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书的、杀红了眼的。他们个个正直良善,岂是某些不省人事、不知天命的狂徒能妄论的!”
游岳带着和之前一样的微笑,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与态度愈发恶劣的师弟形成了鲜明对比:“各位末怪,我这师弟最受不得别人冤枉了。呵呵……总之嘛,请二小姐安心,老朽敢拿性命作保,令姊定将毫发无伤的,随心而行,见到心中所念之人。”
他一边说,一边扳住羁空的肩膀,拉他后退了两步,“但你们的这些担忧也不是全无道理,毕竟为了霸占、独享一家秘传功法而不惜犯下灭门这等滔天罪孽的人,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不过你们想想啊,咱要是一开始就计划着全身而退,方才大可趁各位措手不及,和他们一道走了,岂不干净?又何必留下,把自己与你们一同‘关’在这院中?”
“最清楚这‘何必’的,不应该是你们自己吗?”李霰雪的声色顿时添了几分威胁质问,可向老人投去的目光中,却隐晦地表达出一丝恳求,“你俩留下来不就是为了拖住我们,好让你那些弟子挟着我姐先跑,以将这莫大的筹码牢牢攥在自己手中!还有,为什么安排一个对我姐有非分之想的人与她同行?!”求求你们了,让她回来跟我走吧……
“什么?谁?”游岳一脸茫然。真的。
“就、就那叫君……君澄境的!我看他就是对我姐心怀不轨!”李霰雪不自觉地提高声调,语气像是在兴师问罪。只能这样试试了,谁不要名声呢。
二老愣愣地对视一眼,随后竟忍俊不禁。
游岳安抚式地向她摆了摆手:“二小姐真的放心~老朽要是真有那出息,敢赌那么大,是绝不会这样孤注一掷的。恕我出言不逊,像令姊那般孱弱,手无缚鸡之力,派两人看管都算多的了,我多留下些人来对付各位不好吗?况且若真想将其控制于股掌,方才我为何还要帮助她增进修为?至于阿境呐……”
他笑了一下,仿佛说到的这事儿是什么无稽之谈,“我也不知二小姐怎会对他有这样的误会,本门虽都是些粗鄙村夫,见识短浅,但善恶对错、天理人论,我们是明明白白揣在心间的。之所以用那么大阵仗向各位展示本门功法,是因为我们那些孩子从小就盼望能游历天南海北,故此,老朽才临时起意,想借此机会亲自送他们一送。”
叶红强耐着性子默默看着他们废话,观察良久,终于勉强确定俩老头已无后招。她瞟了眼那罩在庭院上空的、光润无暇的结界,意味不明地一笑:“看来,老先生是真不讳将自家功法传授于我门,既如此,且容小女子擅作主张,先替前人与来者谢过两位大恩大义。”说着,真的恭恭敬敬地道了个万福。可话没说完,她的礼貌假笑就在游岳爽朗的笑声中凝固了——
“哈哈哈哈哈,哎哟,受不起受不起~你欺古藐今自抬身价,可轮不到我俩小老儿冒昧容许,但恐怕,也难得那些前人和来者的首肯~”
在双方“友好”的笑中,二老抬腿就走,完美“躲”开了叶红的那一礼,绕过他们,径奔医馆,所持态度可谓嚣张。
“那就别耽误时辰了呀,各位带路吧,老朽恭随在后。”阴阳怪气,“恭”之一字尤甚。
叶红的嘴角就像被什么东西给撑住了,始终稳稳“保持”着原本的弧度,实际内里早已是咬牙切齿。
她暗暗攥起了拳头,关节发出咯咯声响。“是了,先生说的对。孩子们,快走吧,等回去后,我们可得好好办一场接风宴,招待二位贵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