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是大场面啊,武道。”
刚睁开眼,花恒武道就发现面前站着不认识的可怕家伙。
“你这家伙今天怎么傻乎乎的,难得的总长亲临,别出岔子了武道。”
可怕的家伙说着关心的话,他们之间好像很熟识。
他恍恍惚惚地跟着道上的人上了高档的车,才发现自己穿着精细裁剪的西装,手上戴着的机械表是之前的他一辈子都不会去考虑的牌子。
花恒武道变成了完全不一样的自己。
这让他感到陌生和恐惧。
武道在车里越看越觉得旁边的人眼熟,他终于从这张眼熟的脸上看出了国中朋友的影子,是山岸。
他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但是还没放松多久,车就停了下来。
他们一起走入了面前的大楼,武道看着山岸按下了13层后,狠狠拍打了他的肩膀。
“打起精神来,武道!”
电梯外面已经整齐的站了很多人,他们在看到花恒武道脸的那一刻便恭敬的低下了头。
“东万最高干部,花恒武道已抵达。”
接待员轻轻敲了敲会议室的门,让开了道路。
武道向前走了几步,发现山岸在身后站住了脚步。
“?”
没有朋友的陪伴,让他对未知束手束脚,他回过头想要山岸在旁边陪着他,却只看到国中好友笑的鼓励的脸。
他便知道,门后的世界只能自己踏入了。
花恒武道深深吸了口气,他一把推开了面前的大门。
巨大的落地窗将整个东京尽收眼底,U型桌贯穿了整个房间,上面摆放着茶水和零食。
两个椅子摆放在中间象征着主位的位置。
一边的位置还没有人落座,而另一边。
武道看向了还差三个位置便满座的座位,一个在靠近主位的旁边的拐角第一个,而另两个却在中间靠后。
哪个是我的位置?
武道的脸上划过一丝冷汗,他抿紧嘴唇看着都将视线投向他的,那些熟悉或不熟悉的朋友与敌人。
“你来了啊,武小道。”
场地圭介开口了,他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是那个中间靠后的位置。
武道松了口气,他从场地圭介的笑脸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于是他也扬起笑脸,快步向前面走去。
他在路过半间的时候听到了他轻蔑的哼笑声,但是在疑惑转头的时候只看到了藏在眼镜后的戏谑。
坐下后武道才有闲心让自己观察起这房间里的所有人。
东万的同伴们,那些他熟悉的朋友都坐在了远离主位的后方,而前面则是半间,一虎,和柴八戒。
还有两个武道觉得眼熟的人。
他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是在上个未来直属Venti的两个人。
但是知道这个也代表不了什么,他连这次的会议是为了什么而开都不知道,只知道山岸说的总长难得要亲临。
能看到Mikey总归是件好事,他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
“三谷呢?”
阿帕开口,不客气的问着前方的柴八戒,“这次和天竺的合作不是说所有干部都要参加吗?”
“你问我?”八戒不耐烦的反问,“我以为是你们这些老干部之间更熟悉彼此。”
“我说你啊!”阿帕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他刚想上前却听到门口传来了洪亮且整齐的声音。
“您辛苦了,总长!”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阿帕也立刻看向了门口。随着门的推开,Mikey带着稀咲步入了会议室。
“您辛苦了!”
所有人都弯下了腰。
平静接受着部下恭敬的人没有一丝要出声的意思,他没有穿西装,只是随意的披了件大衣。Mikey将围巾解下搭在了椅背上,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上后便只是沉默的望着天花板。
“大家不需要这么恭敬,天竺快抵达了。”
说话的是稀咲,他笑眯眯的也坐了下来,是最靠近主位的拐角第一个位置。
等下。
武道跟随着别人一起坐了下来,他瞪大眼睛暗自思忖。
Venti呢?
他在哪里?
为什么坐在Mikey身边的第一个位置的不是他?
他难道出事了?
武道摸出了自己的手机,他在桌子底下开始查风十郎的信息。
新闻上就要溢出的赞美让武道松了口气。他又开始查起日向,发现那个明媚的女孩仍旧死在了八月的那一天。
他猛地握住了手机,咬紧牙根让自己不要流露出丝毫悲伤。
“你在干什么?武小道你有听我说话吗?”
稀咲不善的声音传来,他又站在了Mikey身边,如利剑般的眼神直直射向武道。
“这么严肃干嘛稀咲?你不就是在说这次的合作早就已经定下了,今天只是签个合同走个过场。”
场地也站了起来,他挡住了武道有些扭曲的脸。
“场地圭介。”
稀咲铁太如裹含着蜜糖般亲切地喊着他的名字,但是他说出的话却如同金杯中的水银一样致命。“十二年过去了,你仍旧对我抱有如此敌意,甚至不惜背叛让你衣食无忧的东万。”
“我没有背叛东万!”
