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言情

繁体版 简体版
九五言情 > 沧海剑衣录之风雨江湖 > 第27章 第二十七回 天起波澜 风卷云端

第27章 第二十七回 天起波澜 风卷云端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相神宫!

风剑心疑道:“都是些身穿僧衣,剃度持戒的和尚,难道是北境外的出家人?他们是好人吗?”

雾绡冷嗤道:“净世道盘踞北域,乃是天下邪道十三门之一,妹妹你说,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

风剑心当即醒悟,摇头叹道:“想不到出家的和尚里也有恶人。”

雾绡耐心向她阐述这伙妖僧的来历,“天下间武林门派的创立,无非是以武聚众,以势结党。这其中更有宗派以供奉神灵之名,传播教义,藉此广收信众。譬如禅宗信仰的释迦牟尼,太玄教信仰的三清道祖,西域的真理教信奉的真神,还有北域的净世道则信奉净世天神。”

“净世天神?”风剑心疑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位信神?”

雾绡道:“这是北域蛮族的教派,妹妹若是从未涉足北域,没听过也属正常。要不是净世道凶名昭著,恶行累累,我也不知道什么净世天神。”

“净世道如何凶名昭著?”

雾绡道:“你刚才也听到这些北蛮僧的号令,所谓‘焚天净世,诸邪灭却’,说得好听,不过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净世道的人仇恨和排斥一切异教信徒,并且以诛杀别教信徒为己任,因此与佛道两教的积怨甚深。曾有北域部落的狼王和鹰主想将净世道奉为国教,拉拢无相神宫的诸多教徒势力。谁知此教教义之霸道,已经超出他们的掌控,部落才攻下三座城池,净世道就开始强制三城百姓信奉天神,但有异议者全被诛杀殆尽,一时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其手段之狠辣,饶是民风彪悍有如北域也是人人闻风丧胆。”

“大齐初定之时,北蛮妖僧留曾随北域的乌勒族狼兵侵边略城,因当时边城百姓不肯信奉净世道,就下令屠城……当时生还者,百中无一,可谓是惨不可言呐。”

残阳如血衣如云,骸山尸海遮天阴。

这就是中原武林对净世道的评价。

风剑心暗暗心惊,不免生起些许义愤,她往那群北蛮妖僧身上打量。但见这些人表情冷酷僵硬,一双眼睛却灼灼如烧的盯着众巫山弟子,好似压制着野兽狼性的恶畜一般。

雾绡抿一口清茶,低声疑道:“南齐北域素有国仇家恨,向来是剑拔弩张,不死不休。就算有通关文碟也要经过层层盘查才能允其入境,这些北蛮僧又是从哪里进来的?”

雾绡这边百思不得其解,黄求鲤倒和阿南图谈笑风生,意气相投。这两人沆瀣一气,情投意合,说起话来更是相见恨晚。几杯黄酒下肚,那是高谈阔论,不亦乐乎。而两人的共同嗜好,当然逃不过一个色字。

阿南图虽然自称小僧,然则净世道与传统佛教不同,他们不禁婚嫁,不忌酒色,将男女之欢当成是天神赐予他们的奖赏,甚至还听说有“高僧”从鱼水之欢中参悟到天神的谶语和神机。

作为“奖赏”的女子在净世道中地位极贱,与货物相类。她们会被任意的赏赐或是丢弃给某位僧侣拥有,即使她们嫁与净世道某位僧侣为妻,也不能拒绝,甚至教法规定她们有义务满足其他僧侣的需求。

正因为强横霸道的教义,和种种泯灭人性的规俗,净世道才被斥为邪魔外道,就算在邪道十三门当中,论丧尽天良,人人得而诛之的程度那也是首当其冲。

阿南图三两杯黄酒下肚,一时兴起,不由高声寒暄起来,“黄门主,你前些时日送来的十名美女……非常不错。小僧感激不尽,来,小僧在此谢过黄门主。”

阿南图举杯相邀,毫不避忌,雾绡姬听得眼眸倏寒,顿生冷意。

黄求鲤觑觑她的脸色,登时背脊发凉,立时出言开脱道,“大法师这回可谢错人咯,那,那是水月姑娘送的,老黄只负责将人带到圣山,那些可都是水月姑娘门下的弟子,可跟在下没有任何关系。”

黄求鲤怕他再说疯话,连忙劝他干杯,哪知这蛮僧心直口快,张嘴就道:“那就替我谢过水月姑娘的美意。可惜,你们这些南奴身骨太差,居然这般弱不禁风。我堂堂净世四大护法,门下光是五戒弟子都有一百多个,区区十个美人,哪里够我们消遣?如今她们都已经到天神的驾前侍奉去了……”

言外之意,就是还要水月再送。

黄求鲤不料这北蛮僧如此莽撞,当着这许多巫山弟子的面就敢说这般污言秽语,雾绡姬知道这事,哪里还肯轻易罢休?

