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拉德看着怀里陷入痛苦的人，眼中满是心疼。
力量通过杰拉德的身体一点点转移到格斯身上，修补着格斯的身体。直到这个时候杰拉德才知道格斯的身体差到了什么地步。
很快格斯恢复过来，他脸上痛苦的表情消退，反而有些迷茫。格斯的视线落在面前的杰拉德身上，他撑着杰拉德的手臂坐起来环视周围：“这里是哪？我刚才……是昏过去了吗？”
“是沃克找的房间。现在已经没事了。”
杰拉德的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让格斯放松下来。
之前的疼痛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疲累萦绕在他身上。
格斯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他记得最开始托因比说的确实是要自我毁灭，但最后他也清楚地看到托因比是朝着阵外跑的。“托因比真的死掉了吗？”
“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化为了碎片。”
杰拉德没有说谎。
格斯点点头，在杰拉德的搀扶下站起身，“托因比毁坏了教会的阵法，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查过来，我们先离开这里。”
没有了托因比的瞬移魔法，两人赶回去的时间要久些。几乎是刚回到皇城，就被大皇子找了上来。这次大皇子完全没了之前的淡然自若，他刚见到格斯就直接问道：“公爵，昨天和你分别之后你有见到托因比吗？”
“三殿下？没有。”
格斯身体还是有些虚弱，此时只能坐在沙发上面缓解。
对面的大皇子听到他的回答后神情愈发焦急，沉默了两秒后大皇子再次看着格斯问道：“公爵，之前托因比从来不会主动让我带他去什么地方，只有昨天央求我来找你。我不知道当时你们在这里说了什么，但当晚托因比就消失了。而今天白天的公爵也一直闭门谢客，说实话我真的很难不怀疑你。”
“但殿下您并没有证据不是吗？”格斯的语气平静，“没有证据的话，您是要强制搜查公爵的住所吗？”
就算是皇帝要动他，也要考虑很多，大皇子不可能不顾及。
格斯看着大皇子逐渐暗淡的神色，说道：“皇室失踪是大事，您放心，作为臣子我定然会全力配合您。而且能在皇宫将三殿下这种精通魔法的人带走，力量只怕十分恐怖，还是要让陛下来做决断。”
“这是自然。”
“公爵还是将之前托因比来找你时的谈话告诉我。”
格斯点点头：“只是一些问候的话，而且我有一个朋友也在教会，三殿下应该和他的关系也不错，就找我来打听一下他的近况。”
“既然如此，公爵为什么又要闭门谢客？”
大皇子刚说完，格斯就感觉肩膀上多了一点重量，他微微侧头，便听到杰拉德低声开口：“大人……”
他的脸上是明显的惊慌失措，耷拉着眼皮小心翼翼地看着杰拉德。
格斯伸手在杰拉德的手背上拍了拍以示安抚，随后抱歉地看向大皇子：“抱歉殿下，只是一些私事。”
大皇子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巡视了一圈，起身离开：“没事，公爵还是要注意影响。”
将人送走后，格斯松口气。
他现在很想知道自己离开后教会发生了什么，但现在并不是联系沃克的好时机。而且托因比死亡的事情迟早会爆出来，他不知道为什么皇宫还没有收到消息，还有托因比施加在众人身上的魔法会不会一直存在。
看出他的疲劳，杰拉德走到他身后帮格斯轻轻按摩头部，同时也将自己的力量通过指尖缓慢输入到格斯体内。
很快格斯就放松下来。
【宿主，故事线更新了。】系统说完后，就将新的资料展示在杰拉德面前。
杰拉德打开后，看到了现在的进度资料。因为系统提供的背景资料只能随着他的行动走，上一周目他得到的资料和现在的相差很大。他仔细看了一遍，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这是什么意思？”杰拉德看着那一行小字，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格斯·珀西当前生命值过低。]
格斯看不到系统板面，但杰拉德手上的力气骤然加大，显然是出了事。
果然下一秒系统的声音响起：【黄金剑只能被拥有珀西家族血统的人使用，在他们获得力量的同时黄金剑也会吸取他们的生命力，这就是为什么之前使用了黄金剑后格斯·珀西会死亡。当黄金剑里面的力量被抽取出来，它就会自动开始消耗范围内的珀西家族继承人的生命力。】
【宿主，您现在的力量和积分只能维持目标寿命两个月。我还是建议您尽快完成任务，否则两个月后您也会死亡的。】
系统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让格斯和杰拉德同时愣住。
“所以你当时说让我用力量救格斯，是因为你早就知道他的生命力被吸走了？”杰拉德心头冒出几分怒火，“既然如此你怎么不早点说出来？！”
【宿主请您冷静，系统受到权限限制，并不能将未发展的故事线提前告知您。但您放心，格斯·珀西作为您的攻略目标，系统是可以将您获得的力量转变为对方的生命值来维持他的生命。只是力量用尽之前您不能攻略成功的话，您也会因为任务失败遭到抹杀。】
“但之前格斯死亡，也是因为黄金剑，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因为上一周目的数据全部清零了，请宿主见谅。】
“我知道了。”
格斯听完两人的对话，心中惊骇但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
他知道黄金剑会吸取自己的生命，毕竟他已经用过一次了，但他没想到别人用了之后消耗的也是自己的生命。这就很离谱了，难怪历任公爵都不让外人碰这把武器，真成血包了。