场地圭介的情绪激动了起来,“我不会背叛你,Mikey!”
他看向了坐在前面一言不发的总长,他自进门后就没有将视线分出个一丝一毫给他们所有人。
他的诉说自然也不会得到任何反馈。
“坐下吧,你的事情暂时按下不说,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听到了门外再次传来的动静,稀咲铁太将注意力转移了。
所有人的视线再次聚焦到了门口。
门被推开。
银发黑肤的青年走在了最前方,他笑着刚进门就对着那双并没有看向自己的黑眼睛打招呼:“好久不见了,Mikey。”
伊佐那的身后跟着是亮金色头发的风十郎,半披着头发,脑袋后面扎了个揪,是和以前的Mikey君一样的发型。
他将鼻尖整个埋进了围巾里,手缩在袖子里,只是伸出根手指轻轻推着伊佐那的背。
“挡道了,伊佐那。”
“进屋了别把自己裹那么严实,风十郎。”伊佐那解开了弟弟的围巾,搭在了自己的椅子后背上。他看着风十郎瘫着个脸坐在了离主位最近的第一个位置上。“好了,别生气了,只是合作而已。”
所有人都看见那张熟悉的脸上闪过了丝嘲讽。
“我讨厌极道。”
他低声说着,从口袋里翻出了根棒棒糖塞进嘴里,便靠在椅背上望向了天花板开始发呆。
被弟弟摆了脸的人一点没生气,伊佐那只是揉了揉风十郎的脑袋,示意天竺的干部们陆续就座。
他自己也坐在了那U型桌前方,Mikey旁边空着的椅子上。
“好了开始吧,合同拿出来,稀咲。”
他敲了敲桌子将房间里众人的视线吸引到了自己身上,除了坐在身边的Mikey。
武道发现自从Venti出现后,Mikey君就没有再看过天花板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保持着跟之前的他一模一样姿势的人身上。
而且——
武道看着风十郎被揉乱的刘海,发现那道狰狞的豁口疤痕不见了。
并且他没有再揉脑袋了。
过去的风十郎自从那次事故后时不时就要按他的额头。
他的头疼治好了吗?花恒武道有些开心,这是他在未来得到的唯一好消息了。
“让天竺做东万的白手套,没想到你让渡了这么多权利啊,Mikey。”
翻着合同的伊佐那调笑着看向一边直接将文件翻到最后签下姓名的的Mikey。
合同内容之前早就发到过他的邮箱里确认过了,但是伊佐那就是单纯的想要Mikey不爽一样,开口刺他一下。
被他话锋直指的人没理他,他签完字把笔一扔就继续仔细看着那张有段时间没近距离见的脸了。
伊佐那的眼睛危险的眯了眯,他开始散发出好久没有过的杀气。
稀咲及时打断了即将失控的场面,他笑着说道:“横滨天竺这个慈善组织整个日本社会都有所耳闻,我方可以为此提供大量资金,这是个双赢的合作。”
“如果没什么问题就签字吧,伊佐那。我方——”他满意的看着伊佐那无所谓的抬起了笔,刚想再诉说下东万的退让让这场合作完美落幕,就听到了椅子划过地面的声音。
“啪。”
风十郎滑着凳子过来轻轻打开了伊佐那要落笔的手,他一把拽过了伊佐那手上的合同书从头到尾翻阅了起来。
“我早就发到你邮箱里了,你现在才看吗风十郎?”伊佐那撑着脑袋看着弟弟用极快的阅读速度把包含着多个补充条例的合同迅速看完了,“大家都确认过了,不会有问题。”
他将笔转了个花安抚道。
“唔。”风十郎看完了,他将合同翻到了中间指着其中一条面向伊佐那,“甲方承诺借调人员于乙方时,自愿放弃对该类人员的指挥权,但仍承担其造成的一切法律后果。”
“你这个乙方要这部分人员干嘛?”
“以防万一。”伊佐那移开了视线,然后听到风十郎咔擦的咬碎了嘴里的糖块。
风十郎:“以防什么万一?”
“你在明知故问吗本因坊?”一直托着腮注意主位附近动向的半间开口,“我们是你讨厌的极道,还能是什么?”
看来这个人一直记着风十郎刚进门时嘟囔的话。
被打断了交谈的风十郎不爽的侧头,他看着面前这个陌生人:“你谁啊?”
“我?”
被提问的人指着自己,明明他的嘴角还挂着笑意,武道却觉得这个人有些伤心,“我是半间修二,如你所见,是——”
他的自我介绍还没有结束就被风十郎打断了。
“我问你是谁,只是在告诉你别□□的嘴,而不是想知道你的名字。”
“我对你不感兴趣,无用的信息不配占据我的大脑。”
他说着冷酷无情的话,那双在座的人都非常熟悉的黑眼睛里,映不下除了天竺以外的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