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抒珩细细看去,道:“你与他二人交情如何?”
霍弃罹暗了暗神色,喝了口嘴边陆抒珩递过来的茶,把刀卸下,屋内一阵闷热,他将外衣脱了,里头只穿件系腰带的玄金色劲装。
他道:“东南西北,我常年领军北头,与他们不怎么交集,不过若镇南北下,也是多少会共领军打仗。但你知蓥州刚被平定,暂时不会闹太乱。且不论燕林攒,只单单裕安王这人就有的说头,太子参选时他保持中立,我与此人交往不多,但他今日既派士旗那样的人过来恶心我,便是有意投靠霍允了。太子橄榄枝递的长,竟能拢到他,我本以为他有骨气还敬他三分,没想到是个迎风倒。燕林攒是将军,我也是,他既明日邀我,是替霍允诚心恶心我。”
陆抒珩替他将发冠取下,道:“他既邀你,闲来无事你不若陪他玩玩。明天席宴热闹,我们倒不如去瞧瞧。我总觉得这事和我们遇刺时间重合太巧,燕将军归来当天你我二人被行刺,虽说一山不容二虎,但总得打个照面。我想,不若我们装上一装。”
“嗯?”霍弃罹见他计上心来,便拉他坐在自己腿上,问:“说说计划?”
陆抒珩与他对视:“裕安世子既已投奔太子,但我们不知道燕林攒会不会投奔太子,燕林攒他手底下也常年带兵打仗,若真让太子一并拿了去可是有两支军队,未免也太过便宜他了。蓥州虽常年隔绝朝廷,也不带军,但蓥州势力混杂,你的,他们的,都在里头。且单不论这个,明日太子必然会被受邀到场,他不是爱看戏,我们就演一出戏给他看。太子终究是太子,我们和善多日,又在孟家那当面不给他好看,不若我们便装一装,反目成仇,里应外合,试探试探燕将军,若能为我们所用便更好,若不能,也至少得查查那药粉出自哪。”
霍弃罹笑:“果真你想的周到,既之你要玩,那明日我们便去一趟。”
陆抒珩嘴角微扬。
“不过你明日穿些素雅的衣服。”
“嗯?”陆抒珩低头瞧自己一身朱袍,觉得并无不妥。
霍弃罹道:“你生的好看,穿太鲜丽我怕你给别人惦记上,到时候,得不偿失。”
陆抒珩笑,觉得他有些小肚鸡肠,问:“怕我跟别人跑了?”
“不怕你跟别人跑,世上没人比我再合适不过你。只怕你以身诱敌,玩美人计,我就是这么上钩的,别人若像我这样对你念念不忘,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着了。”
陆抒珩脸上微露喜色,想逗逗他:“那我就娶个小妾好了。”
霍弃罹听闻后瞬间脸露冷怒,问:“娶,小妾?”
“嗯~”陆抒珩偏偏与他对视上,一点也不顾他神情,“你能娶,偏生我不能娶吗?啓骋,这不公平。”
霍弃罹大手握住陆抒珩的劲腰,使劲一拧:“阿敃,你想娶就娶我好了,要什么小妾?我满足不了你?还是说我每日心疼你你以为我没用劲儿?”
陆抒珩吃痛,觉得他有些怒气了,便见好就收,要去亲他:“哪有,啓骋。”
霍啓骋偏过脸,陆抒珩的薄唇从他那刀削般脸旁擦过。
陆抒珩心下顿时一咯噔,想从他腿上跳下去奈何霍弃罹骨节分明的大手还禁锢着他。
霍弃罹重新正过头问:“阿敃,我平日里,是不是太心疼你了?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你说说,你想娶谁?”
陆抒珩将双手重新搂住他脖子,在他耳旁低声道:“想娶你啊。”
霍弃罹听后,双手握住陆抒珩的腰,随即一转,就将人摁到桌上。桌上一半是放茶水的地方,因此霍弃罹把控着力度,让人躺在了另一半,陆抒珩长的高,这一躺下双脸堪堪落地,他的脸尖里地面还有约莫五公分,陆抒珩未挣扎,霍弃罹压住他后,将他那袍子一掀,裤子给使劲/褪/下。
陆抒珩下半身感受到凉气,再也忍不住喊了声霍弃罹:“啓骋。”
霍弃罹道:“在呢,阿敃。”
“给我盖上。”陆抒珩欲起来,可奈何霍弃罹一只手压着,力量悬殊的很,只得口头命令。
霍弃罹抬手,摸了摸他那光滑的肚皮,陆抒珩喘着气正上下起伏。霍弃罹抬手倒了杯满茶,放在他小腹上。
“啓骋,我冷。”陆抒珩眼尾有点红,道:“茶满欺人,你欺负我。”
霍弃罹放好,有些满意他杰作:“别动,这是凉茶。阿敃,倒了就真冷了。你乖一点,你不是想娶妾,不是想娶我吗?我给你练练。”
陆抒珩道:“不娶了,啓骋,松开吧,我跟你一辈子。”
“别撒娇。”霍弃罹笑着问,“真冷啊?”