他悄悄打量雾绡姬一眼,见那女人虽然安坐不动,可全身都是森冷的杀气。

虽说死的是水月的合欢派,可到底是巫山的弟子,被这些禽兽亵玩致死,雾绡焉能不怒?

众弟子听闻同门下场如此凄惨,俱是心有戚戚,义愤填膺,若不是雾绡姬制止,都要亮出兵刃冲将上去同这些禽兽拼命。

风剑心性情温和良善,虽知世间女子命运多舛,可被人当作……

这些蛮僧非但没有半点悔过之意,仍自高声炫耀,简直是丧尽天良。

这一回,风剑心是真正动起杀意。

那个叫阿南图的妖僧护法倒也不是真的莽撞无脑。他垂涎雾绡美色,又不敢先行动手,落人口实,他日极乐仙子要是追究起来,还怕落个破坏同盟的罪名。

虽则他认为女人跟达尔沁草原上的牛羊没有区别,她们就是奴隶,是和皮毛一样可以随意交易的货物。

巫山的这些女人抛头露面着实不伦不类,不成体统,简直是大逆不道!可如今巫山和净世道正在谈一桩大买卖,此时还不宜翻脸。

阿南图心思歹毒。

美色当前,尤其是像雾绡这样名动武林,让人垂涎三尺的女人。要是无动于衷那简直就是浪费,是可耻的浪费!

法王有命,不可主动寻衅,破坏盟约。可若是巫山忍不住先动手,那就怪不得他们辣手摧花了吧?

技不如人,不自量力总是要付出点代价不是吗?

一想到镜花风情万种,那滑腻的雪肤,那柔软的腰肢,还有绝妙的身段,享用起来,那该是何等销魂蚀骨?

阿南图色心一起,便肆无忌惮起来,“不过是区区几个女人,有幸能到天神驾前侍奉,也是她们几世修来的福分。黄门主,你让水月仙子那边再送三十,不!再送五十个美女过来,她说的生意,小僧一定照办!”

黄求鲤恐惧的觑雾绡一眼,忙道:“这是大法师和水月姑娘的事,理应你们二人详谈,在下做不得主。”

阿南图见他总去瞧雾绡的脸色,心里不禁鄙夷,不满道:“哼,黄门主多日不见,胆子倒是变小了,你总看那小娘们儿的眼色做什么?我倒是不知道,现在她能做你的主了?难道,你已经作了她的入幕之宾?”

黄求鲤神色陡变,忙道:“不敢不敢。镜花天姿国色,岂是小老儿可以肖想的?”

“那你怕什么?”

鲲祖恼他三番几次如此无礼,还想着把他往死路上拽。

他们二人武功相当,地位相及。区区北域蛮僧竟然总觉得比自己这个门主还要高出一等。

黄求鲤一路忍辱负重,正是怏怏不快之时,如今撞见这等不知死活的,何不成人之美,送他上路?

计上心头,黄求鲤哀叹道:“大法师万万不可这么说,雾绡姑娘乃是境主的爱徒,深得宠信。如今更是今非昔比,老夫唯她马首是瞻,她当然做得老夫的主。”

阿南图一听,“哦?门主当真?”

“自然不假。”

那蛮僧果然起身提着酒壶,捏着酒杯就向雾绡姬走过来:“早就听水月姑娘说起过,巫山的无情道眼高于顶,与众不同。小僧今日倒要瞧瞧,她如何今非昔比。难道是生出了三头六臂,还是长了什么不该长的玩意儿,让佛爷我来一探究竟!”

众僧侣一阵哄笑,小侍女伴蝶忍无可忍,拔出短剑斥道,“你这淫僧污言秽语,好生无礼!看剑!”

说罢,举剑就刺。

这一剑极快极狠,出手如电,径直往他眉心而去。阿南图鹰眼一瞥,浑然没放在心上,将酒杯叼在嘴里,轻描淡写的伸出左手,径直往那剑身抓去。

但听“珰嚓”的声响,伴蝶一柄锋利的短剑竟如刺铁壁,倏然而止。

那蛮僧斜觑她一眼,一脸云淡风轻模样。颈脖一仰,就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随即将酒杯一吐,正好盖在酒壶的壶嘴上。

伴蝶人前出糗,端的是又气又急,奈何她双手运转全身劲力,那柄短剑却仍是纹丝不动。这蛮僧功力之高,远在小姑娘想象之上,就看他露的这手空手夺白刃的功夫已是非同凡响。无怪乎净世道凶名昭著,纵横北地,这人的内功和手上横练的功夫着实高强。

“佛爷无礼的功夫,你小姑娘还没见识过呢,等你见着了,你说不得要上瘾,还要求佛爷更无礼些呢。”

伴蝶又羞又恼,无奈手中短剑好似生根一般纹丝不动。阿南图左手用劲一扯,就要把伴蝶往怀里带。

忽的空气中惊起翁鸣的异响,阿南图直觉危险,连忙撒手,丢下酒壶酒杯,倒退两步。那酒壶落在木质地板上,当即碎成一地瓷渣。可阿南图眼力何等了得?他早已看出那酒壶在落地之前就被人切成两半!

