过时,拨动了姜域的头发,然后轻轻撩在他侧颈,轻微的痒意从脖子一直冲到心里。

此刻他嘴角的笑怎么压都压不下去,一瞬间心情美妙到了极点,连两边看腻了的景都不一样起来。

在之前,这是山这是水,在之后,这是喜这是悦。

他眼前所见即心上所见。

忽然的,容惬想起刚刚上课的内容。

“有一句话说‘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这句话里面其实包含了唯物和唯心两种主义的观点。我们都知道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区别就在于它们对于世界本源的定义不同,前者认为世界的本源是物质的,后者认为世界的本源是意识的,物质是意识世界的表象。有哪位同学说说你眼中的山水是怎么样的吗……”

老师,我可能、大概要背叛唯物主义阵营了,唯心派实在太歹毒,竟然用出了美人计。

容惬脑子晕乎乎的,一会是老师说的话,一会是姜域的脸,一会又想到姜域就离他这么近,衣服贴着衣服,衣服贴着皮肤,构成了热传导,但他们体温一样,理论上并没有传播温度。

一会又想自己都要烧起来了,体温肯定比姜域高,热量会从温度较高的自己流向温度较低的他,直到两者温度相等……

他脑子很乱想法又多,自己都不知道想了个什么东西,最后定格在脑中的一句却是: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是的,他喜欢上了一个人,这么一想,他就感到满足,就像堆满麦子的粮仓,握到了实打实的开心。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种感觉。

他感受到江风徐徐,身前是缓缓流动的江水,身后是听不真切的交谈,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在虚化。

两侧江景向前游动,他眼中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他在看自己。

然后回过神,哪里不是山,哪里不是水,不过是怦然心动。

他想吻他。

……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平静的水面有了动静,姜域面前的浮漂忽然上下浮动,然后鱼竿突然弯折,骤不及防被拽了下去。

许宴眼尖地看到,迅速扑过去一把抓起来,脸色难掩兴奋,大喊道:“上鱼了。”

姜域在梦中听见,立马惊醒,几乎是弹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

只见江面波浪起伏,荡出一圈圈波纹,一条黄褐色的鱼脊浮出来,又很快沉下去。

肉眼可见的大鱼拖着鱼竿,甩着尾用力游向深处,不断挣扎想甩掉鱼钩。

许宴攥紧了鱼竿,冷静地左右挥转,横向牵引着消耗鱼的体力,在大鱼左右突窜时,有的放矢地时松时紧。

他顺着拖拽的力度移到护栏边,乔语艺趁机把船尾的障碍物搬开,让许宴自由移动,她则拿着大网在一旁等待着。

一船人都被这动静吸引,纷纷跑过来,又不敢靠太近,见到水中沉浮的大鱼时都发出惊叹。

溜了半个小时,这条鱼才疲态初显,许宴也有点气喘了。

乔语艺拍拍他的肩膀,“我来。”

“你会?”许宴很是怀疑。

“我跟我爸垂钓三年了,经验够够的。”乔语艺撸起袖子,大网往地上一放,接过鱼竿。

一入手,乔语艺就感觉到拖拽的力度,她没敢太用力,顺着放了一下,往侧边溜,有进有退地顺着它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好几次都险之又险地化解了大鱼横冲直撞的挣扎。

又过了二十分钟,乔语艺感觉到这条鱼挣不动了,示意许宴拿好网,又溜了一会儿,在鱼没反应过来时顺势一提。

一条将近五十厘米的草鱼“哗——”地飞出江面,鱼尾在空中胡乱甩摆,飞出一大片水珠。

只听众人一片哇声,草鱼重重甩在船尾,许宴快速往前一扑,大网牢牢罩住就往船舱里推,好几个工作人员连忙扑上去按住还在挣扎的鱼身。

等鱼张着嘴一鼓一合,鱼鳃气喘吁吁跳不动了,许宴才把鱼钩拆下来,这时鱼线已经全部蜷曲,像一根弹簧一样,用不了了。

乔语艺比了比鱼的长度,咂舌,“我就没钓过这么大的,给我拍一下,我要全平台展示一个月。”

她挤进去对着草鱼咔咔一阵拍,实力人从来不P图,直接发表在各大平台,好好炫耀了一番。

许宴挤在她旁边,也撅着个大腚拍,奈何技术不到家,拍出来不是歪的就是糊的,要么就是小小的。

他丧着一张脸,眼巴巴地看着乔语艺。

乔语艺一脸无语,到底是太善良,还是帮他拍了。

许宴顿时欢天喜地好一番谢,美滋滋拿去发朋友圈了。

而真正的钓人姜·大鱼引钓手·域则被热情的人群挤到角落,艰难站立着。

然后有人揽过他的腰、一手护着他的头,一手拨开前面的人群,层层突围,从围观人群里把他解救了出来,进到船舱他抬头才发现是容惬。

容惬放开手,微微低着头看他。

姜域侧眸看到什么,伸手拨了一下他通红的耳垂,漫不经心道:“怎么这么容易害羞?”

才说完,那点红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迅速蔓延到脸侧和脖颈,像攻城略地的敌人,如入无人之境,迅速攻占领地。

容惬心脏怦跳,脸红地握着他的手从耳侧离开,说不出话,就摇了摇头。

姜域看着他,不知怎么脑子一抽,猝不及防骚了一句:“脸红红的也很好看。”

容惬:“……”

他全身燥得通红,根本不敢抬头,害怕眼里的东西藏不住,控制不住的脸红,甚至恐惧这异常的脸红会泄露心事,慌乱之下转头就走。

姜域看他不发一言跑了,还以为他生气了,不免反省是不是逗太过了。

他摸摸鼻子,跑过去挨着他并肩走,低声哄道:“抱歉抱歉,我有时候挺爱犯贱的,冒犯到你了?刚刚就是这只手动你的?”

他伸出手,在容惬面前摇了摇。

见他仍不肯抬头,他咳了两声吸引注意,假装严肃,一本正经道:“那我罚它了?”

他用另一只手打了两下手背,假模假样地喊:“疼死了疼死了,别打了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半斤?容哥?容哥哥?”

他两根手指勾勾容惬的下巴,又交错着摆动引他注意,“原谅一下?”

容惬渐渐的有一股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好一阵憋屈,叹了口气,闷闷道:“哦。”

“哦是什么意思,说好……”姜域诱导道。

“好。”

姜域轻笑一声,“这么乖啊。”

“不喜欢我乖吗?”说出口了,容惬才反应过来说了什么,差点咬到舌头,一阵窒息的憋闷涌上心头,紧张到手心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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