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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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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伊佐那用阿笠博士研究所里的医药箱给还处在昏睡中的风十郎处理完伤口,他就不想继续说下去了。能心平气和地向Mikey说了这么长一段话,在他看来自己简直十分了不起。

“?”Mikey的脸上爆起了青筋,他接住了伊佐那向他脸上砸过来的医药箱,却并不想处理自己身上被风十郎逮着揍造成的伤口,所以他将它扔到了一边。

虽然他从没有被人打成过这样,但是只要确定风十郎还是风十郎,弟弟还是弟弟,那么身上的伤口在他看来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他伤好得快。

不像再次被伊佐那从他怀里抢走的风十郎,他身上的伤估计要持续一个月。

这伤是我揍的。

Mikey不自觉的弹动了下自己的指关节,他看着自己手上还残留着的血迹,这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与他身上流淌着的极为相似的血液。

如果没有被伊佐那制止,我会杀了风十郎吗?

如果我真的杀了,那么我也活不下去了。

Mikey垂下头,他觉得苦痛从胃中诞生,顺着喉咙攀爬,终抵头颅。

我该远离他,我该远离所有重要的人,这样他们才能好好地活下去。

这执念刚要在他的脑海里生根发芽,便被伊佐那一巴掌打散了。

“?!”Mikey瞬间暴起,他一把扯住伊佐那的领子,“别惹我,伊佐那。”

他沉着脸,眉宇间全是阴郁:“我还没有找你算Venti变成这样的帐。”

“他喊你哥哥,他怎么会喊你哥哥?!这家伙除了小时候,他连真一郎都不喊哥哥!”

感到喉咙处桎梏的伊佐那没有丝毫反应,他平静异常:“我还以为你刚才已经决定离我的风十郎远远的了。”

Mikey收紧了手中的力度,他的内心开始冲他大声嘶吼着做不到。

是的,他做不到。

Mikey非常清楚自己最终的决定。他们从出生就在一起,没人能将他们分离,这一年半的时间已经让他痛苦不堪,他不接受自己余生都将孤身一人。

我无法抛下Venti,抛下他以后我必将堕入黑暗,成为面目全非的我自己。

但是不远离的话,我会亲手杀了他的。

怎么办?

我到底该怎么做?

真一郎说要让我们对抗那诅咒,但是这太难了。

在弟弟变成这样的如今,实在是太难了。

Mikey一下子卸了力,他松开了拽着伊佐那领子的手,踉跄的后退了一步跪在了睡在伊佐那腿上的风十郎面前。

“风十郎...”

他拂过这头粉蓝色的发丝,明亮的颜色让睡着的弟弟看上去柔软极了,一点都不像是刚才那个狰狞着我要杀了你的家伙。

“所以究竟为什么...”Mikey听到自己开口,这声音从他的胸腔中飘出,带着十足的迷惘,“治疗出问题了吗?你们无法欺骗他受伤太过严重的大脑吗?”

“不是的。”

伊佐那也将视线集中在了自己腿上的弟弟脸上,他拨开了那过长的刘海,将他额头没有丝毫疤痕的位置展现在了Mikey眼前,“他的脑袋治好了,现在让他去下围棋他可以像他之前那样轻而易举的夺回所有荣耀。”

“但是确实出问题了。”

2007年3月17日周一

前阵子风十郎的头痛如宫野志保预料的那般突然爆发。

但是因为他们已经经历过一次混乱,这次镇定剂的注入快速又及时。

宫野志保在观察完屏幕上风十郎平稳的脑电波后得出结论:“是时候了,要开始第二阶段了。”

“什么第二阶段?”

风十郎迷茫的朝着这个他每周都能见到一次的姐姐发问。

“要让你的感知回到正常了,佐野。”对着这个导致黑衣组织溃败的根本原因,宫野志保再怎么冷漠也是发自内心的感激,所以她耐着性子解释了一下,“在这快一年的时间里,你得知道它不过是你的十六岁而已。”

“?”

风十郎没懂。

这不奇怪,他的大脑保护机制让他完美的接受了人可以在一年不到的时间里从五岁长到十五岁。

“总之,躺好。”

解释了一句的天才研究员懒得解释了,她简明扼要地发布命令,举起了手中的针筒。

“去拥抱那些记忆,接受记忆里的自己,然后成为他。”

在坠入黑暗前,风十郎朦朦胧胧的听到女人清冷毫无波动的指引。

去接受,然后成为。

风十郎想着这句话,被如潮水涌来的记忆淹没。

那是如此庞大的记忆,是从出生以来就存在的一切细节。

这些记忆有些是如此的深入骨髓。

第一次赢棋的喜悦;真一郎死去时的崩溃;将自己的头发染成银色时的坚定;被Mikey按在怀里阻止杀人时的疯狂;伊佐那一拳揍过来时的难以置信和愤怒以及紧随其后的后悔。

五颜六色的情绪交织在一起,逐渐填满了干涸的河岸。

夹杂在这些刻骨铭心记忆中的,是一些风十郎以为自己早就丢在垃圾桶里的碎片。

第一次触摸棋子时那冰凉的触感;警车上旋转刺眼的红灯;漂白头发的药水散发出的难闻的气味;双胞胎兄弟腰腹处缠着绷带的粗糙触感;以及伊佐那揍过来的那一拳时轻微的停顿和后缩。

暖洋洋的太阳,甜腻的鲷鱼烧和糖果,冰冷的夜晚,不停尖叫的手机,拂面的冷风。

对Draken羞红了脸的艾玛;努力掩盖下自己情绪的小春和与他性格完全不一样的妹妹千咒;可可和青宗像两个忠诚的骑士,他们总是践行着自己说出的把一切都献给风十郎的话;小孩子的场地插着腰指着风十郎的脸说你长得比Mikey好看;寺野南是个巨人,他喜欢俯视着晃风十郎的脑袋;乐子人半间,谁让他快乐他就和谁玩得好,但是他却有好好地去学摄影。

