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烈王府,
“苍天开眼,求酒姑娘为我做主啊!”
系统:少了句“清汤大老爷”,总感觉不够正宗。
我一本正经地说:“咳咳,你起来说话吧!”
这次击鼓报案的人叫捨一仇,他说十多年前他父亲救过的孤独缺,后来这人竟然恩将仇报杀了他全家。
虽然孤独缺是羽人非獍的师傅,但要是查证后确实属实,我肯定得公事公办,把人抓了吃牢饭。
——
谁能告诉我,这个秋阙主少怎么就就带着捨一仇和他的妻子出现,跟孤独缺对质上了?!
我都还没来得及阻止,这对夫妻就被孤独缺给杀了,并且孤独缺还嚣张地说:
“杀了就杀了,我孤独缺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我。”
看着倒地的两具尸体,两条鲜活生命的消失,在这人的眼里毫无波澜,我气的发抖问:
“你想干什么,疯了吗?!”
肩膀上扛着刀,孤独缺狂笑着说:
“这边是从罪恶坑出身,不杀人才奇怪。丫头不服就来打一架,谁拳头听谁的。孤独缺的孤,是定孤枝的孤!”
我左手握紧了手中的阴阳剑,右手拿着黄符燃烧殆尽,抬头盯着对面的孤独缺,对已经被痛扁了的秋阙主少冷声说:
“不想死就快滚回去!”
这次会听人话了,二话不说人就滚了。
决斗的时候,刚开始我的剑还能碰到孤独缺的刀,但很快就连看都看不清了。
“叮叮当——”,孤独缺的刀越来越快,比风还快,划破的伤口很多,我几乎是感觉不清了。
“太慢了,你根本不会用剑,武林可不是你玩过家家的地方。”
孤独缺就像猫捉老鼠一样,逼着我拿出全部的力气,消磨掉我的信念,体会这种拼尽全力却无能为力的绝望。
浑身是血的我已经站不住,靠攥紧着剑支撑着没有跪下,抹了一把脸,手中的剑不停在挣扎,试图脱离掌控:
“老头儿,你有本事就杀我一千次,一万次,你只要杀不死我,我就会抓你去赎罪!”
鬼是世间执着的存在,阴阳剑身上的红线,因顺着剑身上淌的血而扭曲,散发着红色的光芒,预示着不详。
我单手捏诀,“封!”,孤独缺的速度很快,蓝色的光团很快被闪避开了。
白色的六翼从天而降,“叮”地一声阻挡了孤独缺突然朝我砍来的刀。
羽人非獍挡在我面前,偏开头看见了死去的捨一仇那对夫妇尸体,紧皱着眉头对孤独缺说:
“你不是这样的人,别逃避了,去弥补赎罪。”
孤独缺扛起来了刀,冷笑一声说:
“我讲羽仔,你在外面待久了,满嘴的仁义道德,你以为赎罪是那么简单的吗?就拿你自己来说,这么多年你为你当年的弑母赎罪了吗?”
羽人非獍看着一旁的捨一仇夫妇尸体,看眼前满身是血的方士,再看着对面的孤独缺。
他有些恍惚起来,只是这一次到底还是不一样,不会再低下头了。
“啊!”
我整个人突然被发红光的剑拖着飞出去,“噗嗤——”一声,这冰冷的剑身刺入血肉的声音。
“羽人?!”
我抬头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羽人非獍替孤独缺挡住了这一剑,此刻他血染红了腹部的衣衫。
羽人非獍伸手点了我的穴,抱着倒下的我放在地上:“你这双手该当折花捧雪,而不是握剑杀人。”
谢谢,我这双手也很擅长宰鱼,还有扛鼎。
他又拿下了自己的绿色发带,蒙住了我的眼睛,让人感觉莫名其妙地不安:“喂,我怕黑啊……”
我的抗议没有用,他又沉默着将糖塞进了我手里。
话音刚落下,我试图动一下,就听见压抑的一声闷哼,心底的不安感瞬间放大了。
不让我看,羽人非獍你在干嘛呢,干嘛呢!
羽人非獍握住剑柄,拔出了刺入腹部的剑他的手掌却还攥着着剑柄——
孤独缺要阻止却已经迟了,“噗嗤”一声,这剑身狠狠刺进心口深处,血滴滴答答的顺着剑淌下。
“嗤——嗤——”两声,他满头是汗,脸上血色全无,又拔出剑来给自己左臂削去了皮肉,露出来了白骨。
羽人非獍额前黑色的散发无风自动,白色六翼皆染红已化白骨,此刻对他说:
“我为当年赎罪,你也答应我,去赎罪好吗?”
孤独缺死死盯着他的脸,攥紧他拿剑的手,让人不要乱来:
“狗屁啊,你敢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孤独缺就逃到天涯海角去!”
“呜呜呜呜……”
我找不到人骂,躺在地上不能动就算了,牙齿打颤得说不出话,现在不仅头疼,眼睛疼,还有胃也疼……
从白色六翼开始,孤独缺抓不住透明的羽人非獍,他渐渐化作片片雪花消散,就那么消失在漫天的红雪里。
赶来的慕少艾替我解开了穴道,我匆忙扯下发带,却只来得及看了一场飘满天的红雪。
现在,只有“凄凄惨惨戚戚”这几个字能形容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