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已久的吐槽,但语气却是感叹,“许是因为怕吓着你们这一老一少,他才换上了那最‘素净’的一个。”
由此,智达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一些奇怪的画面,遂带着关爱的神情,看向哥哥。“话说,哥,你为何从没和我们正经说过你一天天到底都在忙些啥,还有,今儿你咋这么闲了,从医馆出来还能陪我们去南街买菜?”
韬然轻轻一笑,努力把控着面部表情,完美掩饰了自己的心虚,“嗐,说也说不清楚,再说我也不打算接着干了,虽然赚得多吧,可是累啊,而且还会因此疏忽我最重要的两个人,”说着,他伸展双臂,亲昵地搂过左右两人的肩,“那岂不本末倒置了嘛。”
“哟,这会儿咋这么懂得想了啊?”黄氏手腕一甩,教训般的打了下他的胸口,“折腾这两年,才开窍啊!”
韬然讨好似的一笑,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在请求原谅,“哎哟,娘,我起誓,以后绝不会再彻夜不归,不会再带着伤回家,不会再让您担忧了,往后我只要出门,回来定向您汇报整天行程!”
看着他那斩钉截铁、信誓旦旦的样子,智达脸上现出几分不屑,“哼,人一旦开窍,还真是拦也拦不住啊~咋,惹上什么不省油的主儿啦?”
“啧,小子咋说话呢,不能盼你哥点好啊。”
兄弟俩刚要开始“相杀”,却见母亲正色道:“韬儿,跟我们说,你是不是遇上啥麻烦了?连家里人都不能明说,娘晓得你干的不是寻常事儿,可究竟是替天行道还是伤天害理,我不多问,因为相信你。”
韬然抚了抚她的肩,轻声说道:“娘,这世上就没多少非黑即白的事儿,何况无论是替天行道还是伤天害理,您大儿我,都没那么大能耐。不过那确非寻常活计,是有些危险,但因为贪那不寻常的报酬,我才干了这几年嘛……还好遇见了季先生,把我狠狠教训了几顿。如今,我就想找个简单轻松的活,赚两个铜板,好好顾着家里。”
“啊,看来我哥这几年也是存下不少家当的。”智达直接道破了自己所看穿的真相。
韬然猛地拍了一下他的头顶,“缺心眼儿啊,小点声!你咋晓得?”
智达耸肩,不屑的神情仿佛在说: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全世界都知道,“没钱的话,你如何甘心弃了那份肥差?无论谁劝,再危险,你恐怕都会接着干。”
“不愧是我亲弟哈……”感觉自己被看透了,韬然颇为不爽。他看向母亲,转移话题:“娘,待会儿去菜场要买什么呀?”
“诶,我想想家里还有什么——哎哟!”黄氏习惯性地想着什么东西不用买,一边打开钱袋,突然惊叫一声。
“咋了!?”
“哎哟,你们干啥这咋咋呼呼的……”她被惊惶担忧的兄弟俩吓了一跳,声色却是抱歉且自责,“我是看见钱没少——药费忘给季先生啦!走,赶紧回去。”
兄弟同时松了口气,控制不住翻了个白眼。韬然轻笑道:“娘,你没看他方才将我们‘赶’出来那样儿,明摆连药费都不想收了,我们这再直直回去送钱,那被骂的可是我啊。没事,等下次一并给他,我记着。”
黄氏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咱也不能光付药费,他说了是他积德,但我们要真听了,可就是我们没好歹啰,他要不肯收,日后就常常提一些精(精美、珍贵的)东西过来,硬塞都要塞到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