东万的干部们黑压压的站在一起,他们会在发现风十郎睡觉的时候降低音量;天竺的家伙们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但是大家仍会顺着风十郎的意聚在甜品店里面;老黑龙的干部是真一郎最喜欢的朋友们,他们都是可靠的成年人,其中勉强包含明司武臣。

坐在棋盘对面的稀咲铁太握紧了拳头,他低着头一言不发。

父亲的谎言,母亲的微笑,艾玛的局促,真一郎的拥抱,伊佐那的执拗,以及永远都在的Mikey,万次郎,哥哥。

家人,兄弟,朋友,敌人。

风十郎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认识了这么多人,是这些人和事组成了现在的佐野风十郎。

他看着面前这个银发黑眼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少年,看着对方左耳挂着的耳坠,风十郎条件反射的去摸自己的左耳,却摸了一空。

于是他想了起来,在他变成小孩子之前,耳坠已经亲手被伊佐那摘了下来,而银发也随着他的变小变回了他原本的发色,胸前的链子也被伊佐那统一收起来了。

风十郎若有所思的抚了抚自己的黑发,他想虽然伊佐那说了发色无所谓,但是我既然答应他了,那么就要说到做到。

说了不会再让黑发长出来,那就不会长,回头就把头发染回去。

面前的少年微笑,他的银发使他闪闪发光,但是他的眼睛却如深渊般无法触底,他猛地拽住了风十郎的手。

“佐野——风十郎。”

对方咀嚼着这个名字。

“?”

黑色冲动,因爱而生。

真一郎对弟弟们毫无保留的爱造就了这比什么都要可怕的诅咒。

“从今往后,你的武器对准的永远只有敌人。”

“所有与你作对的,所有让你痛苦的,所有伤害你的。”

“全部都是敌人。”

他说着古怪的话。

“还记得吗?记得这是谁说的吗?”

诅咒嘻嘻的笑着,他背着手绕着风十郎走了一圈又一圈:“记不得就算啦,就当做是我说的吧。”

他最终站定在风十郎的面前,他们鼻尖碰着鼻尖,但风十郎却觉得对面的人冰凉的像一具尸体。

“说好的对抗我,那就对抗给我看啊。”

“看看没有了这些宝贵东西的你,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五颜六色的情感从银发少年的身体中逐渐涌出,黑色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将那些珍贵的东西轻易的带离。

“...等——”

风十郎意识到了某些重要东西的离去,他想要冲着远处那些颜色张开手,却无法动弹分毫。

面前的诅咒后退了半步,他盘膝而坐,一张棋盘就这么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诅咒托着腮,他把玩着手中黑色的棋子,啪的拍在了星位上,接着他示意仍僵立在原地的风十郎就坐。

“来下棋吧。”

“以佐野风十郎身边的一切为棋盘,佐野风十郎在乎的所有为棋子。你赢了就都还给你,输掉的话——”

银发的怪物摩挲着嘴角,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笑的前仰后合。

“输掉的话,不论是佐野风十郎,还是佐野万次郎,佐野真一郎拼命救下来的一切就全部付诸东流啦。”

“我不会输。”

风十郎抿紧了嘴角,他看着手中的白子。

“是吗?圣诞节前的那个未来,不就正代表着你输了吗?”

风十郎猛地顿住了,他瞪大了双眼看着怪物样的自己戏谑的敲了敲脑壳。

“输掉的话,那个未来就是你们的未来,也许更糟。”

白子落下。

棋盘在这一刻溃散,风十郎睁开了眼睛。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密切关注自己状态的伊佐那,听着对方的询问,和伸过来探着自己脑门的冰凉的手。

黑川伊佐那。

他想着这个名字。

记忆里是我没有血缘的哥哥,但是不过如此吧?

佐野真一郎说伊佐那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也是我的兄弟,我为什么要听他的话?

面前的这个家伙总是因为佐野万次郎的存在而发疯。

而佐野万次郎——

风十郎想着这个占了自己一大半记忆的家伙,他又凭什么能管我?

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他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平静。

“风十郎,你感觉怎么样?”伊佐那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弟弟,他感到了些许怪异,于是他继续问道,“知道我是谁吗?”

“黑川伊佐那。”风十郎朝他点了点头,“我的哥哥,佐野真一郎说我们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也是兄弟。”

他像是背着脑袋里的公式那样说着冰冷的没有人气的话,这让伊佐那心中的不妙更是加重。

“Mikey呢?”他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个名字。

“我的双胞胎哥哥。”风十郎继续回答,他歪了歪头,为了不再回答伊佐那这种没有营养的问题,他补充道,“我的记忆没有任何遗漏,从出生开始到现在的事情都在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后,从床上翻了下来。

“再过几天要开学了,伊佐那,我的行李在哪里?”

他说着就要略过伊佐那走向自己的房间,被一把拽住了胳膊。

“等一下。”

伊佐那感到了恐慌,他看着面前这双里面什么都没有的黑眸子。

“你现在只想去上学吗?”

“不然呢?”

风十郎莫名其妙:“我休学了一年,该去销假了。”

“...你没有觉得自己现在不对劲吗,风十郎?”

“没有。”

“……”

异父异母的兄弟看着彼此,他们之间的沉默迅速在房间里蔓延。

那些组成了风十郎最重要的东西被人恶劣的藏了起来,他藏得是如此的严密,仿佛没有一丝一毫被找到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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