但见雾绡右手翻转如影,运指疾飞,那北蛮僧离她丈余远,竟然左闪右冲,前突后仰,众弟子见此,还以为这大和尚发疯病了呢。

唯有黄求鲤瞧的真切,听得清楚。阿南图周身的丝线疾旋翻转,隐隐能听见空气中嗤嗤的风响。

雾绡姬淡然自若的就将那蛮僧困在她的丝线杀阵之中,就连鲲祖也不免暗暗心惊。自忖,当时若非在船舱之内,还趁她恍惚之际出手,二人拼斗起来,她要是使出这手功夫,自己未必能讨了好去。

忽听嘶咧一声响,阿南图寻着机会,终是跃身跳出了那团丝线翻舞的战圈。刚落地,又匆匆退开一步,左边的袖子就已经被割断。

北蛮僧失声叫道:“断魂缠?”

雾绡右手两指并收,风剑心就看见银色的丝线收卷,一道细小的黑影缩进雾绡手腕处的银环中,隐隐露出半个刃尖,闪烁着透骨的寒凉。不由暗叹:好精巧的机簧,若是出其不意的话,姐姐用出这等机关,我也未必能招架得住。

雾绡听那蛮僧似是识得此物来历,抬眸奇道:“哦?你知道?”

阿南图额角数滴冷汗,仍是不敢露怯,他哼道:“辗转数百年,想不到这件传说中的兵刃竟然还留存在世。你难道不知道它叫‘断魂缠’吗?”

雾绡左手抚摸着右腕的银环,“我以为它叫‘相思绕’?”

阿南图见她一触那物,唯恐她突施暗算,整颗心猛然提起,他盯着雾绡的手腕冷笑,“什么相思绕,此物原名‘断魂缠’,那节刃锋就是魔刀‘天命’的残片,那根绳索本来就是由我大雪山的冰花蚕丝结束而成,刀剑不断,水火不侵。此线细如发丝,削铁如泥,是世间最阴险歹毒的暗器,五百年前,无双聂还幽就凭借此物与‘天毒圣体’成就‘六圣’之名,独步当世。想不到如今落到你的手上,难怪姑娘有恃无恐。”

雾绡反唇相讥道:“我瞧大师才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尔等蛮夷妖僧,竟敢在中原境内作奸犯科,太玄与禅宗素与净世道积怨甚深,大师就不怕一旦败露行藏,被人关门打狗吗?”

阿南图怒道:“你说什么?你骂谁人是狗?小僧此来传宗布教,丹心赤诚,既有通关文牒,又有贵人襄助,是堂堂正正过的禁关!佛道二宗就是再霸道无理,则不能无故拿人吧?”

雾绡悠然倒一杯香茗,又替风剑心满半,“所以我说什么武林正道,最是信不得,青寮居然这么轻易就把这群蛮狗放入境来,当真失职。”

阿南图听她辱骂,当即发怒,“小小女娃,目中无人,你当佛爷真奈何不了你吗?灭魔杵来!”

他此时就是再怒不可遏,也不至于要拿一双肉掌与雾绡削铁如泥的断魂缠拼杀。只见北蛮僧中抛出一根硕大的铜棍,阿南图单手接过,随手舞一个棍圈,往地上一杵,地板即时爆出一个二尺宽的大坑,木屑与碎石乱飞,巫山弟子只觉劲风汹涌凛冽,险些要叫这强大的震荡冲击吹得站不住脚。

北蛮妖僧们齐齐举棍高呼:“焚天净世,诸邪灭却!赐我神力,降妖除魔!”

阿南图冷喝道:“牙尖嘴利,就让佛爷来瞧瞧,你这身骨硬是不硬?”说罢,抡起铜棍飞身上来就是一劈。

雾绡与风剑心不慌不忙,各拿一杯清茶,脚跟轻点,整个人倒退出去,完美避过这势大力沉的劈杀,就连杯中的清茶也不曾洒落半滴。可惜那张木桌就没这般好运,一下被砸个稀烂。棍影去势不止,重重砸在地面,登时地板爆碎,整个地面都被砸出一道巨大的裂痕。不难想象,这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