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七成功力。”
一语未了,店家惊奇又可谓惊恐地瞪大眼睛,想认真看看面前那人,却又怕冒犯,引祸上身,“你——”
蒋岌薪警诫式地抬手指了指对方的鼻头,打断他,“方才的事儿,别对任何人说。”
“是是是,小的定会守口如瓶!”
“这就对了。”蒋岌薪露出欣慰的笑,将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扔在了柜台上,“告辞,后会无期~”
……
再三确定那人真正离开后,店家终于撑不住,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哎哟,我的老天爷王母娘娘,这是让我造了什么孽呀——”
同时,他的妻子从后厨走出,“孩他爹,你好好想想,可认得那人?”
“没见过啊!”
“等回家能不能问问爹?”
“不行,看他就不是一般人,万一再回来……”
“唉,他先前来找你,你就该在他走后赶紧就近去求助张里正!”
“找里正没准更麻烦,何况当时吓得慌了,且也怀着侥幸,他说他‘过一会应该会带来几个人,到时就给上加了料的菜’……”店家着重强调了“应该”二字,“我哪敢太当真啊?”
妻子担忧地看向那可谓“飞来横祸”般的钱袋,“……这怎么办?”
店家不假思索:“捐去佛堂,向佛祖请罪,求佛祖消灾。”
医馆门前,蒋岌薪苦思冥想:究竟怎样才能和李慕儿单独见上一面?仅此一个问题,就已几乎耗上了他全部心神,而至于目标人物到底在不在这里,他从没怀疑过。“啧,不好办啊……”
忽听几声梆子响,他恍然回神,想起了当前的处境。他随即收起炽天,有意避着那两盏渐行渐近的灯火,转身离开。
两位更夫配合着边走边敲,并未看见什么行迹可疑之人,只顾用粗浑的嗓音喊着:“戌时落更,阳敛物静,安身收心——”
漫无目的地走着,蒋岌薪最终弯进了一条小巷。在连野猫之类都很少光顾的一个清净的角落坐定,他总算能够心无旁骛地思考,接下来该做什么。“她总得出门吧,在街上我就有机会了!……但也不可能天天遛街啊,万一就被我碰上她不出门的时候呢?”
正略为烦躁地自言自语,只听一阵异常突兀的咕噜声,自腹部直传到了他的耳内。“……唉,‘腹中雷鸣’啊,”他从随身携带的小包袱中拿出“翟檠牌干粮”,语气带几分揶揄,“给自己开点馒头治治~”
他用自己火属性的灵力加热手中的食物,炽天悬浮在其身侧,聊作一盏灯,照亮了这孤寂夜色中无人问津的角落。
周身围绕的橙红萤光本该温暖清澈,如今却掺杂进了丝丝缕缕的阴浊黑雾,透着几分凄惶,掩映其中面庞晦黯难明,使那“火焰”看上去并非用于驱寒,而是在求自焚……
对于自己此刻的颓样,他有着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自知之明”,双眼不时朝巷子口张望,满是畏缩与防备,整个人莫名像只已被逼至绝境,却仍不肯接受现实放下自尊的困兽。
“哼,当初我自己毅然决然要走,如今却这样灰头土脸的回来,多没面子啊!而且那家伙当时连一声挽留都没有,想必还巴不得我走呢,如今不知还认不认得我哟!”他一口接一口啃着干硬的馒头,口齿愈发不清,仿佛已丧失知觉,“……还认不认我……”
似无意识地嘟哝着,终于,他噎着了,纷杂的思绪戛然而止。一阵呛咳过后,泪水不争气地从眼眶中溢了出来,“翟叔!馒头是你做得最失败的东西了——”像是经受天大的委屈般,仰天喊出这句吐槽,他终于向那,一回到凤梧就缠绕在自己心头的无名力量妥协,哭出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