“杰拉德，当时我看到托因比朝外面跑了一段，你也见到了吧？”
格斯将头靠在沙发上面，这个角度在杰拉德低下头的时候正好和他对视上。杰拉德点头，“是的，但他在出来的时候停下了。对方的身体确实是在我的面前一点点消失的。”
“龙蛋呢？”他还记得当时托因比要他一定带上去，但最后也没用上这枚蛋。
[托因比利用阵法毁灭的空隙将自己的灵魂转移到龙蛋上面，将用此身诞生于世。]
“我去给您拿过来。”
将龙蛋拿在手里转了一圈，依旧没看出什么问题。
“或许是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使用了，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龙，龙蛋也是十分珍贵。托因比的力量十分强大，对方使用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魔法也是有可能的。”杰拉德说着，又将手放在格斯太阳穴的位置轻轻按压。
“……在我失去意识后，托因比有说过什么吗？”
他还是不信托因比会这样死去，什么都没有留下。
听到他问，杰拉德立马回道：“他说这个阵法必须吞掉什么才可以，不然没有办法毁灭。还有就是，托因比说他已经在这里轮回过无数次。”
轮回？
“是的。”
“你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吗？”格斯将杰拉德的手推开，起身看向他。
而杰拉德目光挣扎了一会儿，摇摇头：“不知道。”
“……不用跟着我。”格斯往外走了几步，阻止了杰拉德的跟从。
一整个下午杰拉德都没有见到格斯，本来这点时间他是不急的，但自从知道了格斯的生命值需要力量维持后心里总是很担心。系统给他调了格斯的生命值系数，看到足够坚持两天后他才冷静下来。
“你之前说的那个提升15%好感后能获得的力量有多少？”
系统知道他想问的到底是什么，直接说道：【足够维持格斯一年的生命值。】
晚上格斯刚写好给信，看着信鸽离开，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进。”
“公爵大人。”是杰拉德的声音。
格斯有些意外，“找我什么事？”
杰拉德关上门，走到格斯身前。看着逐渐向自己靠近的人，格斯从窗边走到一旁的椅子处坐下，“如果没什么事就出去。”
可是杰拉德也跟着他转变了路线，半跪在格斯前面抬着头仰望着他：“我知道您现在不想见到我，但我真的想问一句，您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格斯嗤笑一声，“之前不是说不赶你走不就行了，怎么还得寸进尺的？”
他的话没有让杰拉德生气，而是继续和他说道：“是我太贪心了。您可以骂我，但请允许我爱您。”
“……”道理格斯已经和杰拉德说过很多遍了，他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杰拉德的行为他也能理解，如果自己的死亡会让杰拉德也失去性命他当然会觉得难受，但这件事本质上和他没有关系，又不是他让杰拉德来攻略自己的。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做不到这么快爱上一个人。
见他不说话，杰拉德大着胆子拉住格斯的手，在对方的手背上落下冰凉的一吻，随后看向格斯：“您能允许我吻您，却不能让我爱您吗？”
“你的感情是自己的事，应该你自己来决定。”
杰拉德面上浮现出笑容，但下一秒就听到格斯说：“但我也无法给你承诺，杰拉德，你想要的东西我给不了你，或许你可以考虑换一个人。”
既然这个攻略目标是系统定的，那杰拉德就应该找系统换一个，不然只能在自己身上耗到死。
谁知杰拉德登时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格斯看不出来对方现在是什么想法，但被这样盯着确实不太舒服，他站起身：“你先回去吧。”
话音刚落，他就被一股力量压下来重新跌倒在椅子上，柔软的靠背没有让他产生痛感，但格斯还是有些晕。他闭上眼缓了一秒才睁开眼去看面前的人，嘴刚张开还没说什么就被一道阴影堵上。
虽然隔着银质的嘴套杰拉德没有真的碰到他，但格斯心头还是升起一股怒火。格斯一把将人推开又扯着嘴套下面的空隙用力往下拉：“嘴上说得好听，却一点也不老实。”
想来也是，上辈子杰拉德就敢和自己作对那么多年，这段时间的乖巧也不过是装出来的而已。
现在情况发生这么大的转变，杰拉德自然装不下去了。
他心里想了许多，手上动作却很迅速，拿出黄金剑就抵在杰拉德的脖子上。而杰拉德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恐，他轻笑一声，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再有下次我会直接结束你的性命。”
此时杰拉德的脖子上已经冒出了血珠，格斯没有减轻力道，直到杰拉德点头他才将剑收回来。
“如果可以，请不要再使用这把剑了。”格斯的剑刚收回去，杰拉德就恹恹的开口。
“出去。”格斯冷眼看着他。
两人之间的气氛都这样了，格斯揉了揉额头，皱着眉往另一边走去。他现在看着杰拉德都生气。
很快关门声响起，杰拉德松口气，却在转身后看到了伫立在门边的杰拉德。见他看过来，杰拉德迅速低下头一副知道错了的模样，却还是不肯出去。格斯都要气笑了，他走过去拉开门让侍卫过来。
听到这话后的杰拉德瞬间慌起来，他用身体挡住格斯的视线然后用力将门关上，随后在格斯的目光中小心地伸出手。但想起格斯的话，他最终只是拉住了格斯的衣角。“我不会打扰您的，当我不存在就好，求您了不要赶我出去。”
“你留在这里一晚上有什么用？”格斯没有让他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