陆抒珩嗯了声。
霍弃罹抬手,握住了*。
陆抒珩气喘的更大了。
霍弃罹道:“热的烫,小骗子,还说冷?”
“霍啓骋!”陆抒珩带着点哭腔呵斥他,怎么听怎么声软,“我恨你。”
霍弃罹当即手下力度大了大:“恨我?”
腹上的茶水左右溅出来了点,低在他那滚烫的皮肤上算灼烧了。
“谁都能恨我,唯独你不能。”霍弃罹问,“还恨吗?”
陆浔敃不服软,但也不敢说恨他了,只得把脸撇一边。
霍弃罹将他脸掰过来,微微俯身:“叫声哥哥听听?我记得我们头回见面,你叫的那声哥哥乖的不行,阿敃,你再叫声?”
陆抒珩道:“老变态。”
霍弃罹笑:“我如今总归不过比你年长两岁,怎么成老了?不论岁数辈分,我都称的上你哥哥,你叫声。”
霍弃罹攥的他有些难受,偏生拇指还来回动,陆抒珩突然笑了笑:“哥……哈——”
“什么?”霍弃罹耳朵凑近,“大点声。”
陆抒珩咬住他耳朵。
他的脸现在烫的要命。
陆抒珩低声细语:“哥哥。”
霍弃罹笑的心花怒放。
陆抒珩见状加一把火候道:“哥哥,阿敃冷。”
霍弃罹将他腹上茶盏拿下,一口给闷了。而后倒扣在那处,道:“这盏是御赐琉璃茶盏,金贵的很,别给掉了下去。”
“你……”
而后陆抒珩双手被霍弃罹用腰带绑住,抬于头顶被放在桌面。
霍弃罹脱了上衣。
陆抒珩不情不愿:“把杯子拿下。”
陆抒珩也没想到,平日里他喝茶的一套茶具竟是御赐的,陆抒珩他挑样儿,没想到霍弃罹真就这么随手让他去拿着喝了。
霍弃罹道:“你那不下,杯子就不下。阿敃,现在使劲的可是你。”
……
后头杯子没再掉,将掉之际霍弃罹就拿起,再放上,再拿起,再放人。
陆抒珩受不了了,霍弃罹把这当成了乐趣,玩的尽兴。
“霍弃罹。”陆抒珩喊他,三个字一连转了十八个音,酥到骨子里去了。
“嗯,在呢。”
“你坏透了。”
“这才哪到哪?”
霍弃罹一把拿下茶杯,将人抱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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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陆抒珩穿了个山岚色竹纹绸面袍,也算素雅,但霍弃罹看着怎么都不满意。
此袍衬得人更冷清,穿在身上飘飘然,更何况……
“绿色的?”霍弃罹问。
陆抒珩昨晚被人搞的折腾来折腾去的也没睡好,今早又被早早拉起,遂他的意换了个素雅的袍子,没想到他竟不满意。
“怎么?”陆抒珩问。
霍弃罹道:“换了去,绿色的不好看,我不喜绿色。”
“……”
陆抒珩又去换了套。
陆抒珩一身紫菂拼姜黄色直袖圆领大襟衫,再次惹得霍弃罹不满,他起身勾勾他的宫绦,啧了声:“我算是看清了,你这不是衣服的问题,是人的问题,要不你带个面纱过去?”
陆抒珩叹口气:“……啓骋。”
霍弃罹也跟着叹口气,推了推他,道:“再去换件,去。”
之后一连换了七八件,霍弃罹一直不满意。
陆抒珩也不耐烦了,反问:“霍弃罹,你想我穿什么?”
霍弃罹顿觉不想把人带出门了,陆抒珩穿衣在身,都没丑的,任何款式颜色都试了遍,霍弃罹没一个满意的。
陆抒珩进屋,又换了身缎料月白山水云鹤碧落色缘边氅衣,里搭暗云纹长衫,碧落色百褶裙。
陆抒珩说:“这是最素的了。”
月白虽是蓝色但偏白色,陆抒珩没几身白袍,他一般不将白袍当主色只当配色。
霍弃罹叹口气,怕陆抒珩再生气,便道:“那就这身吧。”
又道:“阿敃,外头的那些豺狼虎豹多,都是没成家,没见过世面的。特别是那个燕林攒,常年久居边疆惯了,眼界低什么都没见过。你不必多与他说话,他若看你与你说话你不必理会,只当他是空气。”
陆抒珩握住他的手:“啓骋,你紧张什么?我们是装不和又不是真不和,更何况,你我已成婚。”
霍弃罹道:“阿敃,你不知道,习武之人都野蛮惯了。”
陆抒珩上下打量了霍弃罹一眼,挑眉:“确实。”
他道:“不过,啓骋,你喜欢我,也是因为当年你没见过我这样的吗?”
霍弃罹拨了拨他的碎发,有些不好意思:“你长得好看,为人也精明,办事也效率,我常年居边疆,当然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我便心道,这真应了那句‘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①幸好,如今你是我的夫人了。”
陆抒珩觉得他说的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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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选自《